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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蕭子珏微微眯起眼,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收尾的語氣下沉,像在提醒她找准自己的位置,「雪吟。」
阮渢濘雙手越抓越緊,用力得都要戳破掌心,根本不明白這人到底想做什麼,要作弄她到如此地步,又想起不知在暗處某個角落盯著他們的千夙,深吸一口氣,任命地閉著眼解開自己前面慌亂才系上的衣帶。
衣服一件件從肩膀滑落腰際,體膚倒熱得很,褪到只剩裲襠之際,卻遲遲沒有再下手,不曾想下一刻,她髮簪被抽走,如瀑的黑髮鋪灑落下,整個人「砰」地一聲被壓著肩膀推倒,頃刻天旋地轉。
後腦重重摔在身後瓷石鋪成的平地上,頭骨撞擊地面的痛感襲來,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與地面親密接觸,阮渢濘渾身一顫,只覺得頭冒金星。
她疼得呲牙咧嘴,一聲痛呼還未出口,便見那修長的身形完全覆蓋住她,陰影籠罩全身。
她的雙手被拉到頭頂上方鉗制住,一隻膝蓋正好抵在兩腿之間,將她的行動完完全全封鎖。
她試圖掙扎,卻發現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勁來,定睛一看,對方正居高臨下地打量自己整個身軀。
那眼神波瀾不驚,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倒像是注視一頭案板上待宰的牲畜。
憤慨與羞愧一瞬間湧上她的心頭,填滿軀殼,漲紅了整張面容。
他嘴角上揚,目光卻冷如冰碴,絲毫不見一點笑意:「看你的模樣,在這之前,還未經人事?」
語氣太過平常,如同寒暄著最普通的家常,動作卻風流輕佻。
他的手從額心往下,滑過她的鼻尖,堪堪繼續,停在上唇唇珠處撫摸。
「可惜了這樣一張臉,打扮成男子模樣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他撥動阮渢濘的下唇輕顫,指尖一瞬流連到脖頸處,逼得她一口唾沫就吞咽下去,卻不敢再有動作。
空氣的流動好像倏忽停滯了下來,她似乎能感受到對方淺淺的呼吸,能感受到窗戶微微的擺動,能感受到樓下車馬緩緩的經過,卻感受不到眼前人此刻的情緒波動。
「卻也不可惜。」他拿著指腹在她鎖骨被那個醉鬼留下吻痕的位置上畫著圈,說出的話愉悅而輕佻,「說到底,我是第一個,對麼?」
這個角度看去,他背對著光,臉融入陰影里,讓人看不清表情,阮渢濘原先想,他莫不是先前的烈酒喝醉了,才會想要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可眼下分明不是個好時機,當務之急是擺脫殺人的嫌疑,身為主謀的他,應該最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等等,擺脫嫌疑?
電光火石間,阮渢濘靈光一現,看他緩緩湊近的臉而並未躲閃,並在他眼中看見了轉瞬即逝的意外,緊接著,她聽見房門被踹開的動靜。
「官爺,我都說了,這裡頭是大人物······」老鴇攔不住人的聲音傳來。
「什麼大人物?大人物也得守規矩,你們這兒出了命案,例行公事逐間排查就是規矩!」另一人聲傲氣得很,昂首闊氣地定眼一看,見到凌亂衣裳邊淫靡荒唐的一幕,臉還沒來得及泛紅,又順著那幕往上,見到那張傳聞中的雖然狠戾卻俊美的面容。
「規矩?」蕭子珏伸手撩開她粘在面頰的發,似笑非笑抬頭問來人,「什麼規矩還能阻擋我做事?」
那人嚇得腿都軟了,先前的不可一世全部煙消雲散,就差跪地叩頭:「王爺恕罪!卑職有眼不識泰山,冒犯王爺,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卑職!」
「自然,你畢竟是職責在身。」
聽見上方的人緩緩笑出聲,笑得她不由自主地一縮瑟。
「可你畢竟看了不該看的,還壞了我的好事,這樣吧,你自戳雙目,此事就算揭過,你待如何?」
第25章 飛蛾撲火
聞此兇殘言論, 在場除了蕭子珏本人,皆是面露震驚,渾身一顫。
「王爺饒命啊王爺!王爺您就放過我吧!」
那人雙腿一軟直接跪下磕頭, 用勁之大將額心都磕出血來, 口裡的喊聲與動作依舊不敢停,這麼大的動靜沒吸引來別人,一是人命案子嚇壞了不少人,好端端的玩風月,怎麼就成了玩命, 連香軟美人都不要了,提上褲子拔腿就跑,二來老鴇一個勁地幫忙維持秩序,井井有條指使姑娘們喚著不怕死的人離開,知道了屋頭人的身份, 便也沒有還要上趕著湊熱鬧的刺頭了。
蕭子珏順便幫忙把地上散亂的的衣裳隨手扔到阮渢濘身上,接著不緊不慢地支起身子, 一腿立屈, 一腿橫放,手懶散搭在膝蓋上,整張臉看上去掃興又不耐, 語調更是冷得能把字句冰凍:「不願意自己動手是吧?好啊。」
「千夙。」
平聲的命令剛落, 佩劍的青年來無影地出現在身旁,畢恭畢敬:「屬下在。」
他便是在此等情況下, 面帶笑意,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 說出再狠戾不過的話語:「他既然嫌麻煩,那就你來幫忙, 為他剜去雙目吧。」
「是。」
千夙一個掠影,生擒住試圖逃跑的人,將人狠狠抵靠在門檐處,掐著脖子把一張臉漲得通紅也不理會,熟門熟路抬起那只拿過各種武器的手,正當雙指距離那人瞳孔一毫釐之處,卻聽見自家主子無波無瀾的一句:「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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