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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年若成了京中最令人羨慕的女子,太子的欣賞是其次,丈夫無上的寵愛才令人艷羨。

  邵元松本人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那些眼紅病的,正常人都對他交口稱讚,寵妻是其一,能將到手的爵位推辭掉,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情,見微知著,可見其品行。

  日後除非他做出明顯令人詬病的事情,否則不管是中傷還是捧殺,都不會對他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這就是名聲的重要性了。

  除此之外,關於年若在南黎所做的事情也開始有人打聽,畢竟能得太子賞識這一點,對於不少世家大族的適齡女子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

  於是,隨著信息一點點拼湊,眾人開始知道,年若在南黎時,雖然沒有官職,但行事權利不下於三品官員,並且處理事情乾淨利落,鮮少有差錯,一躍超過其他官員,成為太子最得力的助手。

  ——原來太子喜歡能幹的女子,你看太子妃也不同於一般閨秀,帶過兵打過仗。

  ——原來柳先生說的對,女子做事並不比男人差。

  以年若為榜樣,這兩個話題成為了京城近來最熱門討論,只要女眷聚集的地方,就脫離不開這個話題,柳先生也再次活躍起來。

  京城的姑娘們也開始流行跟男子一樣讀書,了解時政。

  被當做誘餌的太子殿下正看著自己的太子妃,“你不跟我解釋一下麼?”

  太子妃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多好的契機?這樣一來,想要阻止殿下您用人的大臣們,為著自己的女兒著想,也不會強硬阻攔殿下了……”

  “所以你就把為夫賣了?”太子殿下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你就不怕她們一擁而上,孤招架不住?”

  寧穆茵嘴角抽了抽,這話說的好像他多麼可憐一樣,她的太子殿下真是愈發幼稚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姬星淵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明知道他是在做戲,寧穆茵還是敗下陣來,無奈的看著他道,“放心吧,這樣一來,大臣們暫時不會讓你納妃的。”

  “世家高門的女子們如今都在忙著讀書學時政,”寧穆茵道,“以前是摸不著頭腦,如今掌握了關鍵信息,總要讓自己有優勢,有把握了再嘗試。”畢竟事關家族的前程,肯定要慎重。

  有心思的世家大族們都這麼想,所以在確保他們家的姑娘具備競爭力之前,他們暫時不會提納妃之事。

  “太子妃娘娘果然還是心疼我。”姬星淵冷不丁從幼稚鬼化身大餓狼,縱身撲了過去。

  然後被冷酷的太子妃娘娘一巴掌按住……

  第117章 太子監國

  天色已暗,御書房裡樂公公點了燈,皇上從奏摺中抬起頭來,揉了揉額角道,“都掌燈了啊。”說完不由咳嗽了幾聲。

  坐在旁邊書案的姬星淵起身,將放在一旁溫度適中的梨水遞給他,“父皇先潤潤喉。”然後繞到皇上身後,給他揉捏酸痛的肩膀。

  皇上放鬆的享受著太子的服侍,嘆道,“老咯!不過剛掌燈,就熬不動了。”

  “父皇不要亂說。”姬星淵道,“不過是因為這幾天氣候有些變化,所以不適應罷了,若是覺得睏倦,您先休息一會兒,孩兒都看完了跟您匯報。”

  “不用,朕再看一會兒,”皇上揉了揉額頭,“南方被那一支折騰的不成樣子,又經歷了三年戰亂,雖然你稍微穩住了些,但還是一團糟,眼看著就要春耕了,得趕緊把種子和銀兩籌備好。”

  姬星淵皺眉,“這劉勉之似乎太過懈怠了,孩兒剛看了他的呈上來的摺子,南方的預算才完成了十分之一,而且還粗漏的很,照這樣下去,趕在春耕前種子和銀兩怕是準備不好,總不能準備好那個郡的發哪個郡的吧?”

  “哪裡是懈怠。”皇上嘆道,“不過是看朕精力不濟,所以敷衍罷了。”

  北黎的皇室一直以收復南黎為目標,皇上在位近四十年,南黎在他手上收復,對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因此,大喜過後他的心神不自覺的放鬆下來,之後便連身體也開始出現問題。

  他勤勉至今,如今快七十歲,在皇帝中已經是高齡了,皇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精力跟不上了,腦子轉的慢,總是跑神,還總是覺得困。所以劉勉之這樣的人覺得他一天處理不了多少事情,就有些敷衍了。

  姬星淵皺眉道,“哼!還不是覺得朝廷如今無人可用,所以才有恃無恐。”

  皇上拍了拍兒子放在他肩上的手,一開始立姬星淵為太子的時候,他還為姬星溱覺得可惜過,後來發現自己這小兒子雄才偉略並不亞於大兒子,不過處事方式卻是南轅北轍。

  別看姬星溱當年一副銳氣滿滿的樣子,但實際上行事卻偏溫和;姬星淵倒是從來都笑眯眯的,看著好說話,可實際上辦事卻雷厲風行,大刀闊斧。

  這其實不是件壞事,北黎雖然沒有養出像南黎一樣的混亂皇室,但卻養出了一大堆不能隨意動的“有功之臣”。

  誠然皇室在百姓之中博了個好名聲,但當這些“有功之臣”漸漸有了私念,好名聲就成了一把雙刃劍,雖然可以掣肘他認,但同時也會束縛自己。

  就比如北黎為什麼一直富不起來?明明太子曾提出過非常好的稅法改革方案,既可以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還能豐盈國庫。但只因為觸動那些人的利益,在他們的聯合抵制之下,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對外說起來他們並沒有錯,他們只是在直言勸諫,為了阻止尚且年輕還魯莽的太子,朝廷還要收復南黎,容不得一點閃失,太子能保證改革一定會成功麼?若是失敗,誰又承擔這樣的責任呢?

  那個時候,即便是他們皇室,也必須得退讓。

  就像左相最近屢屢針對太子,他並不是想要造反,只是在跟未來的君主博弈。

  一朝君子一朝臣,左相效忠皇上,但與太子的政見並不相合,那麼他就需要考慮太子上位之後,他自己的位置,是被太子擱置一旁做個擺設,還是拿到權利,讓太子即使不喜歡他,也不得不聽他的話行事。

  想到最近左相朝著太子伸手之事,皇上的目光發沉,在收復南黎之後,這群“有功之臣”的目標也不再是共同發展國家,竟然不惜朝著太子的臂膀下手,也要奪得權利。

  雖然太子和邵元松都劍走偏鋒的扳回劣勢,但這依舊是皇上最擔心的事情,自己這個小兒子,胸懷遠大抱負,顯然不會就此止步,一定會和朝臣們對上了。

  如果他贏了,朝臣世家將成為他手中的利劍,上令下行,他也許將帶著他們開闢一朝盛世。但如果他輸了,那麼也許姬氏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受制於朝臣和世家。

  “你是怎麼想的?”皇上開口。

  罷了,趁著自己還能護著他的時候,讓他放手一搏又如何?

  成功了,他將成為一位偉大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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