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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出去叫人,掌柜的麻溜的上樓,臉上帶著諂媚的笑,「二公子可是吃好了?」
孟昔昭挑眉:「你認識我?」
「瞧您這話說的,這應天府的酒樓,哪有不認識二公子的,我就是認不出自個兒娘子,也一定認得出您啊。」
孟昔昭:「……」
沉默兩秒,他還是笑了一聲:「雖然你有哄騙我的嫌疑……但這話,我愛聽,這個雅間給本公子包下來,以後除了本公子,誰也別想用這個屋子。」
在他說完以後,金珠恰當的上前一步,淺淺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錠金子,交給掌柜。
掌柜大喜,連連保證,一定會把這個屋子看好了,連個蚊子都不讓它飛進來。
*
臨走的時候,孟昔昭還打包了幾個他覺得好吃的菜,準備帶回去給家裡人吃。
他到家的時候,孟舊玉不在,孟嬌嬌也不在,孟夫人正在看府中的帳目,孟昔昭剛走進來就嚷嚷:「阿娘,大哥呢?有好事,你快把他叫來。」
孟夫人責怪的看著他:「你大哥最近正是用功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打攪他。」
「怎麼叫隨隨便便呢,我真是有好事。」
孟夫人狐疑,但還是著人去把孟昔昂叫來了,孟昔昂看書看的焦頭爛額,正煩著呢,聽到二郎有好事,連忙喜上眉梢的走了過來。
「二郎,有什麼好事,是不是你的酒樓又賺了很多錢?」
孟昔昭神秘一笑:「非也非也,這好事,不僅僅是我的,還是大哥你的。」
孟昔昂沒明白,他一邊問,一邊坐在孟昔昭對面,順便端起了丫鬟給他倒的茶,「到底什麼事?」
孟昔昭嘿嘿笑:「陛下今日龍心大悅,他說讓我去國子學掛號,等結業以後,就給我找個差事做。」
孟夫人和孟昔昂俱是一愣,然後瞬間高興起來:「這說明陛下很喜歡你啊,好好好,等你爹回來,咱們擺個宴,慶祝慶祝!」
孟昔昂也點頭:「確實是好事,可是二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孟昔昭哦了一聲,補充道:「你不知道,今日我才發現,原來陛下連你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還把我認成了你,這怎麼行,大哥你以後是要金榜題名、進六部幫爹忙的,我就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了幾句,說你這些日子有多用功,陛下聽了非常感動,說等你考完以後,一定認真看看你的卷子。」
孟昔昂:「…………」
他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端著茶杯的手則開始哆哆嗦嗦。
孟昔昭見狀,還十分關心的扶了他一下,「大哥,你是不是寫字太多了,手都開始抖了。」
孟昔昂內心悲憤,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你走!
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你、你你你,你是要害死我啊!
孟昔昂受打擊過大,整個人都恍惚起來,放下茶杯,他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蕭瑟的轉過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痛哭一會兒。
孟昔昭和孟夫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等他走了以後,孟夫人還十分茫然的問:「大郎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聽說陛下要看他的卷子,壓力太大了?」
孟昔昭嚴肅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沒事阿娘,有我呢,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關心大哥的。」
孟夫人感動的看著他:「二郎長大了。」
於是,接下來,孟昔昭就去關心自己的大哥了。
在他的關心下,孟昔昂壓力愈發加大,甚至開始出現了斑禿的徵兆。
……
別看天壽帝那天玩的挺開心,但一轉頭,他就把桑煩語、不尋天還有孟昔昭忘了。或許說忘了也不恰當,反正就是沒正式的放在心上,畢竟拍他馬屁的人有的是,即使孟昔昭,也只能給他留下個淺淺的印象。
但沒過兩天,這印象就又加深了一遍。
起因是,有人彈劾孟舊玉,說他教子無方,兒子公然和妓/女關係匪淺,兩人的艷事竟傳的滿大街都是。
為了證明這是真的,這個人還言之鑿鑿的說出了孟昔昭和桑煩語共度良宵的日期,而有人去問孟昔昭是真是假,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真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孟舊玉因為兒子被御史們罵不是一回兩回了,但這還是頭一回,不是因為打架、鬧事這等理由,而是真的和某個女人有了苟且。
孟舊玉心底疑惑,他兒子不是重度花痴嗎?雖然喜歡看美女,但一到真刀真槍乾的時候,他就會因太過激動,把自己抽抽過去,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夫妻一直沒給二郎找親事的原因,總想把這個病治好了再說。
難不成,已然治好了?
孟舊玉正納悶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見了皇帝那略顯心虛的表情。
「……」
好啊,原來我兒是替你背鍋!
孟舊玉第一反應是生氣,然後眼珠子一轉,他就跪下了。
「臣教子無方,請陛下恕罪!」
全朝堂:「……」
你這就認了???
你以前那一聽別人說你兒子壞話,就恨不得化身老母雞的戰鬥力呢?
連彈劾他的人都愣了,沒搞懂他今天怎麼這麼老實。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則道貌岸然的擺了擺手:「舊玉快起來,家中的郎君頑劣而已,怎麼就算罪過了,況且,食色性也,聖人都如此說了,你們又何必對人家一個小郎君如此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