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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逢月撿了要緊講了事情經過,又將王蓁蓁臨終遺言說給她聽,王玉玉淚如雨下。
末了崔逢月道:「如今你的阿姐的孩子養在了我的名下,封了公主,你要不入京去看看她。」
王玉玉含淚鄭重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來生定做牛做馬以報太后今日之恩!至於娘娘所說沒有替奴婢守護好阿姐,奴婢思前想後,那是阿姐自個兒的抉擇,生錯命,選錯路,遇錯人,半分也怨不得您。自然,奴婢想去京中看看公主,還望娘娘允准。」
「起來說話。一口一個娘娘的,玉玉這是不願意把我當阿姐了?」
「太后娘娘,奴婢……」崔逢月假裝不悅地嗯了一聲,王玉玉趕緊道:「奴婢,奴婢怕是高攀不上!」
「玉玉,聽阿姐說,你我有緣,不談高攀,雖我與你就想相處過短短几日,你的心性,不是那貪圖享樂攀高枝的人。日後私下,喚我阿姐,更暖心。以後到了宮中,旁的人都不敢為難你,只是見到裴大元帥時,躲他遠遠的就好。」崔逢月打趣道。
王玉玉有些警覺地看向門外,悄悄掩嘴道:「阿姐,是昨日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麼?雖是風流倜儻翩翩郎君,但冷著臉確實叫人有些害怕。」
崔逢月被王玉玉這模樣給逗笑,玩心大起:「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王玉玉回過悶兒來,笑道:「阿姐,你又哄騙我,我瞧著大元帥怕是我的姐夫罷!」想起小東子說起不許議論裴遠愈與崔逢月的關係,王玉玉趕忙捂住了嘴。
「姐夫?」裴遠愈應聲而入,囧得王玉玉恨不得鑽到地縫中。想起小東子的叮嚀囑咐,趕忙行了大禮:「大元帥安!」
裴遠愈也不正眼瞧她,只是叫起,笑意盈盈地看著崔逢月:「姐夫?叫得好!賞!」
跟著進來的小東子給了王玉玉一個眼色,二人悄悄退出殿外。
「王家娘子,說句得罪您的話,下次瞧見大元帥與太后娘娘一道,需得趕緊退出寢殿,能留在寢殿的,只有太后娘娘的貼身大宮女撫琴與弄棋。」
王玉玉是個膽大的,直愣愣地問小東子:「東總管,大元帥待我阿姐可好?」
一貫小心翼翼的小東子笑出聲來:「豈止是好,是好得沒邊!王家娘子,您好人有好報,叫了太后娘娘這一聲阿姐,日後都是好日子了!」
小東子所言不差。第二日,揚州刺史坐於公堂之上,恪盡職守地審理王玉玉狀告江都郡太守二公子強占民女一案。
雖天不熱,他已經汗流浹背,無他,裴遠愈坐於堂下聽審。
都是淫浸官場多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什麼案子值當大元帥聽審,還未審案之前,各路消息都傳到了刺史耳中。揚州刺史聽後,捶胸頓足了一番,怨不得自己在太守職位兢兢業業十多年都未擢升,大元帥什麼時候在揚州有了心儀的女子自己竟渾然不知!這事主竟然是大元帥心上人的妹妹!
案件審理異常順利,由江都郡太守二公子強娶民女一案,牽引出江都郡太守本身就貪腐,這其中還有不少人命官司,斬刑、流放、沒籍均是後話。
當日審完,揚州刺史得到裴遠愈讚許的眼神,讓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更叫他歡呼雀躍的是,裴遠愈竟然對他說:「本元帥後日大婚,江浙道的官員皆可一同前來慶賀。聽聞刺史夫人在揚州交際甚廣,還勞煩她幫襯一二。」
這明顯就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觀書早在崔逢月被救當晚,就被金吾衛囚禁在裴家的地牢里,知曉自己不會有善終,只一心盼著裴遠愈能來見她一面,苦等只等到了小東子。
「太后娘娘心善,只教你服毒自盡,少了些苦痛。」
「東公公,求您叫大元帥來見奴婢一面!奴婢身子已經殘破,但當年只有把那些恩客想成遠愈哥哥才能叫自己活下去!」
小東子鄙夷道:「污言穢語!堵住她的嘴!」早有小內侍忙不迭地把觀書的嘴給堵上。
小東子哼了一聲:「聽著,人要本分,當年太后娘娘看重你,你竟然有了非分之想,老天後來又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竟然褻瀆娘娘!如今還在肖想大元帥!」
觀書口中嗚嗚著,說不出話來。
小東子又接著道:「被大元帥處置的人死前都詛咒發誓放狠話,但大元帥不信這些。本公公勸你也省些力氣,安安分分地上路,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黃昏時分,揚州刺史府第熱鬧非凡。得了裴遠愈的允准,崔逢月將在此處待嫁。
初聽裴遠愈要光明正大地迎娶她,崔逢月本能地覺得不妥。
裴遠愈將她擁到懷裡,笑道:「逢月此次失蹤,京中早就封鎖消息,大臣皆道你往東都給太/祖皇太后侍疾,外省這些官員無人見過你的真顏,大婚妝造,便是識得你之人亦不會往那上頭去想。逢月,叫我給你一個婚儀,圓了我這些年的憾事。京中遲早知曉我在揚州大婚,日後誰還敢議論太后娘娘與大元帥?再說,我怎好虛擔了王玉玉喚我一聲姐夫?」
大婚之日,外頭樂鼎、笑談喜慶之聲不絕於耳,妝容精緻的崔逢月卻只聽得了自己心跳如電。
刺史夫人瞧出了她的緊張,托起她的纖纖玉手,安撫道:「妾在這裡托大,喚您一聲妹妹。大元帥金尊玉貴之人,嫁與他,是福氣,莫慌,婚儀一切有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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