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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受傷的小狼!」棉花懷裡毛絨絨一團,遞過來送到他眼皮底下。

  謝時宴:「傷了?」

  棉花用力點點頭,示意他道:「這裡。」

  謝時宴隨著棉花手指的地方,看到小狼腿上一處指肚長短的劃傷,隱藏在層層毛髮下,很難以察覺。

  沒看到多少血跡,謝時宴嚴重懷疑再晚來一刻鐘,這傷口就該自己癒合了。

  小狼耷拉著眼皮,任由棉花捏他的爪子,看起來頗有幾分無所謂的架勢。

  但是棉花很擔心!她眉頭都皺起來了:「阿宴兄,怎麼辦呀,得快給他治才行。玉琅叔說傷口要趕緊處理,不然會感染的。」說著,她將小狼轉了個圈眼睛對著自己,「你就會死掉了哦!」

  謝時宴:「……」

  小狼:「……」我謝謝你。

  謝時宴輕咳一聲道:「進來吧,我來處理。」

  棉花興高采烈地進了房間裡。

  說是處理,那傷真是不太重,但在棉花的注視下,謝時宴還是拿出金瘡藥倒了點。

  包紮的時候那狼爪向側面動了一下,像是怕指甲劃到他。謝時宴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不動聲色比對了一下,果然,這傷口恐怕就是狼自己弄出來的。

  抬頭時,那小狼注視著自己,眼眸中明顯不是普通動物該有的情緒。

  謝時宴心下瞭然,放下爪子哄棉花道:「小狼肚子餓了想吃東西,棉花去幫他拿一點好不好?」

  棉花常年幹這種跑腿的活,不疑有他,應了一聲後就顛顛跑了出去。

  謝時宴這才開口:「來找我的?」

  那狼甩了下爪子,像是對繃帶很不滿。他像人似的用後腿坐直身體,隨後直接在他面前變成了個半大少年。

  「有人讓我來看著你。」

  謝時宴一愣:「誰?」

  少年:「問這麼多做什麼?」

  謝時宴:「你是妖修?」

  少年不耐煩:「是又如何?」

  謝時宴:「不怕被發現?」

  少年:「堂兄給我隱藏氣息的法器了,不然一露面就得被抓走。」

  謝時宴:「哦。是堂兄讓你來的。」

  少年頓時紅了臉:「你!…」

  謝時宴笑了聲:「為什麼要看著我?」

  少年不情不願,又扯了下手上纏著的繃帶:「不知道,仙尊要見你吧。」

  謝時宴手指一頓:「你說什麼?」

  少年最終端詳了一下纏好繃帶的手,像是嫌棄又別彆扭扭的接受:「堂兄說仙尊會來找你,讓我先來跟著,別讓你跑了。」

  謝時宴用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這個「仙尊」是指誰。

  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沒忍住:「你叫什麼名字?你堂兄又是誰?他有沒有對你說過,是哪一位仙尊?」

  少年皺起臉:「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算了。」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我叫熾翎,我堂兄說的大概是他師尊吧,清寂仙尊。」

  他抬起頭剛想問一句「你認識嗎」,就見一直神情平靜的謝時宴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眼裡帶著小心翼翼的希冀,同方才溫淡然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那張漂亮的臉像是瞬間有了生氣。

  熾翎:「你幹嘛?我可都說了啊…」

  不等他說完,門口傳來響動,是棉花帶著一隻竹筐回來了。

  她從筐里掏出一碗湯,裡面是小塊的土豆和皺巴巴的野菜,一看就是存久了,顏色也很寡淡:「月姨說前幾天雪大,換糧食的隊明日才能下山,現在只有這個了。」

  謝時宴知道村裡的狀況,安慰道:「沒關係,這些也…」說著他轉頭,見變回狼形的熾翎直接退到後背抵牆,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謝時宴:「……」

  棉花看起來很是失落,眼睛一眨一眨的。

  謝時宴沒辦法,他從桌上的油紙包翻了翻,找出昨日剩下的兩塊油酥餅,連哄帶騙道:「狼不能喝湯,但是棉花的好意他心領了,這個拿去吃吧。」

  棉花歡呼一聲。

  謝時宴原本想將熾翎留下再問些什麼,但棉花三下五除二吞了餅後又要和小狼玩。

  熾翎也沒拒絕,任由棉花將自己抱起來。謝時宴看過來的時候,他很輕地搖搖頭。

  他說過自己是用法器隱匿了氣息,謝時宴猜測,或許是時間快到了。

  果然,到了晚間再見到棉花時只有她自己。謝時宴問起來,只說出門以後狼跑掉,然後就找不到了。

  熾翎的出現像是給謝時宴打了一針強心劑。

  除了緩慢且被動的接受要在這裡生活的現實外,終於有了新的期待和盼望。

  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長,屋外只要有一點響動,謝時宴就會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等來的卻是一次次落空。

  坐在窗口望得久了,遠處的山看起來都像是清寂峰的樣子。

  他時不時就要去村口轉一圈,甚至在連續幾日沒有動靜後實在坐不住,披上外套走出去村子幾公里。

  當然最後被玉琅拽了回來,並且勒令他要在屋裡好好養傷。

  連棉花都看出他不對勁了,小姑娘猶豫了好久,問阿宴兄是不是想家了。

  謝時宴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怔了許久,才說,算是吧。

  換糧食的隊因為暴風雪在山下耽擱了一天,昨日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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