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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別沉默啊!好嚇人,難道你是來公布壞消息的?」
「我不明白『壞消息』的定義,我能告訴你的是,不論如何努力,你能得到的都只是這般潔白無瑕的世界。這也是命中注定的結局,■■世界的宿命。」
「???聽不清你在講什麼,你究竟是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的?」
「為了傳達Saver,也就是未來的你給自己的留言,『不要想著拯救原來的世界,答案總在選項之外』。」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立香覺得眼皮一沉,抑止力的身形在跟前模糊開來。
再次睜眼的時候,立香仍舊躺在my room中,托著下巴回味著剛才的夢。
其實從沒想著要拯救世界,倒不如說是為了回到日常生活才努力到了現在。作為英靈的自己應該明白這點才對,可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傳話筒是抑止力?抑止力雖然能傳話,但顯然不具備人的聯想力。
未來的自己真正想傳達的難道是……走向拯救的反面?選項之外又是什麼意思?
藤丸立香又躺回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總不會是英靈的我在勸自己毀滅世界吧?這還不如讓蓋提亞世界燒卻人理呢。
嗯?
藤丸立香又因這個想法一下坐了起來,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其實在人類歷史中,每一次的進步都伴隨著戰爭和死亡。而隨著旅行的推進和蓋提亞的暗中合作,立香已經十分明白,就算蓋提亞什麼都不做,人類歷史也會在2017年完結。
對於保障人類存續的魔術式來說,這是他想出來的,向死求生的唯一解。
UO姑且不提,她對Beast卻有著相當程度的理解。
Beast的職階,是人類必須跨越的,災難般的試煉沒錯。
但憐憫之獸計劃著重啟地球,也準備好了創造新的生命,而提亞馬特的存在本身就是生命之母……
這是不是說明,獸在某種程度上,還有孕育和創造的權能?
藤丸立香沒有把這個想法直接告訴迦勒底,她懷疑自己說出口後,會被他們當作燒壞了腦子。
所以在這個輪迴嘗試失敗後,她在同蓋提亞會合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完立香的想法,蓋提亞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忍不住伸手貼在她的額頭上。
「真是悲哀,你終於燒壞腦子了嗎……」
「好好說話不要動手,你還真伸手測我體溫啊!」
蓋提亞也愣了一下,別過頭輕聲咂舌:「是這具身體殘餘的記憶擅自……」
「算了,不談這個,你覺得用獸來毀滅這個『一無所有』的世界的計劃怎麼樣?有實現的可能性嗎?」
「異想天開。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有可能成功,你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又有什麼籌碼得以製作出那種如工具一樣運轉新世界的獸?」
「籌碼不是有嗎?」藤丸立香一眨眼睛,同時笑了起來。
經歷了那麼多的輪迴之後,藤丸立香確實疲憊了一些,但並沒有什麼變化。
她的眼中依舊充滿了她的溫柔與堅毅。
可她卻在用這雙眼睛,訴說著他所無法接受的決意。
「就是我的Saver職階啊!還記得殺生院祈荒是怎麼成為獸的嗎?」
……
《夢之啟示》的記錄到此為止,而延續劇情的是立香這邊的《在世界盡頭》。
立香之前的輪迴的旅程是藉助了蓋提亞的力量。而獻祭saver靈基,將其轉化為獸的過程更是藉助了曾經為獸,或者依舊為獸的全體幫助。
其結果很成功,這個以立香靈基為基礎的Beast被製作出來,放入了新的時間線中。
最終,為了存續而奔走的獸在三千世界中找到了同樣被分支出來的,無法獨立生存的IF世界,並將其一併吞噬了。
這個世界的規則因此而重組,變得雜亂無章,脆弱不堪,但卻逃離了白紙化的結局。
可抑止力不會理解這是誰的功勞,它更像是地球自身的抗體,攻擊著被移植而來的心髒。
獸出現了,但至今未成威脅,那就召喚足以抗衡的從者時刻準備消滅它。
於是,太公望就此出現,連攜著其他和立香結下緣分的從者鑽著空子出現在普世。
這一切展現在眼前的畫面仿佛都在告訴她,現有的美好日常都是一場夢,而所羅門……曾經在她面前塑造了多少個可怖的世界。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道滿?」
藤丸立香喃喃著,同時也猜到了羅瑪尼那邊的空間中展示了多少能讓羅瑪尼感到痛苦和愧疚的記憶。
「兩位,我有一個請求。請你們打穿這個空間吧!」
立香兩手合十,向他們拜託道。
五條悟和夏油傑互相對視一眼,只是聳了聳肩。
雖然他們知道了非常不得了的,有關這個世界的真相……但卻沒放在心上,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不會因為知道了這點事而有什麼變化。
他們只是稍微有點同情藤丸立香,她的一生本該普普通通地度過,無奈命運造人,讓她背負了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