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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愉悅來自於,不舒服的感覺讓祁明恍惚地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祁明想。

  太喪了。

  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把心口的渾氣都帶走。

  祁明的手握著被單,胸口很輕微的起伏著,他的神色中有幾分掙扎,掙扎著要從這種頹靡狀態中站起來的兇狠,祁明的瞳孔輕微地渙散,又焦距。

  但腦海里祁天文與宋墨白的話再腦海里輕輕流過,祁明握著被子的手微微鬆懈。

  再跳海之後,他就自由了。

  祁明輕輕地閉上眼睛。

  再堅持一下吧。

  第95章 詢問

  第二天,宋墨白帶著白粥來到醫院的病房時,祁明已經醒了。

  宋墨白推開門,祁明正坐在床位上,靠在病床上,手中放著一本書,宋墨白走近了,才發現是英文書籍。

  看到宋墨白過來,祁明沒有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沒有問他怎麼來的,只是說:「早上好。」

  宋墨白把粥放在桌邊:「……早上好。」

  宋墨白看著祁明輕鬆的表情,他坐在一旁,狀態自然地道:「怎麼昨天在墓地睡著了?」

  宋墨白以前考過心理專業輔導的證書,但事實上這種證是宋墨白考來治癒自己的。但宋墨白依然對人的情緒敏銳,他像是一條大型的金毛,對祁明笑了笑:「怎麼了嗎?」

  本來宋墨白不會問得這麼直白,應該以更加迂迴的話語來詢問祁明的狀態。

  可宋墨白卻突然感覺。

  祁明他的性格太內斂了,如果不直白問的話,可能祁明不會表露自己任何不好的東西。

  祁明合上了書,說:「想在墓地看看……宋女士的墓,所以,待了一會。」

  祁明笑:「可能不小心跌落海里身體就有些不好了,在那邊坐了一會,就睡著了。」

  宋墨白沒有拆穿這種話,但見祁明沒有說的想法,宋墨白就去說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更偏向生活性的,也不再去討論祁明現在的情況。

  說了一會,宋墨白才正入主題:「你想住在醫院,還是離開呢?」

  宋墨白說:「你之前想出國,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最遲十四天後,就能送你出去。」

  祁明頓了頓:「都可以吧,我沒有想法。」

  宋墨白心口更沉了,他表示知道了。

  又說:「我去檢查了你的學籍信息,你不是說一開始想回學校看看嗎?我給你們學校捐了一棟樓,你這一段時間可以回學校,你們老師和輔導員都不為難你的,你想上課就上課,你上到一半了累了離開也沒有關係。」

  宋墨白打開自己手機里的一份文件,他手指拉開文件上面的表演,宋墨白說:「正好你們最近學校要校慶,我便讓學校把所有活動都堆在這附近,正好你可以一邊養病一邊看看。」

  祁明看了一會,沒有什麼表示:「你安排就好。」

  他很平靜。

  宋墨白長舒一口氣。

  宋墨白說:「那司震啟……」

  祁明眨眼,他看著宋墨白,突然道:「你不用這麼操心我的,宋墨白。」

  祁明說:「這樣太累了。」

  在祁明這一段時間,宋墨白在自己面前跑前跑後,和老媽子一樣,祁明對人敏感,自然也知道宋墨白對自己的擔憂。

  祁明說:「辛苦了,沒事的。」

  他翻開書:「這和你沒有關係,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我……其實一直很感激你。」

  祁明笑了下。

  宋墨白坐在位置上,他的表情慢慢就有些難過。

  祁明說:「謝謝你一直幫我。」

  祁明說:「之前你出國的時候……我其實挺難過的。」

  宋墨白曾經出國的時候,並沒有通知祁明。

  那時,宋墨白家中的事情把宋墨白整個人壓垮了,家暴的父親,以及為了反抗常年累月的打拳,練習散打。

  人如果忙起來是會忽視外物的。

  那時候對父親的仇恨,對祁天文的厭惡以及在這種厭惡下極端想要讓自己變強大,這種仇恨與怨恨涵蓋了所有,以至於那一段時間,宋墨白確實徹底忘記了祁明。

  宋墨白眼裡就只剩下兩件事,一件是針對父親的暴力,一件則是要讓祁天文好看。

  人就是這樣,乖順的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不會留下多大的印象,給予自己留下暴力和傷痛的人印象反而更深刻。

  宋墨白後面出了國,也沒有給祁明留下聯繫方式,也沒有與祁明說,一句也沒有。

  祁明是在好久鼓起勇氣,去往宋家問宋墨白的下落時,宋家的僕人才說,宋墨白早在半年前就出了國。

  這種細節,就足夠讓性格敏感溫和的祁明足夠明白自己在這段友誼里的地位。

  而宋墨白在出國不久後,父親就橫死街頭,十九歲那年宋墨白就在國外街頭開始去接觸自己父親的黑色產業,過程並不輕鬆,父親死亡後仇恨無法排解,每天都在痛苦中沉淪的宋墨白世界都是黑色的,一直到祁天文和個傻逼一樣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宋墨白的照片,突然改變態度的說要追他。

  自然,宋墨白被仇恨與痛苦壓抑的目光就注意到了祁天文。

  偶爾宋墨白也會想到祁明,可那時候宋墨白已經注意到自己不告而別這件事……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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