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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了只流焰雀來,花了兩筐彩晶石,最好是有用。」

  「沒用就烤了。」

  黎止眉峰微挑,流焰雀。如果他沒記錯,錦烏曾說過自己是什麼七彩流焰雀來著,還真是他的種族嗎?

  那他曾經在夢裡看到的那隻「高階版」,難道真的就是錦烏?

  那為何他會出現在那本書里?

  這些紙上反覆提到的「卦象」又是什麼?

  以及,聖尊如果沒有閉關,那這些年裡,他在哪?

  黎止又將這幾頁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最終落在了時間最早的一張上。

  是二月初九的。

  這一頁上寫著「實在難以置信,於是今日又卜了一卦,可顯現的結果依然相同。究竟是什麼?竟然連我都束手無策?」

  黎止看手記時,就已經猜到了聖尊是個什麼性子。如今反覆揣摩每一句話,似乎透過紙頁感受到隱藏在筆墨當中的情緒,像是隔著熒熒燈火,看到了那個眉頭緊蹙,修長的手指夾著筆桿反覆思慮的人。

  看到第五遍時,黎止動作驀地怔住。

  方才只顧著看字跡,現下將注意力落到紙頁時,忽然發覺第一張同後面的比起來,像是褶皺得有些過分了。

  即使是沒有落筆的地方,同樣是大片的皺痕,像是暈開又幹了的水跡。

  黎止仔細摸了摸,手感與其他處倒是沒什麼不同。

  接下來他又試了對準光,用火烤,全都沒有任何反應。

  或許那不是什麼特殊標記,而就是剛巧打翻了一杯水呢?

  卦象既然是聖尊占卜出來的,那他定然知曉其內容,有什麼必要特意記錄下來?

  可若是如此,他又為何要將這東西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還摞得整整齊齊,宛如專門等待著誰一樣。

  黎止沉思著,良久,他忽然心念電轉。

  他放出靈識,小心翼翼地攀上這一打記錄的表面,覆蓋了每一寸墨跡。

  終於,在褶皺中心處,找到一處異常的靈力匯聚之處,很細的靈力小股小股匯合成漩渦,若非仔細勘探,從外部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很難想像此處竟然會暗藏玄機!

  黎止將靈力匯聚於指尖,仔細地描摹著。

  這裡竟然是一處用白水筆寫下的陣法!

  黎止尋到陣法中心,注入靈力,少頃,上方的字跡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墨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被靈力控制著不斷的扭曲變形,最終,形成了完全不同的內容!

  「白桐川一戰雖已了解,然活屍凶性太大,即使堰巡不是個蠢的,我依然不放心,遂卜了一卦。卦象稱,三十年後,會有天生魔元之魔修現於世,肆意殺戮,為禍人間。

  我又卜了一卦破解之法,卻沒有任何結果。」

  黎止僵了一瞬,這個「天生魔元的魔修」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真正震驚他的是下面一行,只有同卜卦者本人命數相連時,才會沒有結果。

  黎止如法炮製,又去尋另外幾張紙,在與褶皺處相似的位置,無一例外都繪了轉換字跡的陣法。

  由於算不出結果,出雲聖尊轉而開始一次又一次的測算這魔修的生平,試圖尋找出自己可能存在的痕跡。

  可謝時宴的生平他已經知道了,雖然現在劇情已經完全七零八落,但……

  黎止的動作頓住了。

  因為最上面的字跡已經顯現了出來。

  「命途坎坷,血脈之劫在蒼山里?這什麼東西。意思魔修會在宗門裡遭難,還差點失去性命?」

  後面的墨跡暈開了一團,下一行寫著「讓阿為查了查,近兩個月蒼山沒有活動痕跡,魔修吃飽了撐的才會去那。」

  翻開下一張。

  「今日原想問問這魔修是否三頭六臂,結果顯示形貌昳麗。遂又問了一卦,無親近者,身邊之人皆不可信。」

  又翻開一張。

  「信任者拋棄之劫,終生心魔。這倒是有點意思,所以這魔修最初可能並非覺醒姿態?天生魔元卻因背叛走火入魔,呵,天道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黎止原本以為,自己又要重新看一遍聖尊敘述版的那篇小說,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內容。

  紙上的字不算密,墨跡卻因陣法被灌注了靈力。黎止只覺得視線模糊,眼前仿佛變成了一團跳動的黑色焰火,無聲無息,卻將他的記憶燒得面目全非。

  在五月的最後一張,自己從隨意勾畫變得板正了許多,仿佛昭示著下筆之人的內心「流焰雀靈力連接天地,盡我全部修為可打開時空,神識送走或許能尋得一絲轉機。這百年的回憶就封存於此,開啟方式已告知祁堯。

  若我還回到至此處,一切可解。」

  曾經修復靈脈時的感覺再次襲來,靈力一圈又一圈從身體裡流過,經絡似乎都在在發燙。

  黎止有些站不住,踉蹌著伸手扶了把桌子的邊緣,隨後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巨大的痛苦席捲而來,使得他整個人蜷縮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時眼前一片灰暗。

  黎止迷茫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現下身在何處。

  透過頭頂的小窗,外面竟然已是黑夜。

  他心裡裝了太多的疑問,但首先要離開這裡。

  黎止剛剛踏出垂星閣,就見到賀長風滿臉焦急地站在結界之外。

  看見自己,他臉色漲得通紅,口中不住說著什麼,甚至是開始連手帶腳的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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