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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是好是壞,他都沒必要去賭這一把。
況且……
原本高不可攀的月亮忽然抽風對你產生莫大的興趣, 也難保某天忽然覺得興致寥寥,又做回那不近人情的自己。
余丞沉默了半晌, 聲音里藏著微不可聞的啞音:「這樣很好玩嗎?」
「你覺得我在玩?」褚寒峰問。
余丞漠然反問:「不是嗎?」
褚寒峰說:「我對玩這種東西一向不感興趣,你以前不就應該知道嗎?」
「我知道個屁,」余丞莫名有些煩, 「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但說出口的同時, 腦袋裡想的卻是對方曾經那永遠一本正經, 對什麼都極其冷淡的模樣。
所以在同個屋檐下時,偶爾會生出幾分錯覺來,這個人對自己, 或許算得上是特殊的。
關心他冷暖的時候。
大半夜替他買藥,上傷藥的時候。
冷著臉下廚幫他煮那麼一碗素湯麵的時候。
……
這些細微小事在腦海里一點一滴慢慢發酵, 像違禁品一樣讓人逐漸上癮。
一旦上癮就很難戒掉。
他好不容易才想通的。
沉吟間,余丞聽見褚寒峰出聲道:「我沒有想要玩的打算。」
余丞不想再多談這個話題,但褚寒峰似乎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對方微微抬著下頷,視線一直緊緊盯在他的臉上:「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我當初就不應該放過你。」
余丞沒聽懂,眉心輕蹙:「什麼?」
什麼叫放過他?
放過他什麼?
結果沒來得及等到褚寒峰的回答,外頭又有人敲門。
余丞揉了一把亂糟糟的後腦勺,才發現頭髮還濕著,一來二去都被褚寒峰給繞懵了。
余丞看了眼房門的方向,又瞧了瞧一直沒挪窩的褚寒峰,忽然有些頭疼。
若不小心被人發現了褚寒峰在自己房裡,有張雲馳的囑咐在,其實也不是不能解釋。
可……
這會兒褚寒峰唇上那道被他慌不擇已咬出來的傷口談不上有多醒目,但多多少少有那麼幾分……引人遐思。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過多時,鈴聲大作。
余丞看著手裡那屏幕再度亮起的手機,視線一瞥謝星河的名字,整個人陷入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默。
余丞決定裝死。
但沒能「死」多久,門外就傳來熟悉的交談聲。
謝星河同梁宥傑相遇在余丞房間門口,二人面面相覷。
梁宥傑率先解釋:「我剛才給余丞打電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掛斷了,所以來看看。」
謝星河一愣:「我給他打電話也沒接。」
話音未落,裴彥大搖大擺走過來,見謝星河和梁宥傑杵在余丞房間門口,狐疑問:「出什麼事了?」
等弄清楚來龍去脈,大為震驚:「余丞失聯了?」
余丞:「……」
只聽得那幾人越聊越離譜,直到薛濟加入群聊,談起前段時日公司宿舍被人擅闖一事。
余丞覺得自己再不應聲,沒過多久就得跟大家警局見了。
實在沒轍,余丞一瞅依舊靠坐在沙發里,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褚寒峰。
大概是他的表情實在是窩火,褚寒峰提議:「我去開門?」
「然後呢?」余丞沒好氣,「怎麼解釋?」
褚寒峰倒是無所謂:「隨便你。」
余丞一瞥褚寒峰的嘴,就聽褚寒峰要笑不笑道:「你非要說我來找你打架的也行。」
「……」
哪種打架可以打成這樣?
余丞有些不忍直視,冷著臉催促:「要不你迴避一下?」
褚寒峰稍一挑眉:「我見不得人?」
余丞一哼,譏誚道:「不是你說的偷情麼,偷情總得有個偷情的樣子吧?」
三分鐘後。
余丞一邊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開門。
明明是一副剛剛洗完澡的架勢,偏偏又穿了件外套,將拉鏈一直拉到了頂,蓋住了脖子:「你們找我嗎?」
裴彥狐疑地探頭環視了圈套房會客廳,除了裡屋的房門緊閉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余丞轉頭就對上裴彥異常警覺的視線:「?」
余丞問:「你做啥?」
裴彥小聲道:「如果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余丞一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綁我做什麼?」
裴彥拿下巴朝薛濟示意:「他說的啊,上回你宿舍的鑰匙被盜,可能就是圖你的美色。」
圖什麼?
余丞匪夷所思順著裴彥的視線看過去。
薛濟森*晚*整*理正在客廳里踱步打量著什麼,聞言頷首:「那視頻你沒看?那小子全副武裝進你房間什麼都沒拿,拿了幾張孫燦幫你拍的照片走,本來還打算讓你簽名做粉絲福利的,這下泡湯了。」
監控視頻余丞倒是看過,那會兒只覺得自己是被私生飯給盯上了,結果現在被薛濟一說,怎麼聽怎麼彆扭。
美色是什麼鬼?
另一邊,梁宥傑和謝星河也在陽台上瞟了幾眼,沒發生哪裡不對勁後才重新回到會客廳。
梁宥傑問:「剛才打電話打到一半怎麼掛了?」
「我爸突然打我電話,」余丞臉不紅心不跳,滿目歉意道,「我怕他哪裡不太舒服,聊著聊著就忘記回你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