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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只是聽青岑轉述的,真正的緣由只有衛九自知。
衛湛不願妻子與衛九有過多的接觸和互相了解,只道:「他閒的。」
寧雪瀅還想再問,被男人攔住肩,帶進了懷裡。
衛湛低頭,冷峻中多出一絲探究,「我嘴上的傷口是如何弄的?」
適才對鏡更衣,他才發現下唇留有血痂,點點殷紅,小小半圈,像是被人用嘴咬的。
衛九比他還潔癖,不可能去柳巷花街之所。
最大的可能......
摟在寧雪瀅肩頭的手臂漸漸收緊,勒得女子呼吸不暢。
寧雪瀅以掌根推他,氣喘不勻地講述起夤夜馬車中的博弈。
聽過解釋,衛湛面色稍緩。
衛九生於他內心最陰暗的角落,那裡堆積著仇恨、戾氣、冷情,性子上睚眥必較,對前世仇人免不了肆意報復,很有可能傷害到寧雪瀅。
此刻得知妻子急中生智,還對其先下手為強,倒也舒坦許多。
凝睇女子紅潤的唇,他靜默不語,知「這裡」有多軟彈清甜。
明明該欣慰,可為何生出一種難言的酸苦?
又是在夤夜,寧雪瀅被衛湛吻得呼吸不暢、雙膝發軟,難以承受這份纏絡。
自從那晚的一記怒吻過後,他像是支流開閘,衝進了寬廣水域,富有探索欲。
雙唇微腫,寧雪瀅使勁兒別開臉,單手捂住男人的唇,「好了,夠了。」
衛湛咬住她的指尖,在聽得「嘶」一聲後,停下了全部動作,細細打量起她指腹上的咬痕。
「他幹的?」
「......嗯。」
不知怎地,寧雪瀅莫名有些心虛,像是與人偷.歡被丈夫抓包,可自己才是受害者。
「他報復我,咬了我。」
先下手為強,她告起衛九的狀,帶著小小的倔強,「我沒認錯,本就是他的不是。」
像是兩個小孩子在鬥氣打鬧,可衛湛愈發覺得不是滋味,抬手捂住她的唇,擁入懷中。
「不要再講他。」
「喔。」
寧雪瀅不再告狀,微眯起眼,由惶惶逐漸沉浸,不知不覺,被衛湛抱進正房的床帳。
男人以雙臂勒住她的肩頭和腰肢,不准她鑽回另一張被子。
吻細細密密地落在臉上,顯露了男人的不淡然。
窒息感襲來,寧雪瀅偏開臉,微啟著唇緩釋著被點燃的燥意。
衛湛扳過她的臉,細細打量,復又低頭。
不容她躲避。
還故意讓她發出嚶嚶軟糯的回音,只有這樣,才能紓解他情緒上的空落。
吻的迴響,比任何音色都要動聽。
修長的手輕輕托起她的後頸,方便她揚起下頷。
寸寸熾熱從唇上蔓延,一點點落在雪白的頸上。
正處在暈乎迷離中的寧雪瀅忽然蹙眉,嬌靨隱現痛苦,似被什麼扼住命脈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其擺布。
「郎君,不要這樣......側頸不能咬,會出人命的。
衛湛頓住,以額抵在濕濡的咬痕上喘了喘,旋即抬眸,啄起她的耳根,氣息由清冽變得渾濁,「這裡呢?」
再沒了拒絕的理由,寧雪瀅攬上他的後頸,瓮聲瓮氣的「嗯」了聲。
繼而感到陣陣癢意。
她縮縮脖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聲短促清甜。
被這道笑聲撫平了內心莫名的乾涸,衛湛溫柔許多,抱著她坐起,背靠床圍貼了貼臉。
寧雪瀅攏衣窩在男人懷裡,聽著他凌亂的心跳,知他剛剛與衛九轉化,心率未穩。
隔衣對著他的心口吹了吹氣,她併攏十指呈碗狀,捂住那裡,以自己的方式,安撫著他的「心」。
一顆不僅僅屬於他的心。
意志也更為堅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剔除掉衛九這重惡靈。
「衛郎。」
「我在。」
側頭枕在衛湛的胸膛,她閉上眼,翹起唇角,「沒事,就想喚喚你。」
想要以她的方式,喚醒那顆為衛湛跳動的心。
第27章
寅時不到,朝臣府邸相繼燃燈,照亮綢黑天色。
重臣們登上城樓,送行整裝待發增援大同鎮剿匪的禁軍將士們。
景安帝抱恙,身子畏寒,與太子和主帥交代幾句後,便擺駕回宮。
寧雪瀅一襲茜裙,與衛湛走到眾人面前,迎風佇立垛口前,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包括城樓下站在隊伍中的季懿行。
隨著軍令聲起,大軍啟程,季懿行跨上戰馬,扭頭凝睇一眾臣子中那抹獨一無二的艷色,握韁的手慢慢收緊,壓抑又期盼次年春日的相見。
通過往來書信,他知寧雪瀅有叛逆的一面,不全然受深閨束縛,倘若衛湛負她,她會絕然離去。
這是他印象里的雪瀅妹妹。
無論世俗如何看待,若真有那麼一日,他會無所顧忌地趁虛而入。
哼了一聲,年輕的小將揚起馬鞭,銀質甲冑配以紅色斗篷,在地凍天寒中英挺飄逸。
寧雪瀅無意瞥見那抹遠去的身影,輕幽一嘆,收回視線。
一旁的衛湛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眼中蒙上迷霧雲靄,經風散去,清澄潤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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