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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癱坐一邊,周淳潤嘴巴大張著呼呼喘氣,雙手背在身後,劇烈的顫抖著。「對不住,夫人。」

  陸修容的衣衫全髒了,她卻顧不得的連連笑,「沒事,多謝你!」

  她終究還是逃出來了。

  沒想到他會救自己,陸修容喘勻了氣息,定定的看著周淳潤。

  他看起來倒比自己還要疲憊許多。

  吞咽一下口水,周淳潤坐起來沖她伸手,「夫人,把手給我。」

  陸修容有些不明所以的伸手。

  手臂上那一道傷口,此刻已經蒙了一層血痂,下一刻就見周淳潤低著頭,為她擦拭傷處,另一隻手裡還捏著藥膏。

  可不知道為何,他的手一直在劇烈的顫動著。

  傷處被刺激的有些痛,陸修容皺皺眉,轉移注意力,「沒想到你會救我,便不怕惹禍上身嗎。」

  「世事艱難,你一個女子怎麼敵得過。」周淳潤還低著頭,極力的想要穩住手給她清理,卻還是無力的顫抖著手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眸色驟深,像是因為這雙手不受控制而掀起濃濃的煩躁。

  「我來吧,你休息。」陸修容接過他手中的帕子,以為他是因為剛才用力拉了自己,手才一直在抖。

  周淳潤便從善如流的坐回去,長長的袖子遮住手腕,那裡有道極深極醜陋的傷疤。他垂著眼睫,無聲的看她處理傷口,眼底的情緒慢慢被收斂下去。

  他取來的藥沒想到效果還不錯,有股淡淡的清香,在傷處一抹就覺得清涼無比。

  愜意的舒了一口氣,陸修容抬頭看他笑笑,「算起來,這是不是你第三次救我?」

  第一次是白雲觀的流民侵擾,第二次是地窖之中,第三次是現在。

  被她的笑顏看著,周淳潤像是羞澀的低頭,避開她的視線。

  瑩白的耳後,都漫起紅意。

  仿若她說了什麼,在調戲一個文弱書生。陸修容摸摸鼻尖,按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若是夫人真心想謝我……」周淳潤低眸,搓動了一下手指,「可否告訴在下夫人的名字?」

  算不得過分的請求,陸修容卻一滯。

  她是該有個名字,不由那涼薄的父親所取,不被京城的過往所糾纏的名字。

  「蘇夫人,快停車!」

  沒等陸修容想出什麼,馬車後面就再次傳來喊叫聲。

  臉色一白,陸修容掀開車簾往後看去,王思竹騎著一匹快馬,極速的接近他們。

  因不想暴露她的身份,才一聲聲的喚著「蘇夫人。」

  陸修容咬緊後槽牙,放下車簾,「能不能再快點?」

  下意識的捏起韁繩,手還輕顫著,周淳潤試著拉了一下便蹙起眉。「我架不了車。」

  「不會駕車嗎?」陸修容由不住有些絕望,「我也不會。」

  王思竹的喊聲卻已越來越近了。

  「夫人,你能信得過我嗎?」周淳潤突然轉頭,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不懂他什麼意思,陸修容心裡一團亂麻,只凝視他深邃眼眸。

  似乎晃出一絲笑意,他一把握緊她的手,十指交錯。

  這般的親昵,讓陸修容下意識的想逃離。

  「信我。」

  周淳潤卻用力握緊手,下一刻就傾身拔下她頭上一根簪子,狠狠往馬屁股上扎去。

  「啊!」

  馬受了驚,嘶鳴一聲,癲狂的往前衝去。馬車中,響起女子驚恐的喊叫聲。

  追在後面的王思竹臉色一僵,「壞了。」

  隨後就拼命的催動馬匹,沖左右高聲吩咐,「快!一定要把夫人安好的救下來!」

  馬車在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沖,這裡多山地,路也並不平坦。

  前面眼看是個彎道。

  王思竹心急如焚,壓低了身子狠狠抽動馬鞭,卻還是在轉彎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馬車失去重心,往一邊側翻過去。

  「蘇夫人!」王思竹大喊一身,到了馬車邊一下子跳下來。

  可那馬車已經翻滾著掉下山去,幾乎看不到了蹤跡,撞破的木板散了慢慢一山坡。

  用力拍著大腿,王思竹心惶惶然,一把揪著一個人的領子湊過來,「快,你們立刻安排人和我一起下山搜救!」

  「是……這山陡峭,萬一……」

  「閉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你敢多說一句,老子先讓你沒命。」鬆開手把他推遠,王思竹又拉來另一個人,臉比鍋底還黑,「你,即刻給京城傳信,請慶王殿下前來。」

  坡下的視線盲區內,長著一棵枝椏繁多的樹,雖然已掉沒了葉子,也能遮蔽身形。

  陸修容腰被緊緊攬著,貼近另一具溫熱的身軀,她漲紅了臉低頭。

  男子清冽如茶的氣息就抵在她側臉上,周淳潤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用力的拉著樹枝。

  倘若陸修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手腕上的傷痕。

  明明手腕又疼了起來,周淳潤低頭看到她通紅的耳尖,眼底深處卻湧起絲絲笑意。心裡熨貼的,像是在炎夏喝到了甘洌的泉水。

  「聽上去沒人了。」陸修容挪了一下身子,小聲道。

  看來她還不願意與自己親近。周淳潤眨眼,純良萬般的放開她,先自己小心爬上去。

  見果真沒人了,便朝她伸手。

  陸修容卻避開他遞過來的手,小心的拉著樹枝慢慢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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