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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放巾帕的功夫,覷見她把手舉到鼻子嗅了嗅。
魏欽眯了眼,眸光暗沉,回味那刻蝕骨的滋味兒,只這般想了想,便覺得要命。
緩了緩氣:「現在傳膳可好?」
陪著他,明黛早就餓了,可他的確是威風凜凜,用了好久的時辰,她又累又餓,催促他,反倒遭他惡意報復,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明黛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牙印。
魏欽瞧她摸著自己耳朵,有些無奈,他怎麼會真的使力氣。
等著膳食呈上來,魏欽先幫她盛了一碗湯,讓她先墊墊肚子。
明黛握住匙柄,又鬆開,甩了甩手腕,看著他,嬌滴滴地說:「酸酸的。」
魏欽本就靠著她坐,聞言喉嚨溢出輕笑,拿起她的手,揉著她手指虎口掌心和手腕。
沉聲道:「辛苦了。」
明黛臉一紅,不敢再細想。
明黛原本計劃下午早些回去的,結果等他們到木樨街已經是晚上了。
今天還是陳愖的生日呢!
等了他們一整日的陳愖十分氣憤。
「我還以為你們迷路了,差點兒去報官!」陳愖坐在膳桌旁抱著手臂說道。
魏欽看他一眼,把準備好的一隻盒子遞給他,裡頭裝著一塊墨玉。
明黛也有給他準備生辰禮,是一壇美酒。
她又招呼著姜娘去煮一碗長壽麵。
陳愖氣消了。
夜色中,膳廳內格外的熱鬧。
魏欽摁著明黛的酒壺,只給她倒了一小杯酒,便讓人撤了酒。
惹得明黛在那兒抗議。
陳愖看著心裡高興,望向夜空,只可惜烏雲擋住了月亮,不過沒有關係,現在已經很圓滿了。
魏欽和明黛兩人陪他吃完了一大碗長壽麵,才離開。
魏欽送她回去,回來時陳愖還留在那兒感慨。
陳愖隨口問他,他們下午哪兒玩了,他是不是摔了一跤。
「這兒豁了個角。」
他指著他革帶,皮製的革帶只有靠近扣鎖的地方有一塊玉飾做裝飾。
這會兒凸起的地上缺了一角。
魏欽回到碧紗櫥內,解了革帶,垂眸看,確實如此。
白日他竟然沒有發現,最開始他腰帶解得急,隨手搭在椅背上,悄然掉在地上也無人在意,想必是那個時侯磕到了。
魏欽倒是不把摔壞玉飾的事情放在心上,腦海里閃過明黛的身影,唇角微揚。
明黛趴在拔步床上,腦袋埋進軟枕里,回想起白日的事情,咬著嘴唇,克制住想要尖叫的衝動。
第七十八章
明黛心潮蕩漾, 魏欽亦是輾轉反側,實在沒有睡意,遵循著內心的指引, 來到園子, 此刻離她越發得近, 心跳都加快了幾瞬,忽而耳邊傳來輕巧的腳步聲。
心有所感, 他眸光盯著牆頭:「明黛?」
幾道急切噠噠聲響起,明黛的小腦袋從牆頭冒出來,不明朗的光線下,依舊能看清她亮晶晶的眼睛。
再硬的心腸也軟成了一片,魏欽上前接她下來。
兩人坐在鞦韆架南邊的敞廳內,簾幔飄揚, 影影綽綽, 只看見兩人肩挨著肩, 垂下的手指緊緊相扣, 躁動不安的心仿佛直到這一刻才得以平息。
魏欽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突然很想見你。」
他們不過分開了不到一個時辰。
明黛又何嘗不是,見著他, 便是不說話, 只這樣靜靜地待在一塊, 也是開心的。
明眼人都瞧得出魏欽最近心情很好, 陳愖拿著帳本找到他。
陳愖坐在書案下首的圈椅上, 隨口說起:「甄家有意將三里河旁的兩個鹽場賣掉。」
甄家突然放出消息要賣兩個鹽場, 只說是受汐安壩坍塌影響, 三里河的閘口堵塞, 恐會危及到那兩個鹽場,但大家都知道, 朝廷已經出人出錢逐一加固南直隸的海口水壩,疏通河浚,而三里河離汐安壩所在的慈西縣不遠,必是最先疏浚的幾條河道之一,所以那兩個鹽場受到的影響很小。
因而甄家的鹽場十分的搶手。
魏欽正翻著手裡的帳本,看著他淡聲說:「你若想要,便從私帳上支筆銀子先用。」
陳愖領會到他不想沾手鹽業的意思,搖了搖頭,他也不想接手,不再多言:「那和從前一樣。」
魏欽名下產業多為茶山果山,良田旺鋪,他買地時山按片,田按頃,鋪子按一條街地買,陳愖又看中了成都府漢州的幾片漆樹林。
若是魏欽同意,他著手安排人趕赴蜀地。
魏欽讓他看著處理,問他甄家賣鹽場的消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就昨日。」陳愖道。
昨天……
只怕甄家是得到了什麼風聲,魏欽合起了手中的帳本,起身。
陳愖多嘴問了一句他要去做什麼。
魏欽看了一眼窗外。
陳愖意識到他是要去找明黛,深吸一口氣,就不應該問。
魏欽下樓穿過迴廊徑直走到後面園子。
明黛正坐在敞廳內的畫案後,手執玉管,趴伏在案上,硯屏遮了她的面龐,只聽得平緩的氣息。
魏欽步入敞廳,繞至案後,才發現她竟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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