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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方才說,你今夜留在宮內亦可。”沈縱頤淡笑,“你可聽見了?”
“啊?什……什麼?”
陸叔兢發懵了一下,他眼神發直地好好想了會兒,才終於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陸叔兢眸光顫動,手指緊張地掐住袖口,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留在……這裡,禮官們說過、說,這於理不合……”
沈縱頤斜他一眼:“那麼陸將軍以為夜中攀宮牆是合乎禮儀的了?”
她輕聲道:“朕倒不知禮官的話能比朕重要了。”
陸叔兢陡然急了:“那些禮官如何能比你重要,你自是最重要的!”
沈縱頤抬眸,眉宇微松:“既知如此,便聽些話。”
“……我,我……”陸叔兢喉結攢動,僵硬地邁動著步子走到沈縱頤身側。
“坐。”
陸叔兢坐下,不敢朝她的方向直視過去,餘光卻一遍遍描摹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一直盯著他,自然發現了他在偷偷瞥自己,便淡笑道:“要看便看,何以像個賊般覷著朕。”
陸叔兢被她說得臉色爆紅,他羞赧地側身,一雙含羞帶怯的桃花眼顫顫地看向她,少年俊朗面容上嵌著這雙無限風情的眸子,倒是另外的惑人。
沈縱頤撫上他的臉,或許是因為知曉陸叔兢體內是朝鑒的分魂,她對著他便總生出摧毀的欲望。
其實陸叔兢的樣貌與朝鑒並不同,前者英朗,後者偏柔媚。
但陸叔兢這雙桃花眼和朝鑒眼睛的形狀相似。
因而沈縱頤想到幻境外的朝鑒在做著這般夢境時,總是感到幾分愉悅。
眼高於頂的嘴毒師叔被一向瞧不起的師侄女任意欺辱,如此令人痛快的戲碼。
這是她鍥而不舍追逐力量的回報。
總有一日,整個修真界都會如焉極幻境般,對她俯首稱臣。
“陸叔兢,”微涼的指腹按在他的眼角,沈縱頤傾身笑道,“朕可說過,你有雙極好看的眼睛?”
陸叔兢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子,眼神膠在她臉上,呼吸停滯了一瞬,而後失神道:“從未說過……”
她都從未離自己這麼近過。
撫著他的臉,還笑著問他——這一切都好似在夢中一樣。
美滿幸福得快要接近虛假了。
陸叔兢忽然用力地咬了下舌尖,血腥味瀰漫,刺痛感更是真實,他竟而笑,眼中淚色晶亮。
沈縱頤捕捉到他眸中的亮光,怔了怔:“怎又要哭了?”
“不是哭,”陸叔兢咬唇,笑意從唇邊溢出:“是太開心了,我等這天等了快要十年了,我……”
聽見他說的傻話,沈縱頤悶聲笑,捏了把他柔軟滾燙的臉頰:“你竟也有如此討喜的時候。”
陸叔兢專注地望著她笑,驀然間眼神停頓了一下,他抬起眼皮看向她的眼睛,“陛下,我可以……可以親你嗎?”
沈縱頤沒回話,昂首輕輕咬住他的唇。
他驚了瞬,而後頓時身子軟了,伸出長臂小心地握住她柔嫩肩膀,生澀地回應。
他著實是疏於此道,沈縱頤引著他,邊引邊笑:“陸叔兢,不要憋氣,可以呼吸。”
陸叔兢只覺得如至雲端,耳根紅得滴血,這種時候喚他的名字,未免……他實是令人招架不住。
吻畢,沈縱頤按著陸叔兢的濕紅的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緩緩掀起眼帘看著他迷離的眼睛:“燭光有些暗。”
陸叔兢茫然睜著濕漉漉的眼睛,一臉失神,只知道附和她道:“是、是有些暗。”
“許是燭花當剪了。”
“嗯、嗯。”陸叔兢眼神微微清明,“我去剪。”
沈縱頤退開,笑著應了一聲。
陸叔兢很快將室內蠟燭的燭花剪完,殿內霎那間亮如白晝。
他回身時,聽到沈縱頤吩咐道:“端支燭來。”
陸叔兢愣了愣,按照她的命令做了。
回到她身側,沈縱頤令其將燭台放在近處,確保燭光明亮方頷首,讓他重新坐下。
陸叔兢側頭看了看燭台,那燭光幾乎全部照在他身上,他覺得自己在如此亮色中幾乎無所遁形,不由得有些心顫。
他忍不住問沈縱頤道:“為何要把蠟燭放得這般近?”
沈縱頤只有小半身子沐在光中,她在半明半暗處笑得令人心神搖曳:“如此不好?”
陸叔兢回話間,目光始終纏在她的笑上,目露痴戀:“陛下喜歡便好,只是這光太亮,讓我覺得自己沒……沒穿衣物一般,不自在極了。”
“那不便更好了?”沈縱頤近前,輕聲道:“燈下觀美人……”
“陛下!”陸叔兢登時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當即羞得無以復加。
但他很聽話,忍著羞澀便抬起修長指節,慢慢解開了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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