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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從外頭看也有不少灰塵布在殿外。
「我記得這裡。」相歡始終微微拉著風瀾的衣襟，擔心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消失。
風瀾雖察覺，什麼都沒說。
「我說過以前都是帶著你睡覺，你從前還不相信。」
風瀾淡淡道出此話，說的乃是以前在菩提齋中時跟她說過的話。
相歡趕緊佯咳一聲，沒想到他居然又提那一茬事。
「那個，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她趕緊扯開話題。
風瀾忽然認真一分，瞧著她道:「你想好了要留在九重天上同我一起面對將要發生之事？」
相歡含笑，「你不相信我？」
他亦是含笑開口:「若是我說不相信就能將你塞回菩提齋，我定然說不相信。」
這兩人分明對彼此的心意心知肚明……
「風瀾，我說過我真的很想為你做點什麼，這一次不管你想如何我都一直陪著你。」相歡道:「什么九重什麼天族我都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風瀾一人而已。」
眸光相匯，相歡竟是從風瀾這瑰紫色的眼瞳中看出了一分柔軟。
「你可知這麼說我會……」
「別，別……別說……」相歡趕緊擺手打住他將要說的話。
單單只是從風瀾這稍顯迷離的眼神中她就能看出他要說些什麼讓她不好意思的話……
風瀾這次倒也打住，再問一遍:「確定要幫我？」
相歡點頭，堅定問道:「嗯，我確定確定確定。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第376章 終章（1）
相歡見到君景時已是十日之後。
打從她找回記憶之後就想著什麼時候一定要來見君景一面。當初是因為他，她才會在輪迴鏡中與風瀾產生間隙。
那麼多的誤會，都全全因為他沒告訴她進入輪迴鏡會失去記憶。呵，還有那個傳送給風瀾的求救靈力，是利用了她來引開風瀾。
很多事情她都清楚了，原本以為會很痛恨那個讓她與風瀾產生間隙之人，可一想到是君景，她心中的恨並沒有想像中那般不受控制。
只想著，是君景啊……這份失望之情已經遠遠大過了恨。
她不知道這次找回記憶是不是也有他參與。可將事情仔細想想便能串起來。
為何她的記憶會在風瀾要在九重天上發難之際被找回？她知道是老祖所為，可一旦她記憶恢復被老祖帶回菩提上界清淨六根後，誰會找上來，誰會因為擔心她而分心？
是風瀾。
君景甚至連她會恨他都不在乎了麼，只想著利用她被困回菩提上界來牽制風瀾是麼……
想到這些，她心中卻是越發平靜。
以前在那番世界中時，她將君景當成唯一的同伴，雖後來遇見了淺幽，可君景對她來說仍舊是不可捨棄的朋友，只是沒想到早在萬年之前她就被利用了。
在水族結界口等待了半刻鐘君景便出現。
看樣子他是從九重天上急忙趕回來的。
相歡瞧著他，眸光淡淡。
「來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君景的聲音對她依舊溫柔，呼吸顯得有幾分倉促。
相歡淡然瞧著他，「我的記憶恢復了。少君。」
一聽見「少君」二字君景便不由得一怔，「嗯。」
「我知道。」君景開口，眸光顯得有些緊促，「許久不聽你喚我為少君。」
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是沉悶，都是明了前塵的場面了，誰都無法再像視若無睹那般開口說話。
只是，相歡以為至少他會主動解釋一番，卻是沒有想到眼下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連句道歉的話語都沒有。
他可知道因他當初的做法讓她和風瀾錯過了多少年？
而即便他當初有苦衷，她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之人。只要他說，只要他解釋，她就一定會聽。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
她素來愛憎分明，對君景，她恐怕也就只有憎了。
「少君就沒什麼想說的麼？」她直接問：「萬年前，少君曾說我們是朋友，那時候少君是開玩笑的？還是說少君早就發現了我與風瀾的心意，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去設計風瀾？」
「現在我再解釋，你還會相信嗎？」君景聲音很淺，對她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相歡嘲諷一笑，「這麼說的話，少君就是承認了。」
君景瞧著她的眸光陷入一分沉色之中，他道：「若是可以重新一次，我定然不會讓你一人在輪迴鏡中輪迴上萬年……我……對不起。」
「少君是想說當時的形勢所迫麼？」相歡絲毫不動容。
在他看來後悔的是將她一人放入輪迴鏡中孤單輪迴了上萬年，失去了記憶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利用。可，在她看來，她在乎的是她與風瀾錯過的這萬年時光，風瀾為她傷情的這漫漫萬年……還有，被利用的惱怒。
她道：「少君當年選擇水族，我沒有資格去怪罪少君，可這份利用，少君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她想知道的只是這個。
他不是說他們是朋友麼，萬年前他分明是那般溫柔的一位上仙，可為何在這一切的背後充斥的只有利用和陰謀？萬年之後他尋到菩提齋來是為了菩提香，可他也待她不薄，難道這又是另一個陷阱？
相歡現在已經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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