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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睡吧。」
男人的手臂漸漸收緊,勒住她的背和腰肢,不容她逃離。
前世的事,已讓她無暇他顧,哪還有應對這個人的精力!她毫不留情地揪起他心口的皮肉,擰轉起手腕。
衛九吃痛,翻身將她壓住,氣息微弱道:「再亂動,我就不忍了。」
聽他語氣吃力,寧雪瀅淡淡開口:「你怎麼了?」
衛九沒回答,壓在她身上合起眼帘。
離得近了,寧雪瀅聞到一股幽幽的血腥味傳來。
他受傷了。
「衛九,你起來,讓我檢查一下。」
衛九躺著不動,身體持續發熱。
寧雪瀅意識到情況不妙,用力將人推開,起身點燃燭台,當看見滿地的碎衣時,嚇得一激靈。
蜀錦衣衫被劃開一條條的口子,沒法子再縫補了。
她掀開被子,忍著燥意看向衛九的背和腿,沒見著傷口,隨即又將人翻轉過來,從頭檢查到腳,沒落下一處。
無意生起的臊,令她面紅耳赤。
最終,她在衛九的左腿和右臂上發現了傷痕。
「你遇見獸群了?衛九?!」
衛九半睜開眼,滿不在乎地嗤了聲:「讓它們跑了。」
「是你逃脫了吧。」
獸群在飢餓時,是不會放過他的。
衛九蒼白著臉抓住她的手,「沒事,別擔心。」
隨即就將女子的手移向唇邊輕啄。
寧雪瀅又氣又急,抽回手拿出藥箱,為他處理起傷口。
藥箱裡有專門治療動物咬傷的草藥,寧雪瀅提著小泥爐去往屋外連夜煎熬,當她端著一碗湯藥回來時,見男人坐在床上,安靜的仿若月下雪山的側柏。
子夜中段至,這個安靜的男子應是……衛湛。
寧雪瀅已摸不清衛湛和衛九轉變的規律,她冷下臉解釋道:「你遭遇獸群攻擊受了傷,過來喝藥。」
衛湛低頭看了一眼未著寸縷的自己,面色極差。
寧雪瀅氣息漸冷,也不管他是否誤會了什麼,將湯藥重重放在桌上,「要喝就喝,不喝算了。」
說罷,轉身向外走,可剛邁開步子,就被衛湛一把拽了回去,跌進對方的懷裡。
「放開!」
寧雪瀅用力推搡,縱使碰到了男人的傷口,也沒有卸去力道。
這點兒傷對衛湛而言不痛不癢,他抱起寧雪瀅放在腿上,傾身堵住她的唇,「你餵我喝。」
差點被他氣笑,寧雪瀅別開臉,大口呼吸,「說了你愛喝不喝。」
衛湛將她塞進被子裡,撇掉她的繡鞋,翻身再次堵住她的唇。
唇被吻得變了形,寧雪瀅氣極,索性張開檀口。
衛湛趁勢撬開她的牙關,舐咬她的香舌,卻在下一刻嘗到血鏽味。
看著男人坐起身擦拭掉唇上的血,寧雪瀅向後挪動,順勢起身,青絲凌亂地瞪著他。
婆婆家的大花棉被堆在衛湛的腰上,沒有蓋住要點,有一處更是險峻蔚然。
寧雪瀅抓起枕頭砸過去,「蓋好自己。」
衛湛擋開枕頭,冷著臉將被子蓋在身上,餘光捕捉到地上的血衣,眼中雲翳更濃。
那個狗東西開始賣慘了。
圍著花棉被赤腳下地,衛湛拿起桌上的湯碗,連水溫都不試一下,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藥汁自嘴角流出,滴淌在胸肌上。
寧雪瀅抖開另一張被子裹住自己,繼續戒備地瞪著他。
衛湛放下藥碗,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漱口,「我睡哪兒?」
寧雪瀅指向門口,「喝完藥就離開。」
衛湛坐到床邊,「我是你丈夫。」
「馬上就不是了。衛相,陛下需要你的輔佐,快回朝吧。」
「瀅兒,你能同我心平氣和地講話嗎?」
「你呢,可有心平氣和?一醒來就欺負我,當我是你的所有物嗎?」
衛湛很少動怒,可剛剛醒來見到此情此景不禁生出妒意,他單手撐在床上緩釋情緒,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先睡吧。」
「你出去,要麼我出去。」
衛湛沉氣,默了會兒站起身,撿起地上的血衣一件件穿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寧雪瀅呆坐在床上,月沒參橫,沒有半點睡意。
第67章
清早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寧雪瀅是被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擾醒的。
她穿戴整齊,推開窗向外望,見一身布衣的衛湛正坐在小院裡為老兩口劈柴。
老翁在旁指導著,直夸衛湛是個有為的小伙子,「這衣裳不適合你,回頭小老兒去鄰居家給你借一身新的。」
婆婆遞上臉帕,讓衛湛擦擦汗。
這點兒體力活還不足以汗流浹背,衛湛沒接,繼續劈砍木柴,讓一眾擠在房中的影衛手足無措。
「主子,還是讓我們來吧。」
衛湛悶不做聲,將劈好的柴堆放成小山的形狀。
依舊是那鋸嘴的葫蘆。
寧雪瀅合上窗,隔絕了屋外的熱鬧。在她的印象里,衛湛肯主動且熱衷做的事不多,一是朝中事,二是......房中事。
聽見合窗聲,衛湛瞥一眼,視線不自覺變得黏膩,又不甘心地移開,繼續替婆婆干起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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