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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是好人。」他似笑非笑地說。
沈茹能感覺到他的戲弄之意,雙手合十搓了搓:「拜託拜託,就讓我躲一小下。」
帥哥盤起胳膊:「不擔心我是壞人?」
沈茹嘟囔:「本來就是我做錯了。」
私人空間被突然闖入,任是誰都會不開心。
沈茹很清楚自己是過錯的那一方,所以姿態放的很低。
「嘖。」他上下打量沈茹一眼,誇讚:「你不錯。」
挺有禮貌的。
不像有些人,偶像劇看多了,無理還要攪三分,讓人恨不得立刻把她扔出去。
沈茹嘿嘿一聲:「你也很不錯。」
「你躲吧。」他轉身往房間裡走,看沈茹還站在原地,偏偏頭示意:「藏起來。」
沈茹:?
她問:「直接把門鎖起來不就好了。」
「這是個好辦法。」江欽懶洋洋地看著她,道,「但是門鎖壞了。」
「哦。」沈茹點點頭,再次由衷感嘆:「你真是個好人。」
江欽想糾正她,但沈茹已經開始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了。
「嘖。」他不滿地發出一個音節。
整個房間非常的整潔空曠,根本沒有適合躲藏的角落。
不過這可難不倒沈茹。
沈茹看到了隨意放在床邊的西裝外套,她蹲下來把它披在身上,把頭頂的西裝領口往繁複大床的床角掛鉤上一掛,便從頭到腳的被罩住了。
她縮起來很小的一團,在寬大的西裝外套里完美隱身。
就是有些好笑。
沈茹甚至聽到那個人很輕地笑了一聲。
黑暗的環境放大了其他的感官。
沈茹聞到了衣服上很淡的香水味。
門扉輕輕被叩開了,沈茹聽到姐姐輕聲詢問的聲音,然後就安靜了,什麼聲音也沒有。
應該是走了。
沈茹鬆了一口氣。
但她還是很謹慎地沒有動。
大概有兩個呼吸的時間,沈茹突然感覺視野一亮,頭頂的西裝外套被掀開了。
沈初站在她面前死亡凝視。
「出來。」
沈茹心虛地頂著外套起來,然後把外套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上。
房間的另一邊,江欽隨意地靠在桌子上,兩條大長腿散漫地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切。
沈初對他點點頭:「打擾了,謝謝你告訴我沈茹在哪。」
明面上是致歉和道謝,但重點卻在後半句。
沈茹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而江欽笑容不變,看向沈茹的戲謔的眼神里有明晃晃地挑釁。
他聳聳肩:「都說了,我不是好人。」
沈茹想說什麼,卻被姐姐打斷了,被拉著往外走。
當人被欺騙和戲弄的時候,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氣惱、羞愧、憤怒。
而江欽很樂於從別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情緒。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茹完全沒有。
她乖乖地被姐姐拉出去,表情平靜。
「挺有意思。」
沈茹順手帶上了門,鎖芯順滑,立刻被鎖的嚴嚴實實。
門鎖沒壞。
沈茹的腳步僵硬了一下。
-
一路上,沈茹都時刻警惕地等姐姐問那件要命的事,但沈初一直一言不發,步子邁得很大。
「姐姐,你怎麼了?」沈茹小跑兩步跟上,悄咪咪觀察沈初沉靜的臉色。
「沒事。」沈初回頭,確定已經遠離那個房間,才跟沈茹說:「以後看到這個人,離遠一點,知道嗎?」
沈初的模樣太過嚴肅,沈茹點點頭表示知道:「姐姐你認識他?」
「聽說過。」
還見過一面,在她重生之前。
當時沈初閉關結束那天,是沈茹死的第七天,也是出殯的那天。
她得知消息,悲痛欲絕趕到靈堂的時候,江欽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靈堂里,安靜地和牆上的黑白照片互相對視。
那時候沈茹的名聲早就已經掉進了泥地里,沒有人前來弔唁,後事全都是江欽一手操辦。
當時江欽的狀態很差,面色蒼白,虛浮的像一個遊魂,只有那雙眼睛漆黑有神,和她說話時語速很快而且非常有邏輯。
厲晨升接替沈茹在娛樂圈的地位和粉絲的事情,就是江欽告訴她的。
分別後,江欽的助理順路送沈初一程,順便說起了他老闆的情況。
江欽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七天了,他上一次睡覺還是三天前:被大老闆帶來的醫生強制打了鎮定劑,才睡了一晚。
沈初能從隻言片語中猜到一些內因。
他看起來像是一些信念和觀點倒塌了,然後他開始重新處理大腦中所有的信息,高速機運,試圖重塑出一個新的「自我」。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就好比一座宮殿倒塌了,再讓人用那些倒塌的磚瓦,在斷壁殘桓上把宮殿重新搭建起來。
更何況還是精神上的宮殿。
在沈初看來,這麼做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麼瘋,要麼傻。
但沈初還沒有等到結果,就重生了,所以也不知道江欽未來會是怎樣。
從回憶中抽身。
沈初感嘆:「這人是個天才,也是個瘋子。」
沈茹:「哦。」
其實沈茹對江欽的感覺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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