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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又與他何干,少年惡聲道:“滾開。”
蘇行章不著痕跡地將沈縱頤掩映在身後,少年惡劣,他擔憂會嚇著已已姑娘。
但在京為官幾年,他見不公,心中猶然一股怒氣。
他平靜地,盯著少年,一字字道:“你是何人,怎可縱馬上街,橫行無忌?”
少年微頓,似沒料到蘇行章還會出口反駁。
他接著露出個諷笑,覺得這男人真是不自量力:“你眼睛沒有瞎透的話,看見這根鞭子就該認出本公子的身份了。”
蘇行章眼神嚴峻,“無論是誰,也不該枉顧百姓性命。”
“嗤,”少年誇張地咧嘴一笑,他俯下身,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馬鞭,“你算老幾,也配教訓我?”
蘇行章眼神漸漸生冷,他寒聲道:“配與不配,你又如何得知。”
“說,你是誰。”
少年斂起笑意,一雙眼陰冷如蛇,他俯瞰著蘇行章,馬鞭一勾,從路旁點了個人出來:“告訴他,我是誰。”
被點出的倒霉傢伙彎腰低頭,抖抖顫顫地說道:“您,您正是我春雨鎮最富有最心善的今大小姐的弟弟,今、今廿公子。”
“不對......”今廿轉過頭,陰寒地出聲,“我是今廿,你怎敢將他人置於我之前!”
他說著,便要將馬鞭甩將過去。
一道白影迅速閃過,將馬鞭踢飛數丈遠。
不用看,今廿便知是那白皮瞎子乾的好事,他怒目勒起韁繩,竟欲直接踏人泄憤。
“小心——!”
蘇行章料不到少年如此偏激,若馬蹄真的踏下,已已姑娘首當其衝。
他迅疾回身,大跨步朝沈縱頤奔去。
沒有青年高大的身形做遮擋,沈縱頤自是露面人前。
她站在原地,神情安定平和,似乎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淡定平靜得甚至有些傻氣。
而從馬背上快速瞄了眼沈縱頤的今廿,在看清她的臉後,大駭,猛地把韁繩回拽,黑馬震蹄,顛得少年轟然摔落至地。
他倒伏在地上,卻不顧傷勢與亂蹄危險,猛地朝沈縱頤望去,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沈!縱!頤!”
沈縱頤鎮定地退後了兩步,抱臂不悲不喜地俯視著狼狽少年。
此時,蘇行章已到她身前,兩手攥住她雙肩,緊張地上下查看著,“疼嗎?有沒有受傷了?已已,已已,你有沒有受傷?”
沈縱頤對他沉默地搖首,靜了靜,臉上出現苦惱的表情:“他叫我,他認識我。”
蘇行章擔心詢問的聲音一啞,他慢慢垂眼,“已已認識此人嗎?”
沈縱頤點頭,又搖頭,細眉緊皺,糾結得簡直可憐。
她對蘇行章方露出些情緒,完全沒有面對今廿的漠視,而這份特殊看得人惱火無比。
今廿憤恨捶地:“沈縱頤!你不認識我,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他不可置信,憤怒而無力:“你陪我陪了整整十七年,消失了五個月你就敢說不認識我了!沈縱頤!你回頭看著我,你再對我說一遍不認識試試看——”
蘇行章背對今廿,對他激烈的語氣厭惡無比。
少年是今府的人,能養出這般蠢毒之人,可見家風不正,不值一交。
他放下手,將袖角放進沈縱頤的手中,對著少女輕柔道:“我們走吧,不必理會他。”
沈縱頤不動,視線繞過他,好奇地落在今廿臉上:“他認識我。”
蘇行章唇角微壓,“他胡言亂語。”
什麼陪伴了十七年。
或是那小子見已已姑娘生得貌美,扯謊發瘋。
雖如此想,蘇行章繃緊肌肉,還是護著沈縱頤走到了今廿面前。
“你認識我,我叫沈縱頤?”她蹲下身,伸出纖白的食指戳了戳少年的臉。
少年白嫩的臉頰沾染上地面塵土,沈縱頤望見,學著鄔道升把那點髒污給勾掉。
她眼露天真,對他愣了下又生起的怒火熟視無睹,輕聲道:“你認識我,我叫沈縱頤?”
今廿用力地閉了下眼,再睜開,眼皮上已泛了紅:“是,你是沈縱頤。”
沈縱頤抱著膝蓋,委屈地盯著他說:“你怎麼認識我,我都不認識我自己,我哥哥說我叫已已......”
聽她說起哥哥,今廿氣笑了,眼眶更紅了:“你哥哥,他是你屁的哥哥,他不就比我大幾歲,一個從外面抱進府里養的賤種,也配稱為你的哥哥!”
沈縱頤生氣地打了下他的頭,聲量加大:“你說話好難聽,我哥哥一直陪著我,你又沒有。我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只有他,又不是你!”
“是不是我!那是因為歸宥這個賤種偷走了你,他把你從我身邊偷走了!無恥!無恥!!你為何護著如此無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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