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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闆有心想和林霄說幾句話,看了眼旁邊的大嘴巴顧白,終究還是忍住了,讓顧白下了車就開車走人。
到次日,八月十二號周六、顧白輪休這天,陳老闆一大早就開車來了林霄住的伍家關。
林霄剛起床,正在煮過早的麵條,聽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出來一看是陳老闆站在院子裡,挺意外的,連忙招呼陳老闆上樓來坐。
陳老闆是個講究人,是拎著個超市里賣的禮盒才上門來打攪的,一進門就先客氣地朝林奶奶打招呼:「林老太,你老人家身體可好?」
林奶奶肯定記得這個幫她們牽線搭橋、讓祖孫倆賺到了五萬塊香火錢的小老闆,熱情地抽塑料凳出來讓陳老闆坐,又張羅著讓孫女燒水泡茶。
「不用麻煩了,林老太,我這回來是有點事想要麻煩一下你們的。」陳老闆忙道,「您老坐,坐下再說,林霄,你也先別忙活了,給我倒杯涼開水就行。」
祖孫倆對視一眼,兩人看陳老闆的眼睛都特別亮……聽上去,這像是有活兒要找她們干吶?
陳老闆還真是帶著「活兒」過來的,待祖孫倆坐下,便說起了事。
陳老闆說起來也算是個富二代,他父親是退休的工程師,母親是做服裝外貿的,家裡挺有錢;只不過陳老闆自己不是什麼有野心的人,開了個撞球室給家裡證明一下他不是無業游民,就一門心思撲到自己熱愛的戶外活動上去了,一個月里起碼有二十天見不著人,不是露營釣魚就是跑去自駕游、玩滑翔傘玩攀岩蹦極。
無心賺錢、只熱愛戶外活動的陳老闆,兩年前戶外釣魚時認識了個本市的同好,在清水灣開酒吧的另一個小老闆。
開酒吧的小老闆姓左,叫左鴻博,跟有家裡托舉的陳老闆不同,這個左鴻博是自己白手起家攢下家業的,到中年後急流勇退,用存款開了家酒吧,生活重心大部分放在酒吧上,業餘時間才去戶外活動一下。
陳老闆也曉得左鴻博生意要緊,一兩個月才會去約他一次組團遊玩;但今年,陳老闆約了幾次都沒把左鴻博約出來,每次對方都聲稱在忙。
多聯繫了幾次後,左鴻博在一次通話中漏了口風,苦笑著說他今年可能是闖(撞)到鬼了,說完了又覺得這話不妥當,否認了撞鬼這事兒,只說是開玩笑。
先前陳老闆並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只以為左鴻博是對戶外活動沒啥興趣了,默默遺憾了下少了個同伴便罷,但在親眼目睹過林家祖孫倆給發小梁寬成功驅邪、意識到這世界上似乎確實存在不能用科學解釋的古怪事件後,陳老闆才反應過來左鴻博當時很可能說的是真心話……
說到這兒,陳老闆停頓了下組織語言,又繼續道:「我想著老左搞不好真的有事,就去他酒吧裡面看了一眼。我是上周末去的,到他酒吧里的時候,裡面上座率還行,不像是生意做不下去的樣子。」
「當時老左也在店裡面,我就和他喝了兩杯,聊了會兒天。老左這個人畢竟比我年紀大點,沒咋和我訴苦,只是說今年他店裡比較艱難,沒得閒心出去玩……但我想著,事情可能沒他講的這麼簡單。」
說著,陳老闆拿出手機,調出張照片拿給林霄和林奶奶看:「林老太,小林霄,你們看,這是我和老左去年夏天在關嶺雲峰峽釣魚的時候拍的照片。」
陳老闆的手機好,像素高,照片上合影的兩人皮膚毛孔都能看見,戴著漁夫帽的陳老闆和另一個長得一臉和氣、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頭碰頭的笑得很開心。
確認祖孫倆都看到了這張一年前老左的照片,陳老闆又調出另一張合影,把手機遞過來。
看清這張合照,林奶奶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林霄也張大了嘴:「這是——同一個人?!」
陳老闆神色沉重地點頭:「這是我和老左上周末在他酒吧里拍的……我和老左經常有聯繫、打個視頻電話啥的,我算是一步步看著他變成這樣的。」
新拍下的這張合照里,一年前還滿臉和氣、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左鴻博,已經變成個愁眉苦臉乾乾瘦瘦的中老年男性,老了十歲不止。
林霄咽了口唾沫,驚奇地看向自家奶奶:「老太,撞到鬼還會讓人早衰的?」
林奶奶盯著手機照片裡一臉憔悴的老左沉思了會兒,道:「按理來說,不做虧心事,鬼魅不上門,要是真的招惹到鬼,大病一場折了壽,是會早衰沒錯,但是這個人的面相天庭滿、面骨豐,鼻頭有肉耳郭重,應該是個積福人才對,不像是招災惹禍的命格。」
陳老闆眼睛一亮,連忙道:「林老太看相真的准,老左的媳婦去得早,老左以他媳婦的名義每年給福利院捐錢,說是幫他媳婦積德讓他媳婦能投胎到好人家去,他家裡還有福利院寫的感謝信。」
一個男人究竟是真深情還是裝深情,同為男人是最能看得出來的;要不是敬重老左的人品,才三十出頭的陳老闆也很難和大他十幾歲的左鴻博玩到一起去。
林奶奶沉吟了會兒,道:「不是自身作孽招災惹禍,那就是氣運不濟撞著了過路鬼神。具體啥情況沒見到也不好說,還得去這個左老闆開的鋪子裡頭和他屋頭(家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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