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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不少人要將注意力挪到年樂身上,孟城上前,遊刃有餘的回答各種提問。

  不少家媒體聞風紛紛趕來,現場人是越來越多,孟無憂腦殼後面滲血有些厲害,年樂和孟城告知林老後,去把孟無憂送回醫院。

  一路上四人十分安靜,霍蔚然坐在年樂身邊,手輕輕覆在年樂手背上,孟城靜靜注視,孟無憂在後面一臉蒼白,努力掩住眼底的驚懼。

  之前母親在那天晚宴上做了什麼。

  孟無憂是知道的。

  「你在抖什麼?」孟城忽的開口,車中幾人的注意力,都匯聚在孟無憂身上。

  灰色的眼眸冰冷看過來,孟無憂呼吸都快要噎止。

  「是不是昨天失血有點多?」年樂目色溫潤,「感覺冷?」

  孟無憂慌不迭的點了下頭。

  「不用擔心他。」孟城露出笑容,「我會給無憂請護工,會好好照顧他。」

  年樂安靜看著孟城,目色微動。

  車輛行駛到醫院,給孟無憂安排好病床後,年樂叫孟城出去說話。

  醫院走廊,護士急匆匆走過,陽光混合著消毒水的氣味,溫暖充盈。

  年樂站在窗邊,看著醫院外乾枯的樹枝,幾隻鳥落上枝頭,抬翅梳理羽毛。

  「小秋,你是不是不放心把孟無憂交給我?」孟城眼中帶笑,一側臉就能看到那雙琥珀色的雙眸。

  在陽光下清澈半透,仿佛熠熠生輝。

  「對不起。」微啞的聲音響起,孟城眉頭一抬,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不解看向年樂。

  「我告訴過你,我曾經策划過越獄,最後失敗的事。」年樂看著窗外那幾隻毛絨絨的肥啾,「他們把我關進反省室,那裡黑暗狹小,但是在那,我卻頭一次感覺到一絲解脫。」

  孟城靜靜注視眼前人。

  「在那,我看不到他們經受的痛苦,看不到他們絕望的眼神,更聽不到他們在被子下向上天一次次祈禱。」

  「我不斷告訴自己,我已經努力了,可我救不了任何人,之後的火災更像是印證這一點,把我按在焦土上,眼睜睜看著一切。」

  年樂轉身看向孟城。

  「回國之後,我清楚知道你在怎樣的環境裡,但我還是一次次告訴自己,我救不了你。」

  「所以我沒有去找你,更沒有聯繫你,我仿佛還在反省室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孟城一步步靠近眼前的青年,不知怎麼的,眼眶有些濕潤。

  「直到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的消息,知道你在謀劃一些事。」年樂注視著母親唯一給自己留下的親人。

  「我在清楚你要做什麼後,不斷的想,我為什麼沒有早點出現在你眼前,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聯繫你,他們把你逼到了什麼地步,讓你受了多少傷,你才會想出這樣的報複方式。」

  孟城抬手,緊緊抱住現在的年樂,過去的小秋,一切美好,仿佛都在自己懷裡。

  怎麼能怪他。

  母親曾經無數的告訴孟城,如果她哪天不在了,要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孟城當時很用力的點頭,甚至還露出胳膊上幾乎看不到的肌肉,逗媽媽笑。

  只是當那一天真的到來,孟城發現自己,真的……沒用到了極點。

  「我做的這一切,不僅是為了讓他們伏法。」年樂聲音在孟城懷抱里發悶。

  「孟城。」年樂抬頭看向孟城,眼眸清澈。

  「我救到你了嗎?」

  孟城看著年樂,眼淚卻不自覺流了出來。

  他明明可以不回頭的。

  明明可以捨棄從前的一切,朝他的光明未來走過去。

  「你救到了。」孟城心臟仿佛被揉碎,又一片片的拼了起來。

  「你救到了。」

  病房裡,霍蔚然看著眼前裝睡的孟無憂,抬手一晃病床。

  「別裝了。」霍蔚然語氣冷漠,「如果想繼續裝死,我可以送你真的。」

  孟無憂快速睜開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努力撐出一個扭曲的笑。

  「你應該清楚,你父母對我愛人做了什麼事。」霍蔚然居高臨下,冷冷注視孟無憂。

  「我會讓人盯著你,如果你一旦想要做什麼危害我愛人的事,我會順理成章的,給你此生難忘的教訓。」

  孟無憂呼吸有些艱難,顧不得疼,看著霍蔚然連連點頭。

  「還有,關於我和我愛人的事,管好你的嘴。」霍蔚然並不想解釋晚宴當晚的情況,更不想讓這些事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孟無憂慌忙點頭,緊緊閉嘴。

  病房門推開,年樂和孟城走進來,霍蔚然快步迎上去,發現孟城眼睛微紅。

  這次放心把孟無憂交給孟城,年樂和霍蔚然下樓上車,孟城一路把兩人送出醫院,車開始走動,孟城還站在原地。

  活脫脫像是看孩子離開的老父親。

  第二天一早,霍蔚然凌晨就起來洗澡,把自己弄的乾乾淨淨,又對著鏡子開始練習。

  「叔叔阿姨好,我是年樂的愛人,我叫霍蔚然。」

  「我之前一直在開賽車,現在在政法大學學習,和年樂是室友,虛歲十九,晃二十,毛二十一了。」

  「感謝叔叔阿姨培養出年樂這麼優秀的兒子,他是我見過最善良,最聰明,最穩重,最好看的人,今天一看,是繼承了叔叔阿姨的優良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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