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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點點頭。
然後江章就走了。
江欽從洗手間出來，就發現包間裡只剩下沈茹一個人。
沈茹她正在牆角裝蘑菇。
江欽走過去：「醉了？」
「沒醉。」沈茹抬起頭，露出她一雙格外清明的眼睛。
江欽：「不信。」
「為什麼不信？」沈茹邏輯清楚。
江欽：「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江欽：「我給你道數學題你解一下，解出來就說明你沒醉。」
「好。」沈茹一口答應。
江欽找紙給寫了道數學題，然後就看她認認真真地開始演算。
沈茹她完全沒有一點醉態，就連做題的模樣都認真嚴謹，不施粉黛，頭髮柔順地垂下，乖巧地像是校園劇里的白月光校花。
嗤——
江欽看著看著，冷不丁笑了下。
還說沒醉。
從節目開始拍攝，她就一道數學題都沒解過。
江欽湊過去看她手下的紙，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一堆鬼畫符。
鬼畫符的主人還在一筆一划，充滿信念感地往下寫。
江欽把她的紙拿走：「行了，別寫了。」
沈茹：「現在你相信我沒醉了吧？」
邏輯還挺清楚的。
江欽哭笑不得，不得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相信，相信了。」
沈茹滿意地點頭。
兩人陷入安靜。
江欽頻繁地往包間門看，心裡暗道江章怎麼還不回來。
然後冷不丁地一回頭，發現沈茹正可憐巴巴地盯著他。
沈茹的面部表情很豐富，每次都能出現一些讓人意料之外的可愛微表情。
但這是江欽第一次看到她做這樣的表情。
大眼睛裡充滿著祈求和無辜，兩條秀氣的眉也微微蹙起，不知道她動用了那塊臉頰的肌肉，直接從有點幼態的嬰兒肥，變成了更加可愛的包子臉。
小狗小狗地叫多了。
江欽莫名幻視，感覺這個表情像是向主人祈求玩具和零食的小狗。
江欽不自在地偏了偏視線，「幹嘛？」
沈茹用好商好量地語氣跟他說：「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什麼？」
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答應也無妨。
沈茹：「你爸爸人好好，我好喜歡，你能把你爸爸讓給我嗎？」
她直接語出驚人。
但當事人卻根本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反而語氣非常誠懇，好像在認真地和他商量這件事。
江欽：「……」
這事已經不是他答不答應的範疇了。
這世界上能噎住江欽的人少之又少，很不幸他現在就遇到了。
江欽試圖阻止語言，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最後他說：「你醉了。」
沈茹：「哦。」
那就是不答應。
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很深很深的悲傷從沈茹的胸口冒了出來，催得她鼻子發酸。
真羨慕江欽。
真羨慕他有個這麼好的爸爸。
算了算了。
她還是不要江欽的爸爸了，不然這個世界上又要多一個沒有爸爸的小孩。
多可憐啊。
「你怎麼又哭了？」江欽看到她眼裡有淚，突然很慌。
其實準確來說，沈茹並沒有哭，但是眼淚已經在那雙大眼睛裡匯集了，水盈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來。
沈茹擠了下眼睛，那淚水就淺淺打濕了她的睫毛，看起來好不可憐。
「嘖。」江欽渾身彆扭，順著小醉鬼的話說，「道理上來說，你這個想法，也可行。」
為了不讓她哭，江欽嘴比腦子快：「如果你跟我結婚，那我爸爸就是你爸爸。」
江章一推門進來，聽到的就是這一句。
她滿臉震驚，一副寧願幻聽也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在門口確認了幾個來回，反覆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
「OMG，我聽到了什麼？」江章一臉地不可置信，「你在跟沈茹求婚？」
江欽臉黑了。
他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章：「所以是什麼樣？」
江欽：「她醉了。」
「醉了？」
江章彎腰湊到沈茹的面前觀察。
後者發現了，回給她一個禮貌靦腆的微笑。
江章指著沈茹質問江欽：「你管這叫醉了？」
江欽：「她真醉了，不行你讓她做數學題。」
江章很憤怒：「我可去你的吧，沈茹她會做什麼數學題？」
沈茹她什麼時候做過數學題？
江欽無奈，轉身去找剛剛沈茹的鬼畫符。
另一頭，江章已經把沈茹給扶起來了。
江章事無巨細地給她寶貝戴上帽子和口罩，又為了掩人耳目，給自己也戴了一套。
「我們走，不聽這個臭男人狡辯。」
留下江欽舉著那張紙，停留在原地。
行。
江欽咬牙點了下頭，把紙折好放進口袋，才跟上他們。
車上，江章在后座照顧沈茹，所以江欽上了副駕駛。
他一上車，就聽江章在低聲跟沈茹商量：「我給你兩百萬，別答應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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