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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口,明黛聲音竟有些哽咽,她睫毛飛快地顫動,她甚至不敢看他:「如果我告訴我右耳——」
聽她發顫的聲音,魏欽心中不適,已經夠了,他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
明黛腦袋嗡的一聲,耳邊響起了長而尖銳的鳴叫,四肢僵硬,腦海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色發白,難以置信地看著魏欽:「你,你知道!」
「你知道我的右耳聽不見了。」明黛怔怔地望著他,低聲喃喃,明亮的眼睛裡滿是倉皇和茫然。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她竟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魏欽反問:「這重要嗎?」
不重要嗎?明黛不解,可他俊朗的面龐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他不在乎。
好像只是一件極小的事情。
明黛心裡頓時感覺難過,鼻子一酸,有些想哭了,原來不重要啊?
這麼一想,她眼淚就掉下來了。
魏欽輕嘆一聲,探出手,動作輕柔地拂去她面頰上的眼淚,手掌捧著她的面頰:「哭什麼呢。」
明黛撥開他的胳膊,不讓他碰,自己捂著臉,瓮聲瓮氣地說:「不用你管,我就要哭。」
眼淚啪啪掉,淚珠順著她的掌心往袖管里流,肩膀微微顫抖著,魏欽瞧著她不知和誰置氣的模樣,又無奈又心疼。
但她說出的話又讓人心梗。
明黛一邊抽噎著,一邊說:「那你對我這麼好,不是在可憐我?」
魏欽面色陰沉,冷峻的下顎繃得緊緊的,鋒銳的眸光緊逼著她:「我可憐你?你覺得我在可憐你!」
她方才竟然在想他是在可憐她?
魏欽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他親耳聽到她說的話:「明黛你以為我真有那麼大善心?可憐你需要可憐到……」
他聲音一頓,沉默下來。
魏欽從沒覺得這麼離譜過,他看起來像是這樣的人嗎?
明黛慢慢拿下手來,濕著眼睛看他:「你,你之前說你不壞。」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這句話是這樣理解的嗎?」魏欽被被她氣樂了,冷笑一聲。
明黛紅彤彤的鼻子吸了吸,啞著嗓子小聲說:「我不愛讀書,我不知道!」
說著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看著她孩子氣強詞奪理的模樣,魏欽沉吸口氣,自嘲地笑了笑,緩了語氣:「別哭了。」
可是明黛控制不住眼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哭。
他根本擦不干她一滴一滴奪眶而出連成線的眼淚,吃肉來騰旭裙死二兒貳捂九以斯柒,每天更新po文海廢文清水文半開玩笑地說:「我沒有不壞到可憐一個人可憐到以身相許的程度。」
明黛抿了唇:「一點都不好笑。」
魏欽也不在意,他牽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認真地說:「當真感受不到嗎?」
他的心口因為她的觸碰跳動得更加激烈,這一瞬間,仿佛他每一下的心跳是為她而動。
而他的視線也更加熱烈專注,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目光。
明黛眼帘一燙,她強忍著又要落淚的衝動,挪開掌心發燙的手,兩隻手無助地擰著:「我怕你會後悔。」
她怕她會有一天看到他厭惡的目光。
「不會。」魏欽篤定道。
他只後悔說過一句話,就是在不知道她有隱疾時,說出她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來逃避他。
就連剛剛遇到風暴他都不後悔帶她出來,他只是感到了害怕。
害怕她會後悔。
明黛搖搖頭:「我也不會後悔。」
「我很開心。」她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幾天這般開心了。
「所以你願不願意試一試?」魏欽又問出上回沒有得到回應的話。
明黛臉頰發紅,不過她還有一件事情想知道:「你上回送我耳墜,是不是想檢查我的耳朵!」
魏欽無奈地說:「我不是藥堂的大夫。」
明黛自然知道,她從小到大看過無數個大夫,從來沒有大夫說過她的耳朵可以治。
聽不見聲音的右耳看起來和左耳沒有任何區別,明明看起來就和正常人的一樣,可偏偏就是聽不到。
明黛聲音很小:「她長得也不奇怪。」
這自然指的是她的耳朵。
魏欽心間一澀,他知道,手指摸到她的右耳。今日她帶了一對珍珠嵌金花的耳飾,他抬手將她的耳飾撥正,指腹碰到她耳朵的軟肉。
明黛還是有些僵硬兩隻手攥得更緊了,指節微微發白。
魏欽輕嘆,另一隻手覆上她的手,手指慢慢探進她的掌心,指腹輕揉,她鬆了力道。
魏欽手指微張,貼著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扣。
語氣異常的溫柔:「很漂亮。」
和上回一模一樣的話。
原來他說的不是耳墜,而是她的耳朵。
明黛眼睛酸酸的,手指用力回握他。
魏欽眸中閃過清淺的笑意,撫著她耳廓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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