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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的喜事不需半日就傳遍了揚州城,名門富商家消息更是靈通,甄家自然也得知此事。
第九十三章
「立刻備禮, 」甄安陽做主,吩咐管事,不等他應答又喊住他, 「等我寫禮單。」
應太太聽到他的動靜, 瞬間清醒過來:「你做什麼?」
甄安陽回頭看她, 彎腰行了禮後才道:「母親難道看不清如今該做什麼嗎?」
應太太裝扮精緻的面容扭曲著,執拗著不肯開口。
一旁的甄老爺臉色亦是難堪至極, 他心裡和應太太一樣,都只想過日後明黛後悔的場面,他甚至還想著只要她誠懇的認錯,向應太太和整個應家賠罪,那他們甄家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依舊收留她做女兒。
何曾想過她如此快速地成了親, 她的夫君還是……
甄老爺握緊拳頭:「魏家大爺怎麼會是魏肅生?」
屋中無人應答, 甄老爺鬆開手掌, 拍了拍茶案:「那可是都轉運鹽使司同知!」
甄安陽怎會不知這個位置對他們甄家鹽號有多大的影響, 甚至揚州、兩淮的鹽業恐怕都會產生動盪。
更重要的是早前的預測都已經成了真,解閣老正在全心清查汐安壩坍塌一案, 但他是以欽差之名, 提調南直隸一切軍政要務, 隨著他的到來, 突然又空降一位同知協理兩淮鹽政, 魏肅生是魏欽, 那解閣老便是他的座師, 其深意不言而喻。
都轉鹽運使司的主官都轉運使年歲已高平日里只處理一些無需傷神的小事, 其余要務由兩位佐貳官同知和副使負責,同知官高一階, 副使事事以他為主。
上一任同知趙大人與甄家關係極好,今年任期滿,幾個月前就已經上書留任,甄家也在等著京城的消息。
甄老爺不死心地問:「趙大人的任令可有下來?」
管事搖頭。
甄老爺心如死灰,新任同知即刻便可上任,趙大人只怕這兩日便會動身回京述職。
甄安陽對此事除了意外再沒別的想法:「不管是因著明黛的情分,還是為了甄家,這份禮我們都要送到。」
偏偏問題就出在這兒,若是沒有和明黛斷絕關係,那新任同知就是甄家的女婿。
甚至沒有前幾日應太太約見明黛的這場意外,事情也並非沒有迴旋餘地。
可不遂人意,她們見面的結果如此難堪。
甄安陽默默地哀嘆,難道應五郎就那麼重要?為了他,父母情願捨棄明黛,就是因為明黛身上留的不是甄家的血液?
那十幾年的父母情算什麼?
若有朝一日,他們突然發現他也是抱錯的,是不是也會像對待明黛一般對待他。
「不行,不許去魏家!」沉默了許久的應太太突然開口,「你眼巴巴的攀附上去,只會平添笑話!你看明黛她還理你嗎?人家現在可是得了敕封的恭人。」
應太太篤定了明黛現在正得意,她又怨極了甄家,去找她只會是把臉送過去給她踐踏。
甄安陽深吸一口氣不管他們作何感想:「你們不願開口,那賀禮就由我送去。」
「還有,明黛她不是你們!」
他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屋,看著院中風景,冷靜下來,想起甄明珠,她從前與魏家相熟,他問門口的丫鬟:「五小姐請的大夫到了嗎?」
方才甄明珠說她頭疼回院子休息了。
丫鬟一直在這兒守著門,不知道外頭的事情,遲疑地說:「大爺別急,我現在就去看看。」
「不必了。」甄安陽準備親自去一趟。
到了甄明珠的院外,只有寒英出來:「姐兒喝了藥已經歇下了,大爺改日再來吧!」
「大夫可有來請脈?」甄安陽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關心道。
寒英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說:「前幾日姐兒就有些頭疼,已經請大夫瞧過了,沒有大礙,只需喝幾副藥養著便可。」
甄安陽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他猶豫了片刻,想了想既然她身體不適,需要靜養,那便不叫她一起去魏家了,他又叮囑了兩句才離開。
寒英望著他的背影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臥房,悄悄地拉開房門,屋內一片狼藉,甄明珠坐在地上,身邊倒著椅凳匣盒。
「姐兒,大爺已經被我打發走了。」寒英小心翼翼地說。
甄明珠抬頭,雙目通紅,她伸手抹去眼淚,這讓她如何甘心?
她百般籌謀,好不容易才打探到魏肅生的消息,卻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不,不,不!
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任由眼淚滑落,魏欽怎麼能是魏肅生呢?
她千方百計尋找,等待的良人怎麼會是魏欽呢?
魏肅生是她從小就認識的人,更是在她還是明珠時,與她有婚約的人。
明明她比明黛更早認識他。
可他現在和明黛成親了啊!已經來不及了。
甄明珠不明白命運為何如此不公?為何老天爺要再次辜負她,捉弄她,既如此那為何又給她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費勁心思趕走明黛就得了這個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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