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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夢裡,司震啟撕破了他內里的那層恐怖偽裝,祁明就知道這個人完全就是個暴君,西裝暴徒。
好說話的時候和你溫文爾雅,不好說話的時候拿著刀拿著槍幾乎是不擇手段。
很疼。
也因此,祁明現在看著司震啟那安靜優雅的模樣,骨頭就有些細細哆嗦。
他不確定夢境裡是不是真的,但是在夢裡日復一日被司震啟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經驗告訴他,最好是不要讓司震啟把這層皮扯掉。
那會非常非常恐怖……
司震啟說:「你很怕我?」
那嗓音醇厚而優雅。
祁明啊了一聲,他眨巴眼睛看著司震啟,決定真誠回答:「有一點?」
司震啟:「為什麼?」
坐在車內的祁明眼神飄忽了一瞬。
總不能直說我每天都夢夢見你對我做了一些無法形容的事吧?!
祁明眼神默默地移動到角落。
司震啟說:「說話。」
大boss發話了,祁明乖乖開口:「就是覺得你很兇。」
祁明腦海里閃過司震啟生氣起來不怒自威的臉,細細地打了個哆嗦。
司震啟哦了一聲,語調上揚,他依然坐在車後面大半的位置,司震啟坐在后座的正中央,給祁明留下了一個單人的位置,但是祁明哪裡敢說不好,司震啟一個人占據後面四分三的位置,祁明也就只能靠在了小小的門邊。
司震啟的坐姿舒服優雅,他的肩膀寬闊而手也長,攏在身後時,他那手臂變得無比修長,手指也十分充滿了骨幹。
司震啟稍微換了個姿勢,他的兩條手臂都放在後桌上,不是祁明想吐槽,他真的覺得他上司兼職金主的這個行為和大鵬展翅沒什麼兩樣。
當然司震啟做什麼動作都有種優雅感覺,大鵬展翅是沒有的。
祁明就是吐槽他一個人占據這麼大的位置。
當這是金主的車,金主說了算。
祁明默默承認後,司震啟又慢悠悠道:「我哪裡凶了?」
面對這個問題,祁明的大腦宕機了一會,腦袋轉了好半天。
哪裡凶……
哪裡都很兇好不好……
祁明喉嚨咽了咽,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司震啟,對於這種仿佛送命題一樣問題,祁明恨不得自己是八面玲瓏的職場人,給司震啟夸出個花來。
然而祁明確實也夸不出口……
祁明頓了頓,隨後才道:「應該是我慫。」
祁明可恥地敗下陣來。
畢竟以他工作多年的經驗來說,老闆問他自己哪裡不好,擺明就是要說員工的不好。
不能著了司震啟的道。
第38章 他竟覺得這樣的祁明,有幾分可愛
他這麼一說,司震啟就低低笑了一聲。
那聲音醇厚而好聽,祁明奇怪有些耳朵發癢。
祁明頓了頓,不太明白司震啟在笑什麼,但現在跟著笑也顯得很蠢,他頓了頓就當做不知道了。
好一會,祁明就聽到司震啟說:「你確實挺膽小的。」
祁明:「……」
哦,所以呢。
當然祁明把這句話憋了回去。
只是慫慫地點了點頭。
司震啟道:「感冒好一點了麼。」
祁明不可置信:「好差不多了……」
司震啟又問:「為什麼感冒。」
祁明心裡腹誹: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怎麼總問這種讓祁明不知道怎麼接話但又因為你是老闆我不得不接話的問題……
祁明說:「可能是被子沒蓋好。」
祁明隨便胡扯了一個理由。
司震啟又低笑了一聲。
祁明:?
為啥?你到底笑啥啊。
他這明明就是打工人的絞盡腦汁的回覆。
這輛車坐了還挺舒服,但車內的流線型沙發看起來好貴,其實祁明這麼多祁家的回憶什麼好的都看過了,也不會對這輛好的車感不適應,但現在他突然感覺有些不自在了。
因為后座的位置並沒有那麼寬鬆,祁明感覺司震啟的存在感有些太強了。
以前是在空曠的餐廳上,雖然不自在,但好歹在空曠的客廳,那餐廳的並沒有讓祁明那麼不自在。
但現在卡在這麼逼壓的環境,祁明就覺得束手束腳,司震啟的存在感也就強了。
也可能是祁明自己心裡有鬼,對司震啟的存在感覺敏銳。
司震啟沒有做什麼過界的行為,但他身上無聲的香水若有似無落了過來。
淡淡的香氣無聲地宣告著主人的存在與威脅。
以前在餐桌上司震啟坐在對面,隔著那一個桌子上的距離,司震啟的壓力雖然有,但沒有這種……一個手臂就能靠近的距離。
壓力直線上升。
司震啟還沒做什麼呢,祁明不知不覺就已經整個人都已經緊緊貼著車門。
在祁明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大腿一整個都靠在了左位的邊上。而司震啟從始至終都未曾動過。
祁明咽了咽口水。
那車一路在街道上滑過殘影。
他弱弱地說:「我就是怕啊。」
司震啟:「哦?」
祁明說:「我怕你打我。」
祁明眨巴了下眼睛。
司震啟打人很痛的,司震啟學過拳擊,即便他沒有下死手,那一下下去的力道,也依然能疼得祁明三天沒法從床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