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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震啟之前偏頭疼睡覺,即便是做夢,夢醒的時候也總是什麼都記不清了。

  這是第一次司震啟清醒的在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還記得,夢境的內容。

  他夢見了祁明死了。

  祁明死在了冰冷的海面上。

  第46章 我想……和你談談我的弟弟

  夢裡,波濤洶湧的深黑色海面能夠席捲與吞噬所有,無比漆黑而深色的潮水死寂又渾濁。

  那深刻的海面之下,祁明的手交疊放在胸前,垂眸緊閉,面色蒼白。

  他臉上的疤痕依然觸目驚心,但在如此蒼白得沒有血色的面容上,那漆黑的疤痕卻仿佛與海水一併融為一體,此時那隨著海水而漂浮的蒼白人影,比身後的海面更令人驚心膽顫。

  司震啟聽到自己的聲音撕心裂肺:「祁明——!!」

  而後,司震啟就驚醒了。

  本就失眠,這個奇怪的夢讓他更為難受。

  司震啟夢醒時,仍然久久無法回神。

  只是醒來後,司震啟又記得起那些細節。夢許多時候都是無厘頭的,也會出現陌生的人出現在夢中,這並不讓司震啟感到如何,只是那種強烈的遺憾情緒,緊緊地鎖住了心臟。

  司震啟抬手摸了摸臉,讓自己得心緒平穩下來。

  好一會,司震啟才慢慢地找回了知覺。

  他把祁明放在腦後。

  司震啟此次來遊艇,一是為來談判,二是為了見宋墨白。

  曾經幼年時初見宋墨白便驚為天人,司震啟以為自己是一見鍾情,也可能是同類相吸。

  宋墨白貌美,優雅,英俊,以及曾經背著司震啟被囚禁時走過了漫長的山路。

  年少時的一見鍾情總是刻骨銘心,司震啟也不例外。

  一直到現在,司震啟回憶起自己被囚禁時,宋墨白在月光下出現,凝望著自己的模樣,他依然會感到心悸。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

  幼年時的驚艷,可以留到如今。

  司震啟略微地嘆氣。

  他起身,穿上了休閒的泳裝,此時遊艇外在海面上,擁有明媚而盛大的陽光。那比例完美的腹肌露了出來。司震啟生得俊美,五官也帥氣,是足夠放在時尚雜誌做男模的俊美。

  他身材很好,在工作煩悶之餘,也會去學習散打。因此司震啟的身材過分健美,他的胸肌與腹部與健身教練比也差不了多少,反而更加精悍。

  司震啟走到了甲板上,就見宋墨白和祁天文正在說什麼,他走了過去,兩個人便停止了。

  這麼多年沒見,司震啟以為見到宋墨白心中至少也會有一些恍然,或者引起心裡的漣漪。

  深愛也好,年少時的驚艷也罷,但當司震啟凝視著宋墨白的那張臉時,除了深覺宋墨白與祁明有幾分相似,司震啟並無太大的想法。

  宋墨白在看到司震啟後就禮貌的點點頭,都是一些大門大戶出來的,家中的孩子多少都認識,而司震啟深知宋家中擁有龍頭產業,兩人對彼此都有幾分敬意與戒備。

  司震啟在看向宋墨白時,卻比想像的要平靜。

  心頭像是沒有任何波瀾,以往只要稍微回想起白月光就應該能夠有透徹心扉的感情,但此時就像是被火燃燒殆盡,什麼也不剩下。

  什麼也沒有了。

  司震啟也不清楚自己對這個白月光的感情,宋墨白在看到他之後,那張艷美的臉就勾唇笑了笑。但很疏遠。宋墨白生得雖然高,但身體並不如司震啟強壯,宋墨白又生了一張有些漂亮的臉,但性格不僅不女氣,還十分喜歡雄競。

  在司震啟身上找不到優越感,宋墨白壓根就沒有靠近的意思。

  宋墨白和司震啟相處之後有些尷尬的感覺,如果他他們敏銳點的話就能分辨出,這是因為幢號了。

  兩個純1碰在一起,還是互相不符合口味的,不會有愛情的摩擦,只會有毛骨悚然的奇怪。

  兩人碰在一起,司震啟也只是點了點頭,宋墨白手拍了拍祁天文的肩膀,就轉身離開了。

  祁天文抬手抹了把臉,三個人的氛圍無比尷尬。

  但祁天文在司震啟要離開時,他抬手狀若自然地摸了摸下巴,攔住了司震啟:「你等下。」

  「我有事和你談。」

  宋墨白稍稍地抬眼看過來,祁天文確實因為宋墨白的這張臉感到了難堪。

  因為宋墨白實在是還母親……生得太像太像了。

  這讓祁天文難堪,難堪他祁天文把自己的親生幼弟就這麼趕出了家門,甚而斷絕關係,難堪明明祁家家大業大,卻連一個小孩都容不下去。

  祁天文後知後覺的感到難堪,難堪自己的弟弟就這麼,去做了競爭對手的情人。

  他最開始為何縱容這件事?

  因為怨恨嗎?

  他還是怨恨著這個弟弟?

  怨恨他帶走了母親後讓整個家那麼的空?

  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在怨恨著這個弟弟,無法拉下臉面。

  但此時祁明的態度讓祁天文有一瞬間的清醒,清醒的發現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像是雪崩一樣再也回不到從前。

  人即便再鈍感的人,也是會為一些人的離開而感到隱隱約約的直覺。

  祁天文即便不想承認,他也依然感覺到,某些人在漸漸地離開,某些本應該親密無間的人再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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