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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他排斥他,不再把他當回事,然後像在幻境中一樣,毫不留情地離開——是嗎?
朝鑒不確認自己有沒有問出聲。
他腦子有些空白,眼前也模模糊糊,但鼻端嗅覺卻異常靈敏,能聞到女子身上的暖香,清清淺淺地如春波般漾在鼻尖。
好聞極了。
“你希望我做什麼?”
她不接他的話。
他們彼此間一問一答,一來一往好似靈力對決,誰的心腸更硬些,誰的贏面便更大些。
朝鑒和鄔道升是同門,二人同修無情劍道,後者飛升之後,前者成了世間唯一一位無情劍尊。
他有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眸,他待誰都是一樣的跳脫不負責。
他的修為已至臻境,如果他願意,他現在就可以飛升。
他願意的話,他可以成為世間第二位飛升劍尊。
……
……他不願意。
“縱頤,我希望……”劍尊埋下頭,隔著衣襟,他將唇貼上她脖子間的紅痕,“我希望你,甩開別人,與我相愛。”
相愛。
不是愛他。
即便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脖頸處溫潤的觸感,是朝鑒的唇。
那張形狀美好的唇瓣僅僅離著一層薄薄衣料貼著白嫩頸肉,力度時重時輕,似乎想要將其上刺目痕跡以他的唇齒壓蓋上——獨屬於他的痕跡。
沈縱頤沒有推阻他的親近,也沒有回應,她只是生生抿唇,默聲了許久。
許久許久,久到身後男人已鬆開手,退開距離,朝鑒重新掛上笑容,吊兒郎當地勾唇:“行了,不玩啦,今天的有意思都玩盡了,本掌門先走……”
“唔!”
朝鑒猛地瞪大眼。
沈縱頤拉住他的手,並反身仰頭吻住他不過頃刻間的事情。
他來不及反應,反應過來後卻也不想再做其他事。
任事情發展下去罷。
他垂眸,望著師侄女如畫眉眼,多情眉目霎時間柔和若水。
朝鑒將縮起來的手重又放開,慢慢撫上女子臉頰,閉眸回應。
他沉淪閉眼的剎那,沈縱頤悠悠起眼,眸中水色清淺,眼底卻冷得令人發憷。
打量著朝鑒艷麗容色,攥取到男人臉上與平常不同的痴色,沈縱頤並未多想。
朝鑒太擅長作偽。
不過這張臉著實是美。
暗色一閃而逝,沈縱頤隨之垂眸,輕輕吸吮了下。
“唔……”
看起來深諳風月的朝鑒掌門意外地青澀。
這點子伎倆都招架不住。
後腰一陣陣地酥麻,朝鑒眸間水汽氤氳,泛紅眼尾好似沾露桃尖。
他輕吟一聲,低低的嗓音動聽又誘人。
沈縱頤手掌從他的臉頰繞到後頸,向下扯了扯,劍尊便如脖子被牽了鏈子的家犬,順著她的動作俯首彎腰。
沒什麼彎不下腰的,他只會甘之若飴地闔眸,極盡細微地品嘗其中滋味。
清月黯淡了,稀薄的月色映在二人身上,如同披著輕盈薄紗,即便是情難自抑,也是無端添上幾分皎潔的純情。
結界拔地而起,悄無聲息地將二人身影與聲音隔絕在內。
“師尊……”
女子的輕喚聲被吞沒。
但朝鑒聽得一清二楚,他身子一僵,迷濛的神色有瞬間的清明。
可是當沈縱頤垂著盈潤黑眸看過來時,他還是沒出息地迎了上去。
沒出息就沒出息吧,朝鑒按下心中自嘲,他今日也認命一回。
總之,他撫上她細軟的腰肢,眸底占有欲與惡意洶湧翻騰又被其收束平靜。
按著她柔軟手掌,朝鑒彎眸對其笑了笑:“縱頤真疼我。”
總之——她那死人臉師尊已經沒了。
死了一樣的人,拿什麼跟他爭。
人總不會再回來就是。
朝鑒收緊雙手,滿意地發出一聲玉碎擊水般的輕喘。
只要小師侄女心心念念的死人臉不活,他就有機會,有機會也有時間一點點把她心上的別人擠下去。
他會取而代之,他會不擇手段地取而代之。
“與我相愛吧,縱頤……”
朝鑒低喃著,但是女子面色微紅,並沒有回答他。
許是沒聽見,朝鑒鬢髮散亂,玉白面孔呈開艷色,他遍遍重復:“縱頤,我才是你正確的選擇。”
縱頤遍遍都沒有回覆。
朝鑒沒作聲,不著急,他要細細布網。
雲翳散去,月明如初。
朝鑒攬著人,臉頰艷光猶存,他饜足地彎起眸子:“縱頤,你別答應蘇行章做他道侶,他指定居心不良。”
女子略微倦乏地回:“應人之諾,不可食言而肥。”
朝鑒撇了撇嘴,食言而肥又怎的,他最熟悉這種事了,經常這麼幹也沒見他被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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