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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藉:「當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他酒醒了沒。」

  傅凌秋沒忍住笑了:「他昨日是和我一起喝的,我們聊的投機,你就別怪他了。」

  傅凌秋笑起來太溫柔了,再加之唇角不斷傳來的溫熱,滄藉難以拒絕他的所有要求。

  傅凌秋又伸手莫了摸他的臉,說:「睡吧,我很快就回來。」

  滄藉眼皮瞬間沉重,來不及多思考就沉沉睡了過去。

  傅凌秋替他蓋好被子才簡單洗漱一下離開。

  初夏時節多雨,今早又是濕漉漉的。

  傅凌秋撐了把傘,到照青宮宮門的時候故行舟已經到了。

  四處巡邏的火光依舊光亮,在這微涼的早晨為送別增添了一抹溫度。

  傅凌秋安排了些事,又拿出一隻乾淨的錦囊,替故行舟繫上。

  故行舟說,那是他娘親留給他的唯一東西,能保一輩子平安。

  故行舟給了傅凌秋,說他救了自己,他想讓好人一生平安。

  傅凌秋對於帶有別樣懷念的東西不會收下,但小傢伙哭的心碎,說只是想要好人一輩子都平安快樂。

  那時的故行舟還沒有自己的腿高,脾氣還挺倔。

  傅凌秋就收下了,說替他保管。

  現在傅凌秋決定把他還回去:「事情太多就慢慢做,先養好自己的身體。」

  故行舟有些驚愕,看著傅凌秋系在自己腰間的平安符,眼淚差點就沒忍住:「嗯,我還以為……殿下不會記得這些小事。」

  傅凌秋莞爾:「這麼重要的是我怎麼能忘記。」

  「去吧,有事給我寫信。」

  故行舟點頭。

  被段驚雨重傷的寄都已經退至惶恐谷,他作為首領必須要去。

  韓紹遠遠地等了一會兒,見兩人終於告別完了就趕緊插了進來:「行啦行啦——」

  「沒想到你們兩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這麼膩歪!」

  故行舟瞪他一眼。

  傅凌秋心情卻不錯:「那就勞煩韓將軍了。」

  韓紹一拍胸脯:「你放心,我可是整個照青宮最靠譜的人,你家小孩交給我准沒錯!」

  「安全送到!」

  故行舟憤憤:「我不是小孩了!」

  韓紹:「好的哦,小朋友,哈哈哈——」

  雨逐漸停歇,天空卻還是有些昏暗,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奉輕言。

  身後跟著幾人,每人都抱了一摞公文。

  傅凌秋:「奉大人這麼早就處理公務了?」

  奉輕言行禮,道:「不,剛處理完,正準備回去休息。」

  傅凌秋:「……」

  忽然想起來,自己離開這麼久,北明要處理的事定也堆積如山。

  奉輕言:「我方才去找尊主,他不在房裡,是和殿下在一起嗎?」

  傅凌秋:「嗯,昨夜出點事,我們就歇在了一起,他還未起。」

  「哦,」奉輕言瞭然,「那確實要多休息。」

  「我昨晚的事我聽說了,會著人妥善處理的,勞煩殿下了。」

  兩人沒再多說,傅凌秋便回去又和滄藉睡了會。

  滄藉粘人得很,硬是在床上待到了午時。

  起床之後還有置州周家的事要處理,戌時又要閉關。

  奉輕言提前用傅凌秋提供的血液入藥,讓滄藉服用之後才閉關。

  奉輕言:「往常三天他便會醒來,不知這次要多久。」

  傅凌秋沒說話,不管多久都行,只要他的血液對滄藉有用,時間不會是問題。

  兩人並行了一段距離,傅凌秋開口:「我離開幾天,要是這幾天內滄藉了勞煩你告知他。」

  「好。」奉輕言沒有多問。

  傅凌秋能為滄藉做到這個份上,奉輕言早就感激不盡,其餘的他也沒有資格多問。

  「若是殿下需要照青宮的幫助,儘管靠口,奉某在所不辭。」

  傅凌秋也不客氣,又把之前金鈴子列出的清單遞給他,笑道:「我只有這一個需要。」

  奉輕言:「……」

  ……

  傅凌秋是連夜離開的,消失得乾脆利落,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滄藉每逢月中閉關的消息早就已是人盡皆知,之前還會有人趁機鬧事,試圖謀亂的也不是沒有。

  但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

  這麼多年過去竟意外得平靜,直到這次周家作妖。

  一夜之間傳聞周家家主流落在外的兒子回來了,甚至還有置州周家和祁陽陳氏的世家狗血傳聞。

  三輩子愛恨情仇,愛而不得,懷胎另嫁,隱瞞身份……

  兩天之間,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一時間街頭小巷都知道了本不毫不相關的兩家的糗事秘聞。

  就連茶樓書肆中,兩家的故事也成了最暢銷的。

  陳家沒什麼表示,只希望陳枚生儘快認祖歸宗,但周家冥頑不靈,死活不認。

  是夜,幾天的小雨終於爆發,密密麻麻的雨點打在房瓦上,給噩夢增添了不少氛圍感。

  周紹只覺得胸口沉悶,身上冷汗直出,幾度呼吸困難後終於驚醒。

  心跳異常明顯,捂著胸口喘了好一會兒才緩下來。

  自從和妖界勾結事情敗露,逃出置州已經十天了。

  這十天裡周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怕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但總算還保住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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