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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他跟褚寒峰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畫面他可不敢想。

  不然閉眼就是曾經二人雙雙摔在柔軟被褥間的不堪畫面,連極力克制的呼吸和不敢輕舉妄動的手腳,都在這場過往回憶里顯得不夠純潔有愛,好像真是他占了什麼便宜似的。

  以前還能說是年少不懂事。

  現在怎麼都不能再重蹈覆轍。

  正巧褚寒峰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發梢半濕,水珠順著瘦削的脖頸線條滴在衣領處,洇出一小塊水痕。

  余丞抬眼,視線瞥過褚寒峰身上剛剛才換上的T恤和長褲,明明就是很休閒簡單的日常款,可偏偏落在眼裡就多了少許居家的味道,連帶著那人平日裡那幾分冷冰冰且不近人情的涼薄感,都在微亂的髮絲間沖淡了不少。

  褚寒峰拿毛巾擦了下發尾,垂眸就撞上余丞的打量視線。

  電光石火間,余丞飛快把目光別開,但後知後覺,這人非要跟自己一間房,他大大方方的看又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所以余丞再度瞥眼看過去,與褚寒峰眸光相接的瞬間,眉梢不自覺微微向下一壓,嘴角也稍稍抿緊,是一個略顯不滿的表情。

  褚寒峰半眯著眼,等余丞開口。

  不多時,就見余丞關了自己的麥,渾身上下帶刺似的,連語氣都帶著抱怨:「你怎麼來了?」

  這是憋了太久,要算帳了。

  知道余丞是什麼意思,褚寒峰拿毛巾隨手擋掉鏡頭後,才不緊不慢在床沿坐下,舉手投足間又是那副冷淡模樣。

  不像是願意理人的樣子。

  余丞一時間又開始後悔,自己幹嘛非得主動去找人搭話。

  就聽褚寒峰氣定神閒回:「我不能來?」

  「所有人都說你沒有時間錄節目。」

  這話言外之意就是,早知道你會來,我就不來了。

  「所以呢?」

  褚寒峰看著余丞的臉,大有一副別人講的話,關我什麼事的意思。

  余丞喉頭一哽,咕噥回:「不是不喜歡嗎,幹嘛來這裡活受罪。」

  畢竟褚寒峰很早之前就在被採訪時提過,並不願意把自己的一言一行完全放在鏡頭下,將不經意間的所有細枝末節都放大至觀眾眼前,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真人秀節目的邀請。

  好的演員,應該將工作與生活儘量剝離,為自己所飾演的角色給觀眾留下更多想像與發展的。

  余丞的底氣不足,連說話的聲音都小。

  要真計較起來,褚寒峰來不來是人家褚寒峰自己的事,他再說下去就顯得胡攪蠻纏了。

  只是心裡的那點憋屈情緒實在無從發泄,等到夜深人靜且四處無人時,便頃刻間破了口。

  原書里他死皮賴臉地追著人家滿世界跑,最後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結局是他自己活該。

  可如今他明明已經很注意跟褚寒峰拉開距離了,怎麼看起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而褚寒峰多看了他幾眼,並沒有接話,只是拿出手機來簡單回了幾個消息,又轉頭瞧了幾眼余丞上上下下被包裹嚴實的外套和毛衣,輕聲問:「不熱?」

  余丞:「……」

  屋裡有暖氣,說不熱是假的。

  起初是憂思過度,滿眼都是那張床,實在沒工夫再去理會別的。

  但突然被褚寒峰這麼問起,余丞又覺得很沒面子,尤其是他剛剛還想方設法挑褚寒峰的刺,怎麼可能在這種節骨眼服軟,當即逞強道:「不熱,你管我。」

  說完穩穩噹噹坐在小馬紮上,連背都不自覺挺直了些。

  哪想褚寒峰氣人的本事不減當年,若有所思注視他時連眉心都擰緊了些。

  一如當年望向他那本洋相百出的錯題集,滿臉「這麼簡單的題為什麼會不懂」的表情實在是很侮辱人。

  果然,下一秒余丞就聽見褚寒峰毫不客氣問:「現在這麼虛?」

  虛你……

  余丞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差點背過去。

  憋了半天,余丞乾巴巴回:「那也不關你的事。」

  一邊說,余丞起身從行李箱裡拿了換洗衣物,一頭扎進熱氣未散的浴室里。

  「哐當」一下,把門關的嚴嚴實實,大有再也不理人了的氣勢,蠻橫的很。

  褚寒峰的視線長久沒從那道門上移開。

  實在是……

  跟從前時不時乖乖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很不一樣了。

  但其實,偶爾也會被逼急的時候。

  就像曾經的那半年裡,每回在宋非晚的要求下替余丞講題的時候,那人總是顯得不夠專心,不是吊兒郎當的摳摳手指頭,就是莫名其妙問一些與學業無關的問題,偶爾盯著他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非得他擺臉色做出一副準備走人的姿態,那人才有片刻的消停,老老實實的認個錯,若是他不領情,這人與生俱來的大少爺性子就開始冒頭,翹著二郎腿一副「愛講不講」的表情,可眼神又時不時偷偷朝他的方向瞟,觀察他的反應。

  但也比現在可愛不少。

  看來這些年對方瘋長的不止是身高,還有不曾改掉的大少爺脾氣。

  浴室里的流水聲響起,周圍便驟然安靜許多。

  手機屏幕冷不丁亮了一下,是自覺被冷落的薛濟孜孜不倦的問候,包括一連串未被回復的消息,字裡行間里藏滿了一顆濃濃的八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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