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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不會是戰鬥時穿的衣服,即使它看上去非常的……鋒利而有力量,更像是一種彰顯身份的日常著裝。太宰治如此判斷,他甚至看出來葉奈法的裙子下面絕對穿了裙撐,不然這種面料的裙擺不會穿出這種蓬度,即使它不是很大。
所以葉奈法還是回去了。這種打扮的確能夠彰顯騎士長和女侯爵雙重身份。
太宰治突然有些失望,這種感覺卻不像來自他計劃失敗的挫敗。
「看夠了?」十年後的葉奈法朝他一抬下巴,太宰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打量對方的時間有點久。
「比較稀奇嘛……」異世界什麼的,太宰治沒有說出來,現場還有外人在。
雖然目前身體是個小嬰兒,畢竟心理上是義大利成年男性的reborn,很有眼色的準備把澤田綱吉和藍波帶走,卻被十年後的葉奈法叫住。
「抱歉,突然換過來,鞋可能會弄髒你們的地板。麻煩你們了,reborn先生、澤田先生,還有……這位藍波小先生。」她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不過我想十年前的會好好答謝你們的。」
「報酬當然付一次就夠了,謝謝也是。」reborn壓低帽檐,「祝你們聊得開心。」
說完,跳上澤田綱吉的肩,他和自己的弟子帶著仍舊哭哭啼啼的藍波走了出去。
待門重新合上,十年後的葉奈法默不作聲地打量這間房間,沒有選擇動作,仍舊站在那裡。
這間房間是日式地榻榻米,來人都席地而坐,太宰治猜測對方穿著裙撐顯然不適合坐下,卻仍舊裝作不知道,好奇地問:「不坐嗎?」
「回去後還要見陛下,衣服弄出褶皺可不太好,不能殿前失儀。」十年後的葉奈法在這方面仍是一板一眼。
「誒?不累嗎。現在的葉奈法看著好嚴肅。」太宰治拿了個盤子裡的蘋果,斜靠在背後的矮柜上,「如果十年後的葉奈法在面見女皇的話,那麼十年前的你過去了,不也是殿前失儀嗎。」
「現在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只是站著怎麼會累,」葉奈法有些無語,「陛下見過我最狼狽時的樣子,當然不會計較,看到以前年輕的我說不定會更開心。」
說話左右離不開女皇的樣子倒是沒變,不過這麼久了還沒叛變嗎。
太宰治撇嘴,手支在桌上捧住臉頰,睫毛垂下露出以往百試不爽的表情,語氣落寞道:「唉……沒想到葉奈法真的回去了,我還以為會陪我多玩一段時間呢。」
十年後的葉奈法並不吃他這一套,只是哼了一聲:「可別想從我這裡套回去的時間,我還沒有找你用『書』把我留在這個世界的帳。」
「我真的做了?」太宰治一臉驚訝。
「誰知道是什麼時候做的。」十年後的葉奈法說。
睜眼說瞎話被太宰治用得爐火純青,明明早就做了的事,如今卻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如果不是在這個時間點之前,十年前的葉奈法就嘗試過用魔法給帝國發送信號失敗,她或許就真的信了他的說辭。
不,如果不是女皇告訴她空間的奧秘,她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傢伙背地裡做的小動作。
聽了她的話,太宰治微微歪頭,毫不掩飾地看著眼前的人。
雖然氣場和外貌有了些變化……可到底還是葉奈法,性格和與他說話的態度還是同以前一樣,但畢竟是十年後的人,知道未來的事情,於是太宰治同她說話也沒了顧及。
「我的計劃沒成功?」他興致勃勃地問,「葉奈法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為我難過誒。」
十年後的葉奈法緩慢走近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神情看的太宰治有些心裡發毛。
「不,你的計劃當然……成功了啊,親愛的。」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做不到的事。」
說話間,她俯身,一點點拉近與太宰治的距離,手撫上年輕人的臉頰,冰冷的鐵甲貼上柔軟而有溫度的肌膚,讓太宰治無端的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刺痛。
真冷,這可不像一般的金屬。
十年後的葉奈法似乎會一眼看穿太宰治的想法,她說:「這是玄鐵龍的鱗片,感到痛和冷是正常的,你太嬌弱了,太宰。」
如果中原中也在這裡,一定會笑掉大牙,有朝一日這條青花魚居然能和嬌弱畫上等號。
「我怎麼會不為你的死哀悼呢,親愛的太宰,畢竟你是我的情人,不是嗎?」年長的女人輕柔地說,話語中忍不住吐露出一絲深情,帶著鐵甲的手轉移陣地,從少年的臉頰一路滑上頭頂,在柔軟和蓬鬆的發間輕撫,熟練的擼貓手法把太宰治揉搓的一懵。
他真的成功了?
明明手甲的溫度是冷的,但是被摸過的地方卻感覺滾燙,太宰治感覺有一團火在他的頭上燎過,卻像風一樣完全抓不住。
「唔,完全沒有可信度啊,葉奈法見到我的感情一點——都不激動。」太宰治的手比劃了一個動作,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不能在某亞洲國家不能出現的動作,間距只有幾乎看不到的一點點,「以為能看到傷心的葉奈法呢。」
「只是一個情人而已,感情是有限度的,太宰。」瞳色變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其主人寬大裙擺的布料勾著太宰治放在一旁的手,痒痒的,「如果想看到更多的話,不如自己多努努力吧。」
十年後的葉奈法要比他想像的了解自己的多,她幾乎可以猜到他要說什麼,帶有黑色手甲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尖銳而鋒利的護甲抵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