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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里,管家最怕的就是陰晴不定的郭能,其次就是這個寡言少語的郭順。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郭順在他眼裡就是這樣。
郭順直接放開管家,不再理他,神色晦暗不明。
此時已到關鍵時機,遲一分,則多一分兇險。
可以確定他們是最後進城的人,關城門時那幫黑衣人並沒有趕回來。
京中的城門一旦關閉,不是那麼容易叩開的,尤其是歷經逆王之亂後,從前有特權的王公貴族也被收回了特許,與普通百姓等著開城。
想深夜叩開,非八百里加急、非天子特許恩准、非特殊令牌不能做到。
按理來說,天亮開城門之前,都還有時間。
但他總覺得不安,那群黑衣人實力太強了,他看不清來歷,他不敢賭,萬一真有那麼大能耐叩開城門呢?
還是得儘快找到少爺才是。
郭順這麼想著,對管家吩咐了幾句,派人去各個路口等著,要是看見少爺的馬車回來,立即通知他。
吩咐完,他帶著人大步朝著地牢而去。
他聽說地牢里新抓了一人,費了大功夫抓的,而少爺將府中護衛大部分都帶走了,或許與那人的餘黨有關,撬開那人的嘴,應該有線索找到少爺此時在哪。
走去地牢途中,迎面走來一醉醺醺的人,細皮嫩肉的,一身脂粉氣,面容與郭能有幾分相似。
郭順無視,直直走過去。
那醉醺醺的人晃了晃身子,看清郭順,大怒:「好你個郭順,別以為靠了我兒子,就不將我放在眼裡,你,你站住。」
郭順站定,冷冰冰回頭望過去。
那醉醺醺的人立即打了個冷顫,語氣緩了幾分:「也沒什麼事,就想問問老夫人去哪了,不是去遊玩了,怎還沒回來?還有能兒去哪了?告訴他,每月給的銀子不夠花,還得再加點。」
郭順眼底划過譏諷,理都不理,繼續帶著人往前走去。
那郭家的老爺打了個酒嗝,不滿道:「連個下人也敢給我臉色,我可是郭家的老爺,郭能他老子,整個郭家的銀子我都能花……」
……
蒼瀾院裡。
皇帝照常給蓮花說了一段書,很快將她哄睡過去。
他的大掌攏在她的腹部輕撫,嘴角忍不住上揚,心裡很滿足。
他的小妃嬪這兩日高興的很,肉眼可見的開懷了許多,拿著那根藤條到處亂晃,便是發呆也會帶上傻笑,偶爾心血來潮還給他撒蜜糖,甜得很。
他閉上雙目,摟著她安心睡去。
半夢半醒間,門外傳來動靜,皇帝睜開眼睛。
不一會兒,張慶的聲音低低地傳來:「萬歲爺,胡淼淼回來了……」
皇帝精神一振,立即起身出來。
剛出偏殿,就見胡淼淼那張喜慶的笑臉:「萬歲爺,奴才將人帶回來了,不負使命,還是活的。已押去審問了,那兩人都不是硬骨頭,想來一會兒就能審出。」
這一趟回來,他一反常態沒有說廢話調笑,言語之下,埋藏的儘是洶湧的嗜血情緒。
看了死傷的影衛,讓他直想殺人,馬下坡驛站只殺幾個死士,遠遠還不夠。
他一回來,擔心遲則生變,把那兩人丟去審問,他則先來稟報,兩邊同時進行,什麼也不耽擱。
皇帝心頭大快:「好,很好,將此行之事道來與朕。」
有這兩人在,他小妃嬪家人的冤屈便可洗清,光景一片大好,他總算能放心了。
胡淼淼應了一聲,正待要說。
皇帝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偏殿,又改了主意:「去星辰殿的路上再說吧。」
胡淼淼看了一眼,知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應道:「是。」
黑暗中,他打了一個手勢,遠處的影衛領會,立即飛身而去。
張慶留守蒼瀾院,安排小青守偏殿。
皇帝跟著胡淼淼大步朝著星辰殿而去。
路上,胡淼淼將這一趟的來龍去脈一一講清。
提到馬下坡驛站遭火,皇帝勃然大怒:「為一己之私,殘害無辜,簡直罪無可恕!」
胡淼淼笑臉上的雙眸泛著冷光:「這些死士出了京城,如脫了枷鎖的惡犬,在南面也殺了不少人,那姓賀的小子路上漏了口風,說是姓郭的指使去殺他們的。」
「姓郭的?」皇帝皺眉深思,腳下步伐不停。
京中姓郭的朝臣,沒有一個身居高位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胡淼淼答道:「是,在路上,賀家那小子說姓郭的想滅了他全家,那老的賀家家主倒是老奸巨猾,一路上都想如何收買影衛,半句實話都未說,嘴滑得很,想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奴才掂量著,回來後沒那麼多時辰與他們耗著慢慢審,便在快馬回的這一路,將人套進了豬籠風吹了一路,把人心氣給先磨磨,現下正給兩人餵點吃食,有力氣了,便能知消息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老的那個才是此行重點,但老的那個滿身銅臭氣,狡猾得很,性命無憂了,就開始動心思耍花腔了,真是欠毒打,給臉不要臉。
第600章 都是朕的子民
而小的那個賀昊,雖然知道的只是皮毛,但是影衛向來不做無用功,小的那個也不可或缺,要麼讓那些死士給弄死了,讓老的對那姓郭的到恨之入骨,生啖其肉的地步,到時為了報仇,自然就對他們說些實話;要麼就把小的拽自己手裡,或讓老的心安,或用來威脅老的,總之不能落在別人手裡,否則老的那個顧忌小的,嘴一硬,更不會說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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