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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也不是個愚笨的人,在看清楚現實之後便沒再說要將相歡一起留在蛇洞的話,只是內心仍舊在隱隱期待著等結界完全被破除之後,相歡的決定會不會是留下。
將注意力轉回到破除結界上來,只見風瀾由小道輸入了靈力,只是這份靈力卻被裡頭的濃重的瘴氣給一再逼了出來,只得原路返回。
相歡托下巴瞧著,很是不解為何這本是屬於天族之地竟會讓一大群瘴氣棲身卻不接納風瀾的純明靈力?
想了一會,相歡便阻止了風瀾繼續向著小道中輸送靈力,她道:「我來試試吧,我是妖精,或許不會被瘴氣排斥得這麼厲害。」
「若是這種事情都要你來幫忙,你可是將我當擺設了?」風瀾正色垂眸看她,忽然道出這麼一句話來。
竟是叫相歡有一瞬間的啞言……她竟是忘了風瀾這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他已經同意從小道中傳輸靈力來破除結界,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這重法子是有效的才會實施吧……
於是相歡就安生在站在他身側,只瞧著他。
風瀾再是補上一句:「你的靈力雖能很快融入到瘴氣之中,可破除這重結界需要的靈力過多,你不一定能支撐住。」
風瀾淺淺的話語流出,相歡入耳忽然就生出一分溫暖。
不由得再是抬首一分去看風瀾眼下認真的樣子,她想,自己絕對是掉進風瀾這個壞傢伙設的圈套里永遠都出不來了……
原來風瀾早就曉得用她的靈力會更容易融入進去,只是因為擔心她支撐不住,所以他才寧願多耗費自己的靈力來做此事……
商羽在一旁聽著,忽然就知道了先前他問風瀾喜不喜歡相歡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嘴角邊上扯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商羽便自動站遠了一分拉開與他們兩人的距離,總歸現下兩人也並沒有注意他。
一刻鐘過去了,蛇洞的結界還未被破除,相歡眉頭微微一蹙瞧著風瀾,「要不,你先休息下?」
風瀾一笑,現下竟是還有心情去逗她玩,十分不正經開口:「要是想犒勞我,晚上再說。」
相歡一拍他,「我在跟你說正事呢!你這麼源源不斷的往外輸送靈力,自己的靈淵也會受損。」
風瀾還是以那般語氣道:「我方才說的也是十分正的正事。」
……好吧,聞言,相歡就不說話了。
這位風瀾大爺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想必再堅持個把小時是沒有問題的……
相歡便去到商羽那側,這才發現原來商羽已經離他們兩人這麼遠了。
「你坐得這麼遠幹什麼?」相歡在他身側一併坐下。
商羽一直在把弄著手中的一根草,情緒莫名就低落了下去,搖搖頭卻是問相歡:「相歡姐姐,你當真不記得六千年前救過我的事情了嗎?」
相歡瞧著這少年眸中帶著一種很渴望得到一絲關懷的情緒,猶豫一瞬,最終還是道:「記得……就是那晚我救下你的事情嘛……」
「看來姐姐你是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商羽一下看出相歡是在說謊,失落道:「我雖與姐姐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有兩個字叫做投緣……但現在看來應該也是我單方面的投緣吧……」
相歡聞言一笑,輕輕一撞他的肩,再是道:「你這麼年淺,又生得這麼好看,總是這麼皺著眉頭喪著氣做什麼,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其實不必要一直糾結於對我報恩。」
相歡不曉得自己六千年為何會喝酒,也不曉得自己那一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會導致如今連當時的一點記憶都調不回來……但,想必那時候她應該是給過這少年一番慰藉的吧。
不然,商羽也不會一直記了她六千年,這可不是一個很短的年歲。
「嗯。」商羽道:「姐姐說的,商羽都明白的。」
說著商羽便將視線轉到了相歡面上,帶著那重少年該有的純真,道:「商羽見姐姐現下過的這麼幸福,而那位風瀾河神又對姐姐是歡喜的,這樣便足夠了。」
商羽眸中露出一分笑意,倒是讓相歡不好意思了。
與他再坐近了一分,相歡很是神秘的小聲問他,「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真的看出來他喜歡我嗎?」
相歡從沒在風瀾那處正正經經的聽到過一句「喜歡」,眾人都知道風瀾是個風流瀟灑恣意的神仙,沾上兩朵桃花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相歡十分想聽聽旁人是如何看的。
商羽認真同她道:「我對這些事情並不了解,但我卻能看出來河神看姐姐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河神應該很喜歡姐姐。」
一聽見商羽用了一個「很」字,相歡心中便莫名開心。
其實她自己也能感受到不少,只是總歸是有些害怕自己莫不是一直都會錯了意,她心中總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是在防備著風瀾。
從心底油然而生,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生出的不信任與防備,只是這重防備與不安一直存在。
商羽話音才落,風瀾那處便出了陣大動靜。
蛇洞的結界已經被破除了,可當中的瘴氣卻全都在這一瞬權權化作了沼泥盡數因氣流的作用而潑到了風瀾身上。
只見風瀾這一身的白衣立馬就變的泥乎乎,鑑於這一瞬他還站著不動,說他眼下是個泥人都不足為過。
相歡過去站在他身側,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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