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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他奶/奶的!和什麼?就該一窩端了!」
「依我看,倒也不必這樣偏激。魔修原本也是正道修士,說不定,還是你從前的同門呢!能免去這些爭端,相安無事最好不過。」
「如今的魔尊是曾經堰巡的舊部,同宗主似乎也有些交情,說不定還真能成呢。」
那新來的弟子聽了一通,忍不住發問道:「那宗主現在何處啊?」
方才熱鬧的氣氛頓時凝結下來,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嘆氣道:「不管門內事務了,現在一切交給威嚴道長打理。」
「棲雲城幾乎毀了一半,興許他也受傷了吧。」
「哎。」其中一人忽然放低了聲音,他招了招手,示意幾人湊近些,然後道,「我聽說,他是為了復活他道侶。」
當即有人接茬:「什麼?他道侶死了?」
「什麼?他有道侶?」
說話的人「嘶」了一聲:「小道消息說是,而且還有更勁爆的,說這道侶是個魔修!」
「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聽說過,他還沒恢復記憶時,曾經去囚室救過人?」
幾名弟子中年紀最長,一直抱著臂沒吭聲的人忽然開口:「我見過他。」
數道視線刷地轉了過來,直直盯著他看。可惜這人是個悶罐子,半晌才憋出一句:「很好看。」
「嘁」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他才道:「我也只是遠遠看過一眼,人家當時可是昭羽峰的大弟子!」
安靜了一會,又有人道:「若他真的能來就好了。」
附和聲隨即響起:「即使不受弟子入門,能給我們見一見也好啊。」
「但願威嚴道長能請得動他。」
眾人議論的對象,此刻正窩在藤椅里里吃草莓。
黎止乾脆利落拒絕道:「不去。」
賀長風尷尬了一瞬,鍥而不捨道:「道長說了,您只要走個過場就行,無需真的收徒。」
這句話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黎止不解:「怎麼,連你都被策反了?」
賀長風委屈:「師尊這一年多除了靈澤谷,對外幾乎不見人,別提弟子多擔心了。」
見黎止沒說話,他嘗試著道:「您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恨不得求著一睹尊容!您就去展示一下英姿,將來若有一日,謝…」
黎止拄著下巴打斷他:「我考慮考慮。」
剩下的話又被堵了回去,賀長風的嘴型來不及收,直接道:「真的?」
好歹也算進步了,像是得了什麼驚天喜訊,賀長風出門的時候腳步都是跳著的。
黎止放下草莓,伸了個懶腰。
窗外的樹剛開始抽綠芽,前幾日的桃花還沒謝乾淨,半分不綠的,算不上好看,但是充滿生機。
也不知威嚴道長準備這麼早做什麼。
一筐草莓都進了肚子,黎止正曬著太陽,傳音石忽然震動起來。
祁堯的聲音自另一邊響起:「有點眉目了,速來。」
靈澤谷在出雲宗以南,季節早了差不多二十日,入目更是滿眼的碧色。
黎止到的時候,祁堯正試圖將一件很難看的寵物衣套到錦烏身上。
錦烏撲騰來撲騰去:「我不穿,像什麼樣子?」
祁堯則笑得不懷好意:「你沒得選!」
見黎止進來,他們才停下:「這麼快?」
這一人一鳥不知何時建立起了友誼,祁堯可能天生受動物歡迎,現在錦烏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靈澤谷。
黎止懶得看他們鬧,催他道:「東西呢?」
祁堯嘖了聲,但也順從地站起來,撂了一句:「等著。」
他離開的間隙,錦烏率先開口:「唐希有消息了。」
黎止稍微抬了點頭。
錦烏:「我有族人在南邊見過他,大概是蓬萊島附近。」
「也不知他去那裡做什麼。」
黎止倒是想起一事:「那裡據說有飛升的大能,想要上島的人有通過考驗。不過但凡有緣,來者不拒。」
「他漂泊了這些年,興許是真的很想要個容身之所吧。」
錦烏似懂非懂:「很重要嗎?」
黎止挑眉:「那你為何不回流焰雀的棲息之地,而是要留在門派里?」
錦烏「唔」了聲,好半天才道:「我已經習慣了呀。」
黎止笑了下,卻沒回答。他視線划過桌面,趁錦烏不注意,迅速拿起那件難看的衣服,接替祁堯的工作。
最後,錦烏被迫穿上縫製糟糕的寵物衣,認真思考起了自己是否真應該和人類居住在一起。
而黎止跟著祁堯,推開書架,進了靈澤谷的地下冰場。建在靈澤谷的最下方,是他們冰封大型靈獸之處。
並非他在現在見過的滑冰場,而是一個又一個房間內擺著冰棺,雖然聽起來嚇人,但地下修建十分完備,靈力也極為充沛,這也是黎止選擇將謝時宴放在這的原因之一。
走向連接他住所的最深處,祁堯先道:「我提前將凝魂燈拿過來,說不定你正好能見到他醒。」
一年以前,謝時宴自己剝離出魔元,魂識盡數被凝魂燈吸收。
而祁堯趕到及時,至今嗎他傷口早已癒合,身體還保存完好。
可惜二者放到一起時全無反應,因為凝魂燈吸收的是散碎的魂識。
黎止把可能的消息打聽了個遍,帶著燈一消失就是半年,最據說誤打誤撞進了什麼隱世居所,才將魂識完整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