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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藉頂多能理解他不會參與他們之間的恩怨,但參與其中卻不與自己為敵……

  那就是與自己為伍。

  滄藉難以理解。

  傅凌秋:「北明與天界頗有淵源。」

  話說到這份上,滄藉肯定選擇相信傅凌秋的話,在他唇間輕輕落下一個吻,又該繼續今日的公文事務了。

  傅凌秋一向不參與,和滄藉分開,轉身去找了奉輕言。

  奉輕言本來在自己小院裡整理藥材,冷不丁一句:「這個長得好奇怪。」

  手裡的小稱沒拿穩歪了一下。

  傅凌秋悠悠走過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可是光明正大走過來,先生慌什麼?」

  奉輕言的慌亂也不過在一瞬,稱好手裡的藥材,整理衣袖向傅凌秋見禮:「小小蜉蝣,遇風則動,更何況是殿下的威壓。」

  「失禮了,見諒。」

  傍著後山的小院精密寬敞,裡面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藥材,藥味充斥滿園,清苦卻讓人格外安心。

  傅凌秋略微看了一下,也沒心情和他打趣,就直奔主題:「滄藉每月的反噬期會是什麼樣的?」

  奉輕言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傅凌秋坐下,讓人上了茶才緩緩開口:「殿下真是為難我了。」

  「這個問題,您不妨直接去問尊主,我確實不好回答。」

  傅凌秋看著茶杯里淡綠的茶葉,瞭然於心。

  奉輕言對他的警惕比滄藉多得多。

  這個問題又過于敏感,說了,很可能會陷滄藉甚至南辰於險地。

  不說的話……

  這些日子他和滄藉的關係又顯而易見,感情算得上班深厚,若沒有身份的對立和以往的事情,也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

  傅凌秋本不是有耐心的人,也不願對奉輕言做過多解釋,就直接了當說了。

  「這些年的反噬治療一直由你負責,我現在只想知道,戴月族的血液對他反噬的緩解有沒有效果。」

  奉輕言一愣,目光中驚愕的神色轉瞬即逝,隨即又是如常的笑:「殿下坦然,我只能告訴您,個人猜測或許有效。」

  「嗯?」傅凌秋劍眉微蹙,「你們沒用過?」

  這些換做奉輕言疑惑:「我們……哪裡有機會?這次牽扯到您很抱歉,我們——」

  傅凌秋抬手制止他的話,心下已經瞭然。

  當初他把汲取了自己血液的紅寶石返還給滄藉,說既然取了血就讓他去用。

  本以為他會給奉輕言商量,卻沒承想,到今日奉輕言都不想知道這件事。

  於是傅凌秋該了口:「說再多我與他幼時的輕易估計你也不會相信,我就直說。」

  「勞煩你再多上心他反噬的事,若是有效果,戴月族血液我願意提供。」

  ……

  五年一度的朝會按時舉行。

  天行有常,少了一個周家並不會改變大局。

  南辰疆域比北明稍小,但五年一次的述職朝會還是來了很多人。

  平時偌大肅靜的照青宮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各路官員和各方貴族按照應有的儀禮走向大殿。

  因為滄藉惡名在外,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看著腳下的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暴躁尊主扒皮抽筋。

  側殿宴會廳已經是最放鬆的地方了。

  不曾見過的各式任務相互吹捧,互相介紹自家小輩,氣氛越來越熱鬧。

  忽然有人提起:「尊主還是沒納妃?」

  話題一出,周邊靜默一陣,又不約而同地將圈子圍小,聲音壓低:「難道傳聞中說尊主不能人事是真的?」

  「我兒子和尊主一般大,孫子都能跑能跳了!」

  「所以說,著尊主到底是什麼原因?」

  「誰知道呢,這女人也不喜歡,男的好像也沒興趣,我看啊……保不准就是真的。」

  話題聊得越來越要命,忽然插進了一年輕小伙子,興奮極了:「可別說了,尊主最近佳人在側了!」

  此話猶如平靜水面乍起地驚雷,一霎那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小伙子興致勃勃開始八卦:「我表哥在宮內當差,說最近時常看見尊主和一絕色美人同進同出!」

  「還是個男人!」

  周圍頓時嘖嘖聲一片,紛紛開始猜測到底是個什麼絕色美人兒才能讓千年冰山的尊主動心。

  當然,不能人事這一傳言的真實性還是有待保留。

  也有人立刻拉了他的手,開始稱兄道弟:「好兄弟啊,快快細說這位美人是個什麼類型的?」

  「在下各式各樣的男男女女都備好了,就想知道尊主的喜好!」

  ……

  時間已近中午,滄藉在寢殿由人著朝見的衣冠。

  難得的大場合,層層疊得的衣服象徵著禮儀和地位,等最後一層絳紗袍純穿好之後,滄藉的耐心也消耗殆盡。

  冕旒也遮不住眉眼的桀驁陰厲,反襯得眼眸更加深邃,目光凌冽,難以直視。

  遣退宮人之後他轉過屏風,傅凌秋正靜靜坐著看手裡一隻竹簡,眉目收斂,似乎並不高興。

  聽到動靜,傅凌秋抬眸,微低的眉眼在見到滄藉的一瞬間閃出了光亮,新品道:

  「皎皎兮如雲間月,凜凜乎貌如秋肅,明珠在胎,白玉為骨。」

  傅凌秋起身迎過來,像是欣賞一件兩輩子沒見過的珍寶,道,「待會的朝會上得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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