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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尼姆只覺得渾身冰涼,剛剛恢復的幾分力氣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銀髮少年蹲下身,將他頭上的盔甲摘下,他用指尖描繪著男人輪廓分明的樣子。

  「飯田……天晴?你長得確實和你弟弟很像。」少年單手搭在膝蓋上,薄唇微啟,語氣微妙。

  「你……你想要幹什麼!」英格尼姆臉色一緊。

  「不要怕。」少年重新站起身,從英雄殺手的腰側抽出一把肋差,在掌心掂了掂,「我們只是需要你傳遞一個消息。」

  毫無預兆地,他將肋差直直刺進了男人的腰部,力度十分之大,幾乎將他釘在了地面上。

  在強烈到令人幾乎昏厥的疼痛中,英格尼姆耳邊傳來少年冰冷的話語。

  「——告訴雄英,這是來自敵聯盟的。」

  ……

  「恐怕歐魯邁特說的沒錯。」

  醫務室的門被一個人拉開,穿著米色風衣的男人摘下頭上的圓帽走了進來。

  「塚內警官。」恢復女郎朝他打著招呼,「出什麼事了?」

  塚內直正手中還握著電話,神色不愉,「剛剛接到警察署的來電,保須市的兩名英雄在執勤巡邏時被罪犯偷襲,一死一傷。」

  「保須市……那不是……」歐魯邁特開了開口。

  「沒錯,其中一名受傷的英雄正是在你們雄英高中英雄科就讀的飯田天哉的兄長,飯田天晴——英雄英格尼姆。」

  相澤消太眉心的皺痕簡直可以夾死一隻蒼蠅,「為什麼那麼巧……偏偏是在體育祭受襲的同時……」

  「恐怕這是敵人有意為之。」塚內這樣說著,「犯人在逃逸前留下了聲明,說這是敵聯盟對雄英高中進行的復仇——記得USJ事件發生時,敵人的頭目之一死柄木弔曾受傷斷臂,之後也不曾出來活動,此次事件恐怕就是敵聯盟針對那一次進行的報復。」

  「那英格尼姆他……」

  「生命無虞,但是腰部的神經受到了損傷,按照醫生的診斷,他的英雄職業生涯也到此為止了。」

  「……」

  接連而來的幾件事猶如頭頂的烏雲,壓抑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醫務室的幾人都眉頭緊鎖。

  「可惡……若不是我……」歐魯邁特抬起頭,隔著衣物摸到了自己側腹的傷口。

  鮮有人知,五年前的神野之戰是歐魯麥特迄今為止經歷過的最為艱難和殘酷的戰鬥,在和All For One的戰鬥過程中,他遭受了重傷,導致一半的呼吸器官和整個胃都被切除,這也是他現在每天只能從事英雄活動三個小時的主要原因。

  「歐魯邁特。」塚內警官的聲音打斷了歐魯邁特的自責,他朝著門口攤了攤手,「方便的話,有些話想要和你單獨說。」

  ……

  因為敵人入侵,體育祭被暫時中止,此刻會場中沒有什麼人。

  歐魯邁特和塚內直正相對坐在休息室里,後者將警局剛剛傳來的消息告訴了對方。

  「什麼,存放在證物室里的證物消失了?」

  「沒錯。」男人點了點頭,「監控記錄沒有任何異常,就好像——那個眼罩是自己憑空消失了一般,簡直就是變魔術……」

  「魔術……嗎……」歐魯邁特頗有深意地重複了一下這個詞。

  「經歷了這次的襲擊事件,敵聯盟已經在國內造成了很大的惡劣影響,必須將這個還未完全成型的恐怖組織扼殺在搖籃里,為了達成這一步——逮捕主要頭目死柄木弔和古川瞬太是必要的。」塚內直正,「民眾對你的呼聲很高,歐魯邁特,只怕,如果繼續任由他們逍遙法外的話,這將是一場國民對英雄的重大信任危機。」

  「你說的沒錯。」歐魯邁特攥緊了拳頭,「敵人,應該由我來打敗。」

  「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長時間地使用個性戰鬥會造成很大的負荷吧?」塚內直正直白道。

  「咳咳咳——」歐魯邁特噗地噴了一口血,「不不不……我……」

  「事實上,我們聯繫上了一位在橫濱頗有名望的治療師,或許她會對你的傷勢痊癒起到很大的幫助。」

  「哎——橫濱?」

  「實不相瞞,她已經答應了與我們的合作,現在似乎已經在來的列車上了。」塚內這樣說著,看向面前的男人。

  「歐魯邁特,你要和我一起過去接她嗎——你沒事吧?出這麼多汗?」

  「我沒事。」面色發青的No.1英雄保持著僵硬的微笑這樣說著,「只是……現在放棄治療還來得及嗎?」

  ……

  在一個偏僻街角的地下酒吧里,蛇發少年整個身體陷在酒紅色的沙發里,正在給自己的指甲重新上黑色指甲油。

  「與謝野晶子嗎?」少年的聲音不高不低,戴著墨鏡的臉喜怒難辨,「真是糟糕啊,為什麼治癒系的個性總是在英雄那邊呢?明明最容易受傷的是敵人的說……」

  「治癒系個性本來就少見,但是像您這樣超再生的能力恐怕更加少有……」作為敵聯盟合作的地下線人義爛推了推鼻樑上的茶色墨鏡,「恕在下冒昧,但是,為什麼您不通過那位先生把這個個性轉讓給死柄木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瞬,少年勾了勾唇角,偏過頭,「你想知道?」

  「這……」義爛聽見對方的危險的語氣,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踩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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