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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迪克撓撓臉,「醫生沒跟我說這些啊……他就說他不服,說要親自來試試刺破您的精神屏障。」

  仇臨目光一冷,「讓他滾回去老實待著。」

  戈迪克縮了縮頭,醫生對將軍的瘋狂他們有目共睹,他勸了也沒用吧。

  仇臨捏著自己的腿正想著顧浲,就見戈迪克拿出智腦,小心翼翼又討好的開口,「將軍,你能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嗎,我錄下來給醫生聽……」

  仇臨一臉的無語,「你也滾。」

  然後戈迪克灰溜溜地滾了,還要在天亮前回了醫院,繼續裝昏迷。

  主角一走,顧逢也徹底放鬆了下來,開始沉浸他這個公爵的生活……個屁。

  他不是今天去掀翻哪家的賭場、就是明天去抓某個貴族,反正一切上不得台面的、耽誤列克特的事情,都是顧浲在做。

  而列克特則被完全摘除了出去,再以一個乾乾淨淨的和事佬身份出現。

  顧浲靠在懸浮車座椅上,身體到底還有些乏累,又被指使了兩天,而且更頭疼的是,他要適當的暗示讓他們能反應過來背後的主謀是列克特,所以不能再像原主那樣肆無忌憚,最後招蟲怨恨。

  可又不能讓列克特知道是他泄露的。

  他既然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能做萬蟲之敵。

  智腦閃爍的微光映出顧浲深邃的下頜輪廓,老許偷瞥著望著窗外發呆的少爺,少爺真的變了。

  之前做這些事的時候,少爺的表情是無所顧忌的痛快,可這兩天,少爺連一個笑容都沒露出過。

  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讓顧浲不知不覺發起了呆,耳邊響起老許的呼喚他才回過神,低頭一看,是仇臨的通訊。

  這兩天他頻繁外出,仇臨只能靠著鎮定劑勉強度日,所以每晚顧浲都會任他黏自己一會,給他做做精神梳理、陪他一起睡。

  曾經分房睡的豪言算是徹底瓦解了。

  「怎麼了?」

  仇臨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背景似乎在廚房,聽到顧浲的聲音便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似的端坐著,「雄主,您回來了嗎?」

  顧浲長腿交疊,一手撐在額邊,這一幕好像丈夫下班路上,賢惠的妻子已經做著晚飯等他回家一樣。

  他叫了聲老許,老者的聲音立刻傳來,「將軍,大概再有十分鐘少爺就到家了。」

  顧浲偏著頭微笑,「聽見了?」

  仇臨抬手把鏡頭拉近,「雄主。」

  「幹什麼?」

  仇臨笑笑,「沒什麼,想問問您明天還出去嗎,我很想你。」

  顧浲一時看著他沒說話,半晌笑了下,「明天要去見一面鮑威爾,你想不想去?」

  仇臨微微偏頭,「我們不過說了兩句話,雄主就惦記到現在啊?」

  顧浲面對他的調侃無動於衷,他肯定仇臨知道他的暗示,這幾天他不止暗示了一次,他可以幫仇臨解決查辦,甚至解決當初暗算他導致他殘疾的幕後黑手,但仇臨都避重就輕敷衍過去了。

  顧浲懶得再試探他,揉了揉眉心,「明天下午還要去醫院看看安德洛。」

  仇臨停頓了一下,笑容不變,「雄主很關心安德洛。」

  他這一句是帶著肯定的陳述語氣,顧浲沒有深想但也沒否認,「算是吧。」

  主角老婆啊,還是原著里他死亡的導火索,顧浲一想起安德洛腦子裡就禁不住蹦出那句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仇臨直視著顧浲片刻,「那我可以去嗎?」

  顧浲有些驚訝,剛還跟他扯皮的仇臨怎麼突然積極起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安德洛和冥柯那關係,仇臨去看他也正常。

  所以顧浲點了下頭才掛斷了通訊。

  在屏幕黑下去後,仇臨久久沒動,身後的僕從猶豫的開口,「將軍,您這菜……」

  仇臨回頭看了一眼,「讓它糊著吧。」說完輪椅徑直滑出了廚房,手指快速的在智腦上點著:

  戈迪克,今晚就把安德洛弄走。

  而顧浲這邊,仇臨通訊一掛,他就看到了智腦上列克特專屬的金色消息:

  仇臨的勳章和下屬名單,明天送到我辦公室。

  老許聽到顧浲一聲嘆息,一抬眼就看見自家少爺剛露出的笑容,又消失了。

  莊園裡的燈光和各類發光植物都亮起的時候,顧浲帶著些疲憊從懸浮車上走了下來,而往常早早等在門口的仇臨卻不見了蹤影。

  顧浲翻看了下仇臨今天的體檢報告,和往常一樣,但各項指標顯示他的狀況好了不少。

  顧浲往餐廳走的腳步一頓,倚在門口叫了醫生過來。

  「仇臨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還是之前為仇臨檢查過的那個醫生,「仇將軍最近恢復的不錯,各項指標正有逐漸穩定下來的趨勢,這是個好的現象。至於原因,我們還在分析,當然了,可能是您的信息素起到了安撫的作用。」

  醫生說話時透著一股高興,他覺得仇將軍身體狀況這麼好,肯定有他的功勞。

  顧浲半張臉隱在陰影里,微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有治癒的可能嗎?」

  醫生剛才的慶幸瞬間卡住,「這個、仇將軍脊椎損傷太大……」

  「有治癒的可能嗎!」

  醫生擦了把汗,「可能沒有,目前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終生癱瘓。」

  終生癱瘓,那他就要演一輩子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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