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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肯定是沒有興趣去蹲池塘旁邊餵蚊子的,堅定地拒絕了兩個狂熱的釣魚佬;梁寬有心跟他倆去夜釣,奈何身體條件不允許,也只能遺憾地擺手婉拒。
「那行,你倆先休息,我們大概釣到兩三點鐘就回來。」陳老闆和左鴻博當然也不會勉強。
一樓客房房間裡的兩名男客聽到有人出去的聲音,從窗口朝外一探頭,就看到拎著水箱、背著釣具的陳老闆和左鴻博興沖沖地出了民宿院門。
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矮壯男人一下坐了起來,坐在床邊擺弄筆記本的高個兒男客眼神也變了。
住二樓的三個男人,皮膚最黑、體格最好、一看就是戶外愛好者的陳老闆,是最讓這兩個男客忌憚的青壯男性,其次就是看上去比較清瘦、但精神頭很好的中年男性左鴻博。
至於剩下的梁寬,還真不在這兩個無法狂徒的眼裡——梁寬個頭雖說也不算矮,但那副大病初癒、看著像是能被一陣風吹跑的瘦弱樣兒,實在不足以形成威脅。
有威脅的兩人帶著釣具離開,以這種釣魚佬的秉性可預見短期內不會返回,兩個男客的神色明顯不對勁兒了。
沉不住氣的矮壯男人抬頭看了眼天花板,又看向同伴,神情里有種難以抑制的惡意衝動:「弄不弄?」
高個兒男人看了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道:「太早了,晚一點再說。」
矮壯男人咧嘴一笑,又滿懷期待地看了眼頭頂,按捺住從心底升起的迫切渴望,躺回床上心不在焉地繼續擺弄手機。
深夜十一點半,整個天龍堡萬籟俱寂,只有山腳下的商業街和山上零星幾家經營中的民宿還能看見燈光。
山頂上的「客似雲來」民宿,東西兩棟木樓樓前的大燈也關掉了,只有一樓大廳裡面還各留著一盞夜燈照明。
輕微的「咔嗒」聲響起,西棟一樓的客房門被打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門內溜了出來。
東棟二樓走廊最盡頭的房間,一片黑暗之中,躺在床上的莊姐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個面相富態、看著只是個尋常大嬸的中年婦女,悄無聲息地從床上下來,走向窗戶,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兩條胖胖的胳臂便被羽毛覆蓋,前胸高高鼓起、圓潤的大臉也悄然冒出細密絨毛,輕輕一振翅,便從窗口飛了出去。
西棟二樓,習慣了晚睡、還開著夜燈躺在床上玩手機的顧白,耳邊忽然聽到隱隱約約的嬰兒啼哭聲。
「……?」顧白面露疑惑,「哪來的小娃娃在哭?」
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更清晰一些的嬰兒啼哭聲再次響起,這聲音的來源好像還不遠,仿佛就在頭頂上一樣。
平時最喜歡打聽各種八卦緋聞、都市傳說的顧白暗自「臥槽」一聲,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沒記錯的話——明蘭蘭曾經說過,在莊毅那次帶刀上門襲擊她的時候,她就聽到過很詭異的嬰兒啼哭的聲音!
明蘭蘭這麼多年只談了一個男朋友都談出差點被砍的下場,這方面顧白可沒法跟她比,她換小男朋友的頻率比一般女生換外套還快,平均三個月到半年就得換一輪……難道她也惹了桃花劫,要被男人襲擊了?!
顧白頭皮都麻了,忙不迭爬起身,想去找隔壁的梁寬作伴壯膽。
衝到房間門口,嚇麻了的顧白正準備伸手去開門鎖,又理智回籠,沒有貿然開門,先用手機給梁寬打電話……當初明蘭蘭就是給莊毅開門的時候才差點被刀捅,她可不能犯這種錯誤。
才剛找到梁寬的號碼,站在自己房間門內的顧白就聽到外面走廊上,傳來有人行走的腳步聲。
這種原汁原味的老式苗家木樓,樓板是用木板拼成的,客房內鋪了地毯還好,客房外的走廊人走在上面一步一個聲響,再輕手輕腳也隱藏不了動靜。
顧白腦門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走廊木板地面被人踩出來的動靜,能分辨出是來自兩個人。
這棟木樓二樓的四個房間全被陳老闆訂了,只住著他們四個……而去釣魚的陳剛和左鴻博,他們兩個要是提前回來的話,根本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地、像是做賊一樣地走路!
顧白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中止撥打電話,換成給梁寬發消息——就民宿客房這個隔音,如果她打了梁寬的電話,手機鈴聲響起時,整層樓的人都聽得見。
房門外走廊地板被人踩踏的動靜越來越近,平時和人聊天打字飛快的顧白緊張得一句話錯了好幾個字,也來不及修改,倉促就把求救示警的信息發給了梁寬。
剛按下發送按鍵,外面忽然傳來沉悶的撞擊聲,顧白甚至看見門板和牆壁都震動了下。
緊接著,似乎有男人壓抑不住的痛呼聲響起、好還像咒罵了一句什麼,但被嚇得精神緊繃、渾身發抖的顧白並沒有聽清。
約莫兩、三秒的功夫後,來自成年男性的痛呼聲和咒罵聲戛然而止,整層樓似乎又恢復了平靜,連樓板的踩踏聲都消失了。
顧白一手抱著手機,一手捂著自己的嘴,戰戰兢兢地、躡手躡腳地退到床後面,在床和窗戶之間的夾縫中慢慢蹲下,只把半個腦袋露出來,驚恐地瞪著客房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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