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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歡欲言，終究還是被正事拉回了思緒，向著風瀾佯咳一聲。
奈何這月下仙人更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即便相歡只是這麼稍微的暗示了風瀾一瞬，便已然叫仙人看了個透。
仙人開口：「小丫頭，你有什麼放心在我這老人家面前說就是了，我老嘍，記性不好，明日便會忘了。」
說完，仙人又自飲一杯。
風瀾很講喝酒的禮數，但凡仙人獨飲一杯，他必然隨後飲上一杯。
既然這樣，相歡便直言了。
「仙人和風瀾剛才說的『生而無垢』是什麼意思？」
風瀾不答，只一個勁的給月下仙人斟酒。
一杯接一杯，仙人便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喝得兩頰通紅，終於開始犯渾了。
風瀾這才開口：「現在，你想問什麼便問什麼。即便是你問這位老仙人自己有過幾段情緣，他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原來你的鬼主意是打在這裡……」相歡總算是明白了。
「那這麼說來，你早就知道我會被兩株靈物引進來，也早就知道月下仙人會發現我，而將我當作『小媳婦』帶到仙人面前來就是為了讓他多喝兩杯是不是？」
相歡摩拳擦掌，這一雙手著實擱置得痒痒。
風瀾挑眉，好生誘人，道：「你不喜歡小媳婦這三個字？」
「你說呢？」
「那，不如就換做大媳婦吧。」
「大媳婦……你還想娶幾個媳婦？」相歡脫口而出，正好中了風瀾下懷。
他開口：「娶你一個足矣。」
好吧，她輸得心服口服。
「你們兩個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調情逗趣，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下一瞬，月下仙人忽然厲聲起來，然又馬上有一聲呼嚕傳出。
相歡捂嘴偷笑，去扯一扯仙人的鶴須，好奇一問：「仙人這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呢？」
月下仙人連著打呼嚕，還是風瀾撐著額溫柔回答她，「睡著了，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哈？什麼意思？」相歡不解。
風瀾開口：「不信你問問老仙人『無垢』的事。」
聽了風瀾的話，相歡問：「仙人吶，你們方才說的『無垢』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一秒鐘，兩秒鐘……好吧，半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月下仙人處並沒有什麼回答傳出。
就在相歡覺得自己再一次被風瀾耍了，剛舉起手欲打他時，仙人開口了。
「無垢吶，那可是難得的神物之靈吶！」
好吧，相歡還是決定乖乖坐好，聽月下仙人說後續之言。
聞仙人言：「你們這群小傢伙都給我乖乖坐好，聽我講故事，一個都不能跑！」
相歡輕聲一笑，托著下巴瞧這位異常可愛的老仙人。
「世間的神物之靈可都是女媧補天時留下的寶貝，稀有得很！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要是遇見了，那也是你們運氣好！想我這麼個十幾萬歲仙齡的老人家也才收集到兩份神物之靈……」
月下仙人說著說著好像有要睡著的意思，卻又果真如風瀾所言，實則他是清醒得很。
「當年父神與太淵一戰，給世間遺留下的除了濁氣還有神物之靈。因這些神物之靈來源於父神破碎的心魄，遂我們這些後人吶就將這樣的好寶貝稱作『無垢』。無垢珍稀，本事也大，只不過世間本沒有至美至善之物，一物若是足夠強大，那在它的另一面便足夠邪惡！」
相歡問：「那，老仙人為何還要收著這兩株神物之靈？老仙人不擔心其中的邪惡之氣？」
月下仙人笑笑，借著酒勁眯著眼去看相歡，解答道：「丫頭，其實吶，我這裡的神物之靈只有一份。」
此言一出，風瀾撫弄酒杯的手一怔，也提起了幾分興致。
他感受到了兩份神物之靈的氣息，原以為月下仙人這有幸得到了兩份。
月下仙人言：「如我所說，神物之靈的本領太過強大，若是不將其一分為二，唯一的下場便是糟蹋了這曠世好東西，等於讓這寶物被自身邪惡的一面全部吞噬。」
「那，被老仙人一分為二的神物之靈是？」相歡隱隱不安。
月下仙人隨手一指屏風那處的花草，開口：「喏，最奇怪的兩株植物便是。」
第59章 空望情
千木與秋若。
相歡的視線定格，眉目卻是一緊。
聞月下仙人繼續言：「兩百年為一次神物之靈異化的周期，但只要在異化周期來臨之前將其一分為二就可避免異化。」
想來月下仙人口中的異化就是露出邪惡的一面吧。
「但將神物之靈一分為二著實是讓我心痛吶！」仙人的語氣忽然沉去一分，「誰又知道神物之靈一旦被分為兩份，其中一份就會蠶食另外一份，唉……」
「蠶食……」相歡轉了視線去看千木和秋若。
風瀾開口：「有些事情即便是你想幫忙，也是無能為力。」
她明白風瀾的意思，只是連千木和秋若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神物之靈，更不知道如今的分隔不能相見是他們的宿命。
最讓相歡不好受的是，千木與秋若一直都在等待能見到彼此的那一天。殊不知，分開才是他們的宿命，而其中一人還會被另一人無意識的蠶食至死……這樣的結果，又如何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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