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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達的窗玻璃貼了膜,是淡淡的茶色。從外面很難看清裡面,但從裡面卻能看清外面,很適合隱藏。
花山院漣看了一眼,決定加把保險:【航哥,讓琴酒開直線,別晃。】
“沒問題!”伊達航開開心心地抓住了方向盤。
琴酒的反應也很敏銳,或者說是一種對於危險的本能,就要偏過方向。
然而——
“動不了?”他愣了一下,手上多用了幾分力氣。
方向盤就像是焊死了似的,紋絲不動。
“哈哈哈哈……”後面的爆處雙子星笑得前仰後合。
被他倆夾在中間的諸伏景光一臉無奈,不過,看見琴酒這麼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還真的……挺解氣的。
“混帳!”琴酒從牙縫裡蹦出一句咒罵。他顧不得去想自己的車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用力一點點掰轉方向盤。
“喂喂,假的吧?”伊達航額頭也冒出冷汗來,回頭喊道,“別笑了,來幫我一下。”
松田陣平聞言,立刻抓住了另一邊方向盤。
“呯!”
一顆子彈穿透了幾面擋風玻璃。
琴酒在最後關頭偏頭閃開,只在臉上留下一絲血痕。
“我覺得,壞掉的可能不是保時捷,而是琴酒?”赤井秀一詫異地說道。
狙擊被琴酒躲過就算了,但既然知道有狙擊,為什麼不迴避,而是把車開成一條直線?簡直像在配合他似的!就這麼自信能躲子彈?下一槍要是不選擇爆頭而是直接打身體,被駕駛座限制的人絕對躲不開。據他所知,琴酒的高傲,從來不會穿防彈衣的。
“大概是沒睡醒。”花山院漣淡定道。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無話可說。
不知道的時候,無論花山院漣說什麼,他都當做是玩笑,少年人的惡趣味。可一旦知道真的有鬼,再去聽花山院漣的話就會發現……什麼玩笑啊,這孩子明明是誠實得過分,連個謊都不會說!
這藉口找得可真不走心,只是仗著沒人信世上有鬼罷了。
“少廢話!”不能揭穿,降谷零的火氣只能對著赤井秀一而去,“趕緊幹掉琴酒!”
赤井秀一一聳肩,再次伏低身體,看向瞄準鏡。
因為後擋風玻璃破了一個大洞,這一次視線更好。
當然,琴酒也清晰地看到了他。
“赤井、秀一!”一個名字念出來,仿佛帶著讓人靈魂顫動的狠意。
花山院漣沉思:琴酒怎麼還這麼執著於赤井先生啊?之前剪的伏特加琴酒年度戀愛劇難道沒用嗎?
琴酒見控制不了車子,乾脆一腳踩住了剎車,車子頓時更不受控制地打橫撞向路邊的電線桿。
伊達航攤手,這可就沒辦法了。
式神的力量和體型也有關係,想要阻止琴酒踩剎車的話,身體必定有一部分會和琴酒重疊。如果是直接穿過的那種倒是沒什麼妨礙,但重疊時間超過半秒以上的話,活人的陽氣對魂體卻是很大的傷害,會非常消耗花山院漣的靈力。
魂魄附體什麼的,只是小說里的畫面,事實上沒有身體承載的鬼比活人脆弱得多。
幾乎與此同時,赤井秀一開槍了。
“轟!”子彈準確地命中油箱,保時捷化作一團火球。
“嘖嘖,真浪費。古董車哎!我還想拆拆看呢。”松田陣平飄在半空中,一臉的遺憾。
“琴酒呢?”諸伏景光問道。
“活著。”伊達航說道,“爆炸前一秒,從高架那邊跳下去了。”
“不愧是琴酒。”諸伏景光感嘆。
然而,把琴酒的車給廢了,這種事……似乎有點比幹掉琴酒本人還爽快的錯覺?
降谷零踩下剎車,緩緩靠邊停車。
“赤井,你的狙擊水平是不是下降了。”降谷零翻了個白眼。
“那我補槍幹掉琴酒?”赤井秀一提議,“你繞上高架,還來得及。”
“……”降谷零被噎了一下,隨即默不作聲。
他們都知道,目的只是挑釁琴酒,並且把琴酒的目光從貝爾摩得那邊移開,真幹掉是不行的。畢竟,他們還指望琴酒幫忙收拾組織的“老鼠”呢。
生了半天悶氣,降谷零敲了敲耳麥,沒好氣道,“風見,貝爾摩得那邊怎麼樣了?”
頻道里隱約傳來呼喊,卻良久無人應答。
“風見!”降谷零喊道。
赤井秀一也切換到了fbi的頻道,詢問:“朱蒂,發生什麼事了?”
好一會兒,耳麥里才傳來焦慮的聲音:“秀,貝爾摩得逃走了!”
“逃走了?”降谷零的聲音同時響起,“風見,怎麼會讓她逃走的!”
赤井秀一開門下車,這才繼續問道:“怎麼回事?”
“貝爾摩得傷得沒這麼重。她刺的時候避開了食道氣管和主要血管動脈,一直裝作昏迷,然後突然打了開車的卡邁爾。”
“卡邁爾沒事吧?”赤井秀一問道。
“沒事,在車子爆炸前及時逃出來了。”朱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