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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含衣趕緊伸出一隻手把他的手扣下來,手里沒了把握,秋敬安這可不幹了,索性手舞足蹈鬧起來:「不要嘛姑姑,安安要吃糖畫,要吃糖畫······」
「安安!秋敬安!」小男孩本就有點兒勁,更別提秋含衣此刻只有一隻手抱著他,一下子摟不住要撒了手,整個懷裡人就往外翻去,眼看就即將出事情,對面忽而攬過來一隻手,正好接住了後倒的秋敬安,順勢抱到了懷裡。
秋含衣瞳孔地震,就要呵斥是哪個拐賣小孩還這麼光明正大的人,就聽見一個熟稔的聲音:「好不容易得空,怎麼還要帶個孩子?」
怔愣著望去那張熟悉的臉,他褪去了總是在軍營里穿的那一身白衣,換上了淡藍常服,穩穩噹噹抱著秋敬安,平平淡淡看著她。
「傅禮!」她一下子面露喜色,「你怎麼會在這兒?」
對方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今日正月十五,我在這裡很奇怪嗎?」
秋含衣也不在乎他的無語,還在揣摩著怎麼說話能讓他陪著她逛一逛,就聽見自家小侄子瓦聲瓦氣地貼著他說:「姑父姑父,姑姑壞,不給我買糖畫,姑父好,姑父給我買糖畫。」
傅禮:「······」
秋含衣臉須臾之間緋紅,講話都磕巴巴:「他、他還小,不懂事亂說話,你別介意啊!」
秋敬安不管不顧地還在那邊:「姑父姑父我想吃糖畫······」
鬧得做糖畫的攤主都看不下去了,做完前面的最後一單,出言道:「你倆小夫妻怎麼連給孩子個糖畫都不願意?」露出嫌棄的目光之後,攤主笑眯眯遞出來一個龍形糖畫,對著懷裡的孩子道,「沒事兒啊寶貝兒,叔叔送你一個,祝你以後蛟龍得水!好不好?」
「不是你別······」
「謝謝叔叔!」秋敬安絲毫不在乎自家姑姑綠著臉阻止的動作,不假思索就拿走了這個糖,放在嘴裡「吧唧」起來,「叔叔人真好,祝叔叔以後生意紅紅火火!」
「哎喲多懂事的寶貝兒,說話真好聽!」攤主心花怒放,還不忘回踩,「不像某些人,嘖嘖嘖······」
被各種目光打量得忍無可忍,一直沒出聲的傅禮終於待不下去了,掏出口袋裡的錢直接放在攤子上,然後抱著秋敬安大跨步往前走去。
「哎傅禮你等等我!」
直到走出了人群,他才停住腳步,秋含衣追上去,低頭就往兜里掏:「真不好意思啊,你等等,我把錢找給你。」
「不用了。」傅禮淡淡地說,「就當上元請你侄子的。」
秋敬安嘴裡的糖咬得「嘎吱嘎吱」脆,聽見這話笑嘻嘻道:「謝謝姑父!」
傅禮:「······」
無語到最後,他也只能搖頭嘆了口氣,把人遞迴去,還不忘醫師上身地叮囑道:「下回記得把人抱緊了,否則不是次次都這麼幸運,這么小的孩子,若是摔著了腦袋,損傷只會是不可逆的,輕則腦震盪,若是嚴重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有可能。」
秋含衣放下捂著臉的手,接過這個小祖宗,又說:「你現在就要回家嗎?」
他點點頭:「回去整理下病例。」看著她有些失落的神情,本來不欲開口的念頭忽而變了,喉結一動,加了二字,「怎麼?」
「還想說,能不能賞個臉一起去放孔明燈······」秋含衣失笑著搖搖頭,「算啦,你既然有事情要忙,那就不打擾你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找二哥匯合了。」
誰料一步沒走出去,自家的侄子眼疾手快拉住了傅禮的衣襟,眨巴著眼睛說:「姑姑姑父一起放花燈。」
秋含衣眼皮一跳:「安安快放開人······」
「可以。」傅禮出乎意料地越過她制止的話,「入軍營之後,我也好些年沒放過孔明燈了,祈福而已花不了多久時間,走吧。」
轉變太過於突然,秋含衣還愣在原地,秋敬安提醒道:「姑姑快跟上去呀,姑父都要走遠了!」
她才回過神,狠狠在小孩臉上親了一口:「我的好寶兒,姑姑沒白疼你,等會兒回去再給你買一串糖葫蘆。」爾後抱著他就往前跟上了傅禮的腳步,輕快得如同踩在音調上,絲滑動人。
耐守待時,待時度事。
秋含衣的心裡跟喝了口蜜一樣甜。
怪不得說這簽靈呢,一字一句都不多餘,等明年除夕,她一定要再去一趟!
第77章 開戰
冬去春來, 光奚六十四年,鶯飛草長,鳥語花香, 在這個韶光淑氣看似平常的季節里, 一件史無前例的大事發生。
大姜公然撕毀姜燕兩國合約,宣告和平破滅,對大燕全面發動突襲。
從古至今,協議與合約都是一紙最寶貴的文書,它代表著每個人每個國的信譽, 能不能服眾,能不能取得簽約雙方以外第三方的信任,所以正常來說,基本沒有人想要去撕毀合約,然而如今九州兩立的局面, 巫族掀不起波瀾,合約這種東西距離形同虛設就更近了。
用那姜王蕭珽的話而言, 簽訂合約的是他爹, 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打戰這件事當然要出其不意,否則每次打之前都通報一聲, 和那些個武俠話本子裡頭不念一句招式就不出招的蠢貨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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