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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黑乎乎,明黛顯然有些害怕了:「魏欽!」

  魏欽應了一聲:「你等著,別動。」

  隨後往旁邊走了兩步。

  他動作敏捷快速,明黛都不曾看清他是如何翻牆過去的。

  魏欽走到牆對面,示意明黛把手給她:「腳踩到牆頭,跳下來。」

  明黛望著舉到她面前的手掌,雙手用力握了上去,魏欽溫熱的手掌在她滾燙的手心中都顯得微涼。

  「什麼?」她嗡聲嗡氣的聲音都有些慌張。

  「先抬右腳,跨坐到牆頭,左腳再過來。」魏欽認真地看著她,教她。

  明黛舔了舔唇瓣,輕輕地呼氣。

  魏欽握緊她柔軟的手,微微抬高了,示意她過來。

  「我、我不敢!」

  望不到底下的情況,明黛憂心忡忡,她還是很害怕。

  「相信我。」

  明黛聽清了,魏欽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十分可靠。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明黛的衣角划過牆頭,她終於鼓起勇氣坐到了牆頭:「你一定要接到我啊!」

  她說完,閉緊雙眸,往下滑整個人撲進魏欽懷中。

  心臟撲通撲通快要從明黛嗓子口跳出來,她面頰貼著魏欽的胸口,悶悶地說:「我的衣服肯定髒了。」

  魏欽扯了扯唇。

  明黛吸吸鼻子,鼻息間全是他身上清淡的香味:「你熏的什麼香?」

  清冽爽利很好聞。

  魏欽:「……」

  正好浦真披著衣裳,提著燈找出來,瞧見牆角邊的兩人,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進退兩難,最後原地轉了一圈。

  魏欽聽見了他的腳步聲,開口道:「去找蕭遜。」

  浦真急忙忙點頭。

  好在蕭遜也未休息,還在藥鋪里謄寫藥案。

  浦真說:「又要麻煩蕭大夫跑一趟了。」

  蕭遜趕到的時候,明黛已經燒迷糊了,趴在榻上,拉著魏欽的衣角,嘴巴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而魏欽冷著張臉,抱臂靠在一旁。

  聽著明黛稀里糊塗說著亂七八糟的話。

  「我去為你燒香拜佛,給你請尊菩薩。」

  「天寧寺的靈驗,高旻寺,觀音山的都不行,不去那兒。」

  「乘船去,泊在天寧寺碼頭的賣花船上的蘭花很漂亮,你去買了放園子裡。」

  她東一句西一句,又哼哼唧唧的:「好難受,我好難過。」

  「我沒有銀錢給你上香。」

  「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要……」

  她聲音越來越弱,徹底沒了動靜,只有沉沉的呼吸聲縈繞在魏欽耳畔。

  魏欽給蕭遜使了個眼神,讓他不要再看熱鬧。

  蕭遜會意,對他輕聲說道:「怎麼又弄成這樣?」

  魏欽又怎麼知道明黛為何如此嬌弱,仿佛一點兒風吹草動她都能受到影響。

  明黛這次是比上回嚴重許多,邪風入體,感染風寒,蕭遜是大夫最是知道一年多少人因此喪命,這可不能開玩笑。

  蕭遜仔細檢查完自己的藥房,遞給浦真前,又執筆謹慎地換了兩味藥,好聲和魏欽解釋:「這幾味藥對她身體不好。」

  魏欽不置可否,既請了他診脈,必然是相信他的醫術的。

  「等服了藥,到午時還不見退燒,一定要再來找我。」蕭遜叮囑跟他回來取藥的浦真。

  浦真一一記下。

  不過明黛運道好,不曾到午時便退了燒。

  只是整個人都沒有精神氣,蔫巴巴地縮在榻上,時不時地咳嗽兩聲。

  她打量著她待的這間臥房。

  這應當是間沒怎麼有人住過的客房,蒙著素紗的窗牖正對著天井,室內牆面光滑如紙,地上平整地鋪著楝木木板,落地罩懸掛的珠簾將房間隔成兩廂,外廂里廂一應的彩漆描金家具,她躺著的更是一張螺鈿嵌百寶的軟塌。

  這些應當都是魏家自家的漆器。

  明黛眼睛酸脹,收回了目光,正想繼續睡會兒,有人敲了門。

  是魏家剛請來的廚娘,約莫三十歲,頭上裹著巾,穿著洗的泛白的窄袖短衫和粗裙,腰間又束著新做的圍裙,個頭不高很瘦,但面相瞧著柔和,大家稱她姜娘。

  「不知道姐兒餓了不曾?」她低眉順眼地走進里廂,立在屏風旁小聲問明黛。

  「有什麼吃的?」

  明黛開口倒把自己的嚇了一大跳,她嗓子沙啞的不像話。

  姜娘說:「爐子上煨著雞湯。」

  明黛從昨晚到這會兒只喝過兩副藥,肚子裡空蕩蕩的,不想喝葷湯,便讓她去廚房下一碗素麵:「什麼都不用放。」

  姜娘應諾:「我先去給姐兒打水洗漱。」

  說完便退了下去。

  到底是夏季,不下雨就有些熱了,明黛穿著單衣下榻。

  她在屋裡找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鏡子!

  等姜娘送水進來,問她有沒有鏡子。

  姜娘更沒有了,明黛只得留住她,等自己漱完口,淨完面,握著手巾,說話的聲音很小,問她:「我臉上乾淨了嗎?」

  明黛穿著淺紅的內衫,青絲披散在腦後,蒼白的小臉上不見一點兒瑕疵,上回蚊子咬下的包癟成一顆小小的紅點,姜娘以為是顆痣,搖搖頭:「姐兒長得真好看。」

  越素淨的打扮越襯得她容色明媚嬌麗,又有幾分少女青澀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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