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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凌秋卻記得清楚,前世就是他背後放自己冷箭,還用淬毒的匕首劃傷了自己。

  他精通岐黃之術,在三界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醫者仁心沒有一點,蛇蠍心腸卻是人盡皆知。

  奉輕言幫他拆掉包紮過度的紗布,仔細瞧了傷口,確認沒化膿感染,又讓人端了藥水清洗。

  滄藉拿過浸了藥水的毛巾,幫他細細清理傷口,還要提醒:「可能有點痛,我儘量輕一點。」

  然後自己眉毛皺的像是痛在己身。

  傅凌秋毫不掩飾眸中的笑意,被擠出位置的奉輕言眼角一跳,面上不顯示心裡卻覺得自己見了鬼。

  整個過程都做的精細,奉輕言又開了新藥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已近酉時,滄藉問傅凌秋晚上想吃點什麼,傅凌秋只是搖搖頭。

  滄藉:「南辰與北明就算有飲食差異,但你想吃什麼我們也不一定就沒有。」

  「不是,」傅凌秋沒想到自己一點動作他就想這麼多,解釋道,「只是現在沒胃口不想吃東西,我想再睡會。」

  「你去忙就好。」

  滄藉深深看了他一眼,怎麼看眼前的人都是一副虛弱的模樣,眉眼微低,聲音也沒剛開始有氣力。

  他的心又被重擊,妥協地點點頭:「那你休息吧。」

  傅凌秋見他出門才深深舒一口氣,打坐調息,悄然抹去唇邊溢出的血。

  滄藉心煩慮亂,周身氣壓低的可怕,出門看見奉輕言還沒走,就上前去問情況。

  奉輕言搶先一步笑道:「好乖啊尊主。」

  滄藉:「……」

  奉輕言接著拿他打趣:「你我相識千餘年,我可從未見過你這賢良的樣子。這北明太子以後有福了。」

  滄藉瞪他一眼,對這些話置之不理,問:「他情況怎麼樣,看著很嚴重。」

  「無大礙,」奉輕言與他一同往外走,「失血過多,好生將養著就是。」

  「不過從脈象來看,他脾氣可確實不小,就算是靈力被你封了你還是得防備一些。」

  滄藉瞭然。

  傅凌秋欺霜傲雪,盛氣凌人,是可殺不可辱的典型代表,現在被自己這樣對待,就算多加彌補,滄藉也難以確認他的真實想法。

  說不定就是在蓄力,再伺機報復。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願再做出任何傷害傅凌秋的事了。

  奉輕言見他陷入沉思,禁不住笑了,提醒他:「你未婚夫他偷了我的匕首。」

  滄藉瞬間回神,劍眉蹙起。

  奉輕言:「你知道的,我用的這些武器都淬了劇毒,不管他是端著自保還是其他什麼心思,你都得小心。」

  「你對他有感情不想傷他,我無話可說。但我作為旁觀者還是勸你保持應有的警惕。」

  明明再說正事,他卻一副天淡雲輕的模樣:「北明太子容貌驚為天人,尊主小心真的誤入美人計。」

  滄藉瞥他一眼,轉開話題:「別打諢了,去給我弄一份北明特色食譜。」

  「哦,北名特色食譜?」奉輕言一下子來了興趣,「你會覺得他沒吃過北明的特色,為什麼不弄點咱們這裡的特色?」

  滄藉的回答很真實:「怕他吃不慣。」

  「好賢惠啊尊主,我記下了。」奉輕言繼續拿他打趣,又話鋒一轉問道,「手銬不是他自己打開的吧,上面千金子應該收了不少血……」

  千金子就是鑲嵌在手銬上用以收集血液的紅寶石,他話語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滄藉年少失恃,未報血仇修煉禁術,短時間內修為大增,但禁術帶來的反噬卻伴隨至今。

  每逢月中,總有兩三天體內靈力暴動,蝕骨之痛連綿不絕,神智也會被逐漸侵蝕,稍不留意就會暴走,有可能再無法恢復。

  古往今來修練禁術者無一不慘死,修為大幅度提升的同時,付出的是生命的價值。

  或是抑制不住體內靈力體爆體而亡,或是喪失心智無差別殺人,反被絞殺,但無一併不是以慘死為終。

  當年滄藉還是注意了禁術修煉程度,不至於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奉輕言自來了照青宮之後就一直研究禁術反噬的解決方法,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機會,他是不願意輕易放棄的。

  滄藉目光沉了下去,說:「他扣下來了。我取下手銬的時候才發現。」

  奉輕言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惋惜地語氣:「扣下來了啊……」

  「嗯,」滄藉也很心疼,「用手扣的,三根手指都出了血……」

  奉輕言:「……」

  ————

  雖然傅凌秋說了不想吃東西,但滄藉還是準備了一些清淡的飲食,等他醒來。

  月華傾入窗內,灑下一片金黃,與遠處的不停搖曳的燭火形成鮮明對比,熙和靜謐中,一同成為了房內唯一的光。

  似是月光太過溫柔,晚風也不忍打擾,但略帶的涼意還是讓滄藉起身去關了窗。

  等再轉身,就見傅凌秋已經半坐起來。

  滄藉腳步一頓:「我吵到你了?」

  「沒有,」傅凌秋聲音中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沙啞慵懶,卻悄然帶上了笑意,「自己醒的。」

  滄藉這才安心,點上了蠟燭,房內瞬間亮了起來。

  傅凌秋知道他是怕燭光影響到自己休息,但還是忍不住調笑道:「黑燈瞎火的,若不是我看著你去關的窗,就要以為你準備黑夜行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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