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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瀾道:「這裡是忘川。」
此言一出她便會意,這傢伙是想說這裡是忘川,所以一切都是他這個忘川河神做主,所以他想在哪睡就在哪睡嘍?
相歡嘴角一抽,竟是找不到話語來反駁。
「那大爺你要是想在這裡睡的話我就把這裡讓給你,你看如何?」相歡咬牙到,心中在想著,要是哪日風瀾再跟她回了菩提齋,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吃口飯喝口水都不好意思!
「你要去哪我便跟著,這樣難道不好嗎?」風瀾一本正經的開口,「從前你可是很喜歡跟著我的,現在反過來我跟著你你卻不喜歡了?」
他話中帶笑,讓她辨不出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只是眸中神情很是為難。
見她不語,風瀾眼眉一挑,覺著逗她也逗得差不多了便自覺轉身向後走去,「早些休息,明日辰時來忘川河渡。」
相歡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在她視線中消了身影。
睡覺前還想著風瀾那句話,然後第二天她起了個早,很聽話的去忘川河渡找他。
風瀾只著了件單薄的衣裳,坐在忘川河渡邊上垂釣。
相歡竟不知道這引魂魄往生的忘川河渡中還有魚蝦?
不過,一見到風瀾的背影她便心情大好,旋即加快腳步一分向他而去。
「你倒是起得早。」很是自覺的在他身邊坐下,相歡看著起霧的遠方,心頭莫名舒暢,連笑意都多展露了幾分。
風瀾稍稍側過視線瞧她一眼,「昨晚夢見什麼好事了?」
相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面上無緣無故就露出了笑意,趕緊收斂一分,心情依舊大好。
她開口:「我還是第一次在你這忘川看大霧,以前總以為這裡是魂魄聚集的地方,應該很壓抑,沒想到還是蠻好看的。」
言語之際,桑格正好端來了夾雜了曼珠沙華葉尖上的晨露而做成的彼岸酒,瞅一眼相歡再瞅一眼風瀾,然後美滋滋開口:「河神,您嘗嘗這新釀出來的彼岸酒?」
相歡見桑格小爺在風瀾面前規規矩矩,倒是不像在自己眼前那般囂張跋扈……看來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還是很正確的。
風瀾端了一杯先給她,相歡嗅著這彼岸酒的味道就格外不一樣,好像能立刻將人帶入一重虛幻的世界中,讓人浮想翩翩。
相歡抿一口大讚道:「原以為淺幽釀的酒已是世間一絕,想不到在忘川也能喝到這樣的好酒!」
她本是個不喝酒的人,但久聞淺幽天族酒仙的大名,他釀的佛桑酒她怎麼說都要嘗一嘗。很久之前的那麼一嘗倒還真是讓她刷新了對淺幽的看法。
淺幽這神仙雖平日裡不務正業渾身的不正經,可釀起酒來倒還真像那麼回事,果真擔的起酒仙這一名號。
覺著味道好,相歡想再多喝一口,風瀾便奪了她的杯子自己就著她喝過的杯子飲酒一口,道:「既然酒量不好,就該戒口。」
相歡一撇嘴,小聲嘀咕:「到底是誰拿酒來誘惑我的……」
看一眼風瀾,他眸中好似沉下去了一分,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心頭湧出。
桑格端著酒壺問道:「妖精覺得這酒跟酒仙所釀之佛桑相較如何?」
桑格這小小土地神可算是會給她找麻煩。
這彼岸酒乃是風瀾忘川中的東西,自當是不凡。可,淺幽畢竟是天族酒仙,且他釀的佛桑酒確實很有韻味……
相歡腦中飛快運轉一陣,眼下說哪一種酒好都不行。
桑格也不是誠心要難為她,笑過她這副為難模樣後便直言:「這彼岸酒是小爺我釀的,現下你可能安心的說哪種酒好喝了?」
相歡還以為桑格在風瀾面前就不敢自稱「小爺」了呢,原來只是對著風瀾恭敬而已……除了面對風瀾外,桑格這位小爺的說話作風可是一點沒改。
相歡呵呵一笑,心想也不好拂了桑格的面子,不過倒是真的覺著稀奇,「原來你還會釀酒的呀,看來忘川之中的人才很多嘛。」
相歡道:「聽說淺幽釀的那佛桑酒喝了有讓人暫忘一切煩憂的能力,不知桑格小爺釀的彼岸酒有不有什麼特殊的功效?」
桑格道:「你眼光不錯呀,這都被你給看出來了。」
「佛桑酒與彼岸酒正是反其道而行的兩種仙酒。」桑格道:「小爺是忘川的神仙,所釀的東西自然也與忘川有關。」
與忘川有關的東西……那想必與前塵記憶也有關係吧……
相歡想到這時風瀾卻是忽然與桑格一對視,桑格立即會意,但眼下只端著酒壺恭敬退了下去。
桑格離後,相歡猶豫半響才問風瀾,「你很想讓我想起從前的事情來麼?」
風瀾瞧她一眼,沒有回答反倒是對她做噓聲狀。
只見忘川河中稍稍有小水花一濺,風瀾所持的那根魚竿便沒了動靜。
相歡一吐舌,聞風瀾道:「你們倆剛才說話的間隙已然嚇走了上鉤的一條魚,現下這條魚又被你給嚇跑了,這該怎麼算?」
相歡聽多了這樣的話,也就變得不怎麼吃他這一套了,道:「哎呀,等之後你想怎麼算就怎麼算。但你先回答我前面的問題。」
風瀾右眉稍稍一挑,「我想你記起,又不願你記起。」
「什麼意思?」她接上他的尾音。
風瀾稍有沉默,再是道:「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也有我不知道的一面,若是記憶回來了,如今的你也就不是如今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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