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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沒過多久,世離公子與外城大家連家的小姐的婚事便在城中傳開。
是即墨所為。
他曉得陸子衿是一定要阻止的,也曉得她放棄不了世離,可他也無法放棄她。想讓她來求助自己,他便只有給她製造麻煩。
但,陸子衿似乎自有思量,儘管這段時間城內將這番聯姻傳得再風風火火,她卻依舊沒個動靜,倒是讓即墨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
最近即墨家與陸家會面即墨並未跟著一起去,但陸家夫人似乎對他格外有興趣。
聽即墨家跟著去的下人回來說,陸家夫人縷縷問起他來,還說十分中意他這種話。
即墨聽了只淺淺一笑,陸家夫人閱歷無數,她所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決定自當都是為了陸家,這一點,即墨是深信不疑的。
十天後,陸家盛邀即墨一家共同擔任城中商鋪的管理者,即墨家欣然接受,這麼一來兩家的利益便算是被徹底的綁在了一起。
在陸府,即墨總有辦法與陸子衿遇見。
每每遇見,她還是那副不屑的模樣,即墨習以為常卻是好奇對於那位連家小姐,她要如何做。
終是他沉不住氣先問:「小姐可想好什麼對策了?」
本在餵魚的陸子衿一聽見身後傳出即墨的聲音莫名反感,將手中的魚飼一把扔入池塘中,不耐煩開口:「即墨公子是在跟蹤我嗎?」
即墨道:「小姐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點。」
「最好是這樣。」陸子衿站起來,轉身就要走,「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人,即墨公子既是一家的長公子,又何必總在我這個小女子這裡受這種窩囊氣?」
她將話說得明白,即墨聽懂了也裝作不懂的模樣。
對他而言,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弄懂,否則便是一生的傷痛。
「公子要是執意聽不懂我說的話,我也就只能言盡於此了。」陸子衿離開,忽想起些什麼忽又頓住腳步,回身道:「我知曉我家與公子家的齷齪勾當,我只請求公子不要做昧著良心的事。」
「小姐的意思是不能傷害世離公子。」即墨解讀得很清楚明白。
陸子衿不否認,卻也沒有與他繼續糾纏下去的心思。
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她也在想,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喜歡這個人呢?九歲那年初遇即墨,他一直對她很好,可她卻利用他,欺負他。六年後的今時今日,他變得成熟穩重來見她,她卻還是莫名的不待見他,其實她也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似乎,她只是不喜歡即墨這重身份。
即墨一家,她都不喜歡。一如不喜歡自己這個家,不喜歡自己的身份一樣。
今晚是即墨一家在陸家暫住的最後一日,回到房間後陸子衿一直望著窗外。沒有在看月色,也沒有思考任何事情,可微微蹙起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緩一分。
小環端了粥進來。
小環見她家小姐晚上吃得很少,想著是不是會餓便端了小半碗粥來。
小環的動作很輕,卻是讓在窗邊發呆的陸子衿一驚,回過身來看見是小環時,她額間卻是有細汗冒出。
「小姐這是怎麼了?」小環拿著錦帕欲給陸子衿拭去額間細汗。
陸子衿眉頭微蹙,面上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她道:「小環,一個時辰之後,你帶著我床頭的匕首去即墨公子房前徘徊幾刻鐘。」
小環不解,陸子衿仔細交代:「他一定沒睡,你表現得慌張些,等著他出來問你話。」
「那,那小環該怎麼回答即墨公子?」小環聽話,雖不曉得陸子衿想做什麼,卻是聽從吩咐。
陸子衿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開口:「說是我前幾日收到了連家小姐送來的匕首,而你很慌張,不知該不該告訴夫人,遂只能去向他求助。」
「小姐這是要……」小環不知道她是什麼打算,內心卻隱隱不安起來。
陸子衿眸光堅定,「小環,你是我在陸家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幫我完成這件事好不好?」
一聽見陸子衿這麼說,小環便更加忠心一分。
「小姐放心,小環的命本就是小姐當年救回來的,小環一定完成小姐交代之事!」
陸子衿點點頭,便換了一襲黑衣,趁著今日陸家有客混著一道出府。
一邊快步離開一邊計算著時辰,早就雇好的馬車在離陸家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一上車,陸子衿眸中便生出幾分狠勁,開口:「去城隍祠堂。」
當馬車在城隍祠堂駐足時,同時出現的還有另外一輛馬車,裡頭坐著的正是連家的那位小姐,連落池。
兩邊車夫都是陸子衿雇來的人,只要給足夠的銀子他們的嘴便會比鐵鍬還難扳動。
陸子衿先開口:「落池姐姐要不要考慮考慮儘早離開這裡?」
連落池一驚,身上還帶著些小病,夜晚寒冷讓她微微咳嗽幾聲,顯得尤其讓人疼惜。
連落池是位貨真價實的大家閨秀,只是因從小身子就不好,家中人不許她與外頭的人玩耍,從以前開始便一直在家中。這次來城中算是她第一次離開連家。
連落池手中握著繡帕,這是第一次見到陸子衿。也是因為收到了陸子衿的信才出來見她一面。而陸子衿已經在信中說明了這次見面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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