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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來,先叫聲相公聽聽。」
聞言,寧雪瀅的腦中嗡鳴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含笑的男子,一時不知他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
可他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算計她吧。
夾竹桃一樣散發危險氣息的男子,令她捉摸不透。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兩人呈現出的氣質截然不同。
用力去掰他纏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卻被他驀地提起,不得不踮腳穩住身形。
寧雪瀅心口狂跳,不能自已。
「衛九,別再鬧了!你贏了!」
嚴絲合縫地貼在男子身上,寧雪瀅渾身不自在,想要離得遠遠的。
陌生的親昵感干擾她的理智,無法冷靜應對這份突如其來的旖旎。
手臂中挽著的那段腰身太過柔韌,令原本想要再行戲謔的衛九有了片刻遲疑。
女子的腰都是軟柔的嗎?
視線下移,來到女子齊腰裙帶的雙耳結上,這裡系得很緊,裙裳才不至於掉落。
雙手完全能夠掌控住那截細腰。
不可思議的纖細。
「你平日吃得少?以米粒計量嗎?」
否則,腰怎會如此細?
被他無禮的舉止攪亂了思緒,寧雪瀅面紅耳赤,使勁兒扭起楚腰,扭擺在那雙大掌里。
「你放開我!」一氣之下,她胡亂捶打起來,試圖脫離桎梏,奈何力氣小,被衛九一推,倒在後面的玫瑰椅上。
臀被硌了下,她快速起身朝一側跑開,又被一股力道帶回,重新跌在玫瑰椅上。
衛九撐住椅子扶手,將人困在雙臂和椅背間,傾身向前,眼底泛起冷然的漣漪。
這種方式不地道嗎?不過是以牙還牙。前世的她,拉衛湛入情潮,自己卻決然抽身,看衛湛沉溺。
論起狠,可不及她前世的十分之一。
徒然逼近的距離,鼻尖快要抵住鼻尖,連呼吸都有了交織,寧雪瀅心里發慌,一再偏頭,露出暖白的側頸,白里透粉。
有一道細筋跳動其上,是動脈所在。
衛九曲指碰在那裡,感受著她的脈搏。
或許人唯一不能控制住的表徵,就是脈搏的跳動。
這一世的她,的確與前世不同,但前世的種種無法作罷,至少在他這裡不能。
「緊張什麼?我怎麼你了?」用指骨一下下刮蹭著那處動脈,衛九低笑一聲,忍著某種自認會厭棄的情緒,一把撈起她的腰肢。
通過淡唇,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怦怦亂跳的心。
被他的舉動徹底驚到,寧雪瀅劇烈掙扎,花容失色。
「衛九,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衛湛的妻子!」
嬌小的人兒本就沒多大力氣,又因驚嚇過度,手腳發軟,貓撓似的抗拒著。
陣陣暖香四溢,洶湧席捲著感官,衛九選擇性忽視,在她溫熱的頸上抬簾,「不想與我親近,就儘早離開衛湛。」
他扣住寧雪瀅的後頸,逼她直視自己,面上依舊溫柔,眼底卻蘊千丈寒川,「我因衛湛而生,不會讓他糊塗下去。」
說罷,將人推開,淡漠地看著那道倩影滑坐在地。
他蹲下來,拍拍她因驚恐蒼白的臉,「你的選擇是?」
一茬茬的悚懼流竄在四肢百骸,寧雪瀅捂住胸口,眼眶發酸,卻流不出一滴淚。
所以說,她覺得自己挺有韌勁兒的,即便處於不利位置,還是不打算在威逼利誘下與衛湛和離。
正是情濃時,她有點舍不得衛湛。
「要走也是你走,我不走。」
輕呵一聲,衛九不怒反笑,「那就死磕,從今兒起,咱們是夫妻。夫妻要做的事,咱一樣也不少。」
旋即,拉著人起身走向東臥。
看著越來越近的拔步床,寧雪瀅一陣觳觫,彎腰去咬他扣在她腕部的大手。
衛九渾然不覺,麻木陰鷙的像要將她徹底吞噬。
可近在大床的一剎,原本似要破欲的男子忽然鬆開手,大爺似的躺到床上,搭起長腿,反手枕著後腦勺,淡淡吩咐道:「給相公捶腿。」
「?」
「沒聽清?」
寧雪瀅呆愣在床邊。
就這?這就是夫妻要做的事?
半晌不見她動彈,衛九側身撐頭,「不願意?那相公給你捶。」
「願意,願意得很。」寧雪瀅咬牙切齒地冷笑了聲,「我去取玉如意,不止能捶腿,還能撓癢。」
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有附加的服侍,他不會拒絕。
轉身的一瞬,寧雪瀅徹底冷下臉,走到一排架格前,取出的並非玉如意,而是婆母傳給她的戒尺。
他說自己因衛湛所「生」,那算衛湛半個兒子。
而她是衛湛的妻,算是他半個娘。
娘打逆子,天經地義。
回到拔步床前,看著翹起二郎腿的衛九,她拿出背在身後的戒尺,剛要重重抽下,被衛九一記目光制止。
「拿的什麼?」
「如意。」寧雪瀅笑著晃晃,「不是玉的,是鋼的,沒有區別。」
那區別可大了,這分明是戒尺。衛九上下打量她,愈發覺得有意思,信口開河的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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