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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她送給他和陸錦玉大婚的賀禮啊。
她果真最聽話。
第19章
搖搖晃晃的醒過來的時候,陸修容還有些迷離,瞪著眼睛看了頭頂許久,才發現自己是坐在一個四四方方的車廂里。
倏然清醒,用力抹了一把臉,陸修容騰的一下坐起來,堆在腰上的什麼東西就啪嗒掉了下去。
伸手一摸,原來是個布袋子,借著月光拉開口袋,陸修容驚呼一聲。
全是金幣和銀幣。
立刻系好袋子裝到衣服里,陸修容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探頭出去。
駕車的是個年輕人,見她醒了當即齜出個大板牙笑,「正巧姑娘醒了,請下車吧,小人便送你到這裡。那袋金銀是姑娘的,小人特意讓用最樸素的布袋裝著,姑娘一路一定要收好。」
他看上去精明又聰慧,陸修容猜測道:「是殿下安排?」
年輕人便笑著點頭。
長鬆一口氣,陸修容跳下馬車,發現此處是個驛站,周圍的民居已經與京城的氣象大為不同。
「這裡出京城也已五十里了。」看出她的困惑,年輕人一面換馬匹,一面解釋。
陸修容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往街道的方向走了幾步,又猛地一腳停下。
崇德塔的塔尖都看不見了,街上更沒有三五一隊巡街的侍衛,也沒有幾步一處的高牆深院。
她真的離開京城了。
臉上的笑容後知後覺的掛起來,陸修容衝著那年輕人深深弓腰,「多謝這位小哥,也煩請你替我再謝過殿下。」
被她此刻的生機與活力感染,年輕男子也笑著一蹦子跳上馬車,調轉馬頭。「姑娘,此後天高海闊,您一路走好。」
「駕!」
篤篤的馬蹄聲遠去,陸修容按下心中的激動,走進客棧。
在這裡草草休息一晚,明日便可早早啟程往西北而去。
陸修容沒有想到,第二日她都雇了馬車走了半日,越來越遠的京城之中,蘇時鶴正一臉陰鷙的叫回來了他的副將。
「屬下拜見王爺!」
書房之中,滿臉絡腮鬍的王思竹跪在地上,赫赫有聲的抱拳。他名字取得像個文弱書生,實際是個五大三粗的猛漢,短短三年就在戰場上廝殺到了副將的位置,偏脾氣還算不錯,粗暴歸粗暴,從不折辱欺凌別人。
蘇時鶴沒什麼心情的先讓他起來,昨日短暫的迷茫無措之後,他反而開始動起了怒氣。
她陸修容哪裡來的膽子,自己寫的休書,還擅自就跑了,她以為她是誰?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上過族譜行過周禮,沒有他的允准她憑什麼想走就走!
「本王這次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要你去辦。」屈指敲了敲桌面,蘇時鶴抽出一張畫像扔給他,「本王剛娶了側王妃,王妃因為使性子離開京城了,你去把她接回來。」
展開畫像看了一眼,王思竹滿臉鄭重點頭。「是。不知王妃在何處?」
「……自己去找。」蘇時鶴煩躁的哼道。
王思竹小心的看他一眼,又忐忑的湊前兩步,「王爺,這天下之大,屬下從何找起,王爺還是告訴我吧!」
他是在以為自己還有心情在這跟他打謎語嗎?蘇時鶴眉心跳動,「本王也不知道她在哪!」
「那不是您妻子……」還想再說,接觸到他的目光,王思竹領會噤聲。
按壓著額頭,蘇時鶴懶得看他,「動用一切關係去找,有消息第一時間上報本王。」
王思竹再次重重抱拳,「是!屬下一定把離家出走的王妃找到!」
這遣詞,幾乎把蘇時鶴氣得臉色更差。
恰好門口小廝叩門,「王爺,聚寶樓的人來了。」
蘇時鶴這才揮手讓王思竹下去,小廝領上來的正是聚寶樓的東家,還是那副胖乎乎的身體,手裡抱著個東西,每走兩步就喘。
「王爺,小人給你送東西來了。」將那木盒子搬到蘇時鶴的桌子上放下,東家艱難的擦擦額角汗珠。
略帶嫌棄的瞥他一眼,蘇時鶴一面問著這是什麼,一面用手帕墊著推開盒子。
目光一頓。
盒子裡用架子精心的支著一套發冠,西域寶石鋪滿了冠子,不過是一縷光線灑了下去,便滿室都折射著它耀眼的光。
東家以為他看的失神,洋洋自得的摸著鬍子介紹,「這些寶石可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打造發冠的也是數一數二的工匠,王爺,不是小人自吹,這冠子便是宮裡……」
「啪!」
蘇時鶴卻突然暴怒而起,揮手將發冠連同木盒都一起摔到了地上。名貴珠寶七零八落,從地上又蹦高一些,仿若折射了一團星光。
東家看到後先是一愣,然後就心疼的直搖頭,手忙腳亂的蹲下來去撿,對他也忍不住的抱怨,「王爺啊,您就算對咱們工藝不滿意,也不該直接摔了啊,這些可是比黃金還貴重。」
「再貴重又如何?」她不還是不要了。
蘇時鶴沒有再多看一眼,踏過一地散落的珠寶,大步朝門外而去。
牽過自己的馬來,他沉著臉,徑直到了東宮。
通稟的小太監很快就迎了他進去。
蘇時鶴黑著臉,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在主殿前索性跨步超過了太監,徑直推開殿門。
手中的墨汁剛落下一點,李暢可惜的看著自己的畫作,笑意淡淡抬眸,「新婚燕爾的人,不在家裡陪著嬌妻美妾,到我孤家寡人這裡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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