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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葉被淺幽的話弄迷糊了，「那，那神仙大人可否帶小妖去一趟九天司命府？」
「去那鬼地方幹嘛。」淺幽拒絕，「你這小妖精才開靈性不過百年，去那種地方便是找死。風瀾將你扔給我，便是因為替你忌憚那司命府中的陰陽之火，你還要特意跑去燒一燒自己才好？」
淺幽將話說的直白，而她也不過是太過擔心風瀾了。
見她情緒低落，淺幽總算是說了句大實話：「小妖精你且放十萬個心吧，那傢伙的心思多了去了，即便是那位大司命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聽淺幽這麼說，菩提葉雖舒心一分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淺幽步入正題，「本仙對你很感興趣，不若你給本仙說說你與風瀾相處的這百年？」
淺幽就是個十足的八卦神仙，尤其是愛聽風瀾的八卦，從以前開始就這樣，連風瀾都奈何不了他這一點。
菩提葉覺著這神仙很是親切，也就多同他說了幾句。
但，事實證明，淺幽這神仙八卦起來可是擋都擋不住，在聽完她與風瀾間百年的故事後，還忍不住做出個結論：「本仙看，風瀾這小子是對你這個妖精動心了。」
菩提葉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般受驚，葉身一顫，趕緊解釋：「神仙大人可別拿小妖說笑了，小妖怎麼敢高攀二殿下……」
淺幽一笑，「倒是個懂禮數的妖精。不過，出身於菩提界，你的身份的確是比那些個妖精強多了。」
「再怎麼強，不過還是個妖精罷了……」菩提葉小聲開口，情緒明顯是一再低下。
她從前可不是這副日日鬱悶的模樣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日開始她就變成了現下這個愛多想的妖精，還總是想些有的沒的，怪給自己添煩的。
淺幽問：「依本仙對風瀾的了解，能讓他這麼上心說明你這個妖精的確是不同的，妖精你有何必妄自菲薄。況且，你確實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妖精，本仙就很中意你。」
耳畔周遭淺幽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得模糊起來，依稀聽見他一直在談論著風瀾過去的風流史，又在後一瞬不忘說說風瀾這人若是專一起來那便是海枯石爛情深不渝之類的話，總之是叫她聽得迷糊。
不過，淺幽的話語越到後面她便越聽不清楚了。
替換而來的是一個聲音，帶著微微的荏色，還有夾雜在彼岸酒中的一陣好聞的清香味。
「喝了多少？」
這聲音再傳出，相歡只覺著自己失了重心，像是被誰給抱了起來。
這人的懷抱很溫暖，也很讓她安心。她便將首埋向懷抱中，回答他的問題，「不多……不多……」
這人抱著她的動作很溫柔，可說話卻不是這樣，「不多是多少？」
抱著她的人將這地下酒窖環視一番，只發現一壇被拆封的彼岸酒，但這一罈子的酒已經空了，他甚是不可置信的轉了眸光瞧懷中的她。
相歡臉頰泛起紅暈，一身的酒氣味，嘴唇微微張著似乎有話要說，又似乎只是在回味唇邊的酒味。
「為何要跟著桑格來這裡？」不用多問他便曉得定是桑格將她帶來的。
早些時候在垂釣時喝彼岸酒時他就應該要想到這一點了，可心中隱隱盼著她能想起從前的事來，或是能給他一個解釋……
只是不想，他心中竟是害怕的。
不敢讓她想起從前的事，不敢去面對恢復記憶的她將要說出的話。
那種心傷，只經歷一次便夠了吧……可是他，即便在這輪迴萬年的現世還是想找到她，想擁她入懷，想不去在乎前塵所有的不快，只要有她便足夠了。
跨越了自己的世界，去到她生活的世界，他想，最初在他心中留下烙印的那人，他終究是忘不了。
不想忘。
相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在他懷中吸吸鼻子，忽然說起話來：「因為啊……有個彆扭的傢伙……好像……好像，很為過去的事痛苦啊……我……想知道他的痛苦……很想，幫他。」
第153章 不風雅
「惹上了本君便是惹上了紅塵七苦，你可後悔？」
「從今以後，你便叫惹塵。」
腦中閃過兩句異常清晰的話，卻是不見半分說話者的影子，相歡眉頭緊緊蹙起，唇齒微啟就著記憶中的話開口：「惹塵……」
話音一落，她身邊便響起一陣輕微的水聲。
暖泉中盪開漣漪，正有什麼人在水中向她靠近。
「你記得？」是風瀾顯得微有複雜的聲音。
相歡閉著眼，眼皮卻隱隱跳動，她聽不見風瀾的聲音，只想沉浸在彼岸酒將她帶去的世界中。
可惜，眼下她泡在忘川暖泉中，這暖泉還有解酒的功效，即便她還想再多看一分過去的事情，卻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紅塵七苦……惹塵……惹塵……」相歡最終念叨著這個名字，讓一旁的風瀾不由得蹙眉一分。
他向她靠近，而下一瞬，她猛然從彼岸酒帶去的往事之境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的一秒正好看見已向她靠得很近的風瀾。
他瑰紫色的眼瞳中將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映得一清二楚。
在瞧見風瀾真摯的眼瞳之際，前一瞬還被她念叨過的幾個字已然完全從腦海中消失了，好似從來沒聽過那兩句話。
風瀾面龐近在眼前的鋪展開來，似有若無的氣息時而扑打在她面上，加上她還沒有完全從前一陣的前塵往事中抽身出來，這麼一弄倒是讓她完全呆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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