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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羅曼醫生會這麼說總覺得讓人十分安心。話說回來,剛才出手差點打斷籃球架的是所羅門?」
「不,是我。」羅瑪尼撓了撓臉,「其實我沒太注意,我想可能是那個狀態下使用魔術對我來說更加自在的緣故?其實在昨天接受立香告白之後,所羅門的人格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立香愣了一下:「人格已經融合了?」
「不,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要是這麼消失了也有點可惜,我還挺期待你們互相吃醋的。」立香眼神一飄,「畢竟怪好玩的。」
「這麼期待我吃自己的醋嗎?」羅瑪尼一下捏住立香的鼻子,「希望之後別故意找別人讓我吃醋。」
立香鼻音哼唧:「對哦,還有這種方法……」
「你別理所當然地採納啊!不,等等?立香要是更喜歡對方了可怎麼辦。」羅瑪尼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下去,臉色微微一青,一下露出了沒出息的三十歲宅男本色,趴在床上,摟住立香的腰,「絕對不能這麼啊,立香。」
立香:「……」剛才還不願坐我床邊呢,怎麼這會兒就抱著我啊!這不是連她都難為情起來了嗎?
立香乾脆俯下身抱住大粉毛,過了一會兒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啊咧,一般來說羅曼會那麼大膽地摟住我的腰嗎?難道是所羅門假扮的……」
「唔啊啊啊啊?抱歉!那個,我一不經意就……」意識到這點的羅瑪尼臉色爆紅,一下子退開了。
立香忍不住笑了出來,居然是無意識做出這種舉動,這傢伙的神經是有多遲鈍?
「為什麼要那麼緊張?我們已經是情侶了啊。比起我這個,羅曼的思維太過跳躍,我一下子都跟不上了。但是下次還這麼胡思亂想的話,我可要生氣了哦。我心裡難道我就是這麼始亂終棄的女人嗎?」
「這個……」
立香呆毛直立,大為震撼:「你倒是快速否認一下啊!難道這才是你遲遲不敢接受我告白的原因?限你三十字以內解釋清楚!」
「因為立香每次都是有了新從者就開始重用不是嗎?」羅瑪尼委屈道,「實際上也和其他從者約過會。」
該說不愧是你嗎?她都開始沒動壞心思,羅瑪尼就自己找醋吃了!
「我打個比方好了,羅曼要是仍在當所羅門的時期,要是有公主變成你的新妃,你會選擇完全冷落她嗎?」
羅瑪尼眉頭一皺,警覺起來。
「我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可以不回答嗎……」
「又不會給你下套,放心回答吧。」
羅瑪尼斟酌著字句,小心道:「大概……也和所羅門一樣行動吧。要是冷落了新來的公主,之後不知道會不會被其他人欺負,多少還要照顧一下的。」
立香點點頭:「我也是一樣,迦勒底內光是登記過的靈基都有四百多了,人際關係也會變得相對複雜不是麼。就是這樣,讓我和醫生過去的妃嬪達成和解,醫生也和全體英靈達成單方面的和解吧?」
「……單方面?」
「你要相信,還有很多從者根本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比如——」
立香話沒說完,墨菲定律便立刻應驗。
從者的反應讓羅瑪尼變得警覺,但惡意並未朝向立香。察覺到這一點的羅瑪尼立刻同立香拉開了距離。
醫務室的玻璃在此刻轟然爆裂,烈火只朝著他的方向展露著隱晦的怒意。
「比如像這樣的。」一下忘記呼吸的立香這時才吐出一口氣,目視著這場騷亂的罪魁禍首。
沒有理會一旁被她的怒火所燒著的羅瑪尼·阿基曼,清姬只是用摺扇半遮著臉,頰邊帶著紅暈,目視著立香。
「夫君,夫君,聽說有個騙子要把你搶走,我就來找你了!」清姬說完便拉起立香的手,表現得比以往都要強硬,看起來是真的有些著急,「好了,快跟我走吧,礙事的傢伙就由我來全部燒死!」
「清姬。」但立香只是輕喚著他的名字,搖了搖頭,「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並不是你的夫君,所以……之後還是別這麼稱呼我了。」
「就算如此——我最喜歡的,就只有御主你啊。」
立香:「……」
「御主,你不準備回應我的告白嗎?」
立香沉默片刻,只能露出歉意般的笑容:「對不起,雖然很感謝你的心意……但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最喜歡的一直都是羅曼醫生。」
「太過分了,御主。明明眼前有那麼多的選擇,您卻要選擇這個讓你痛苦了無數次的男人?」
羅瑪尼錯愕了一瞬:「……無數次?」
立香正想說些什麼,怪物的呢喃聲卻如同魔咒一般,讓她陷入了錯亂。
「喜歡,喜歡,不要——放手?要一直——在一起?」
像是忽然沉溺於記憶之海一般,立香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和伸手想要上浮的自己。
但隨著意識一黑,過往的記憶如壞掉的放映機一般,重複著自己和羅曼醫生「初遇」,到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告別」,還有不斷踏入同一輛獻血車的光景。
「沒有關係,立香只要順從內心的聲音去做就行了。」在某個充斥著不安與緊張的夜晚,羅曼尼·阿基曼將一籃子金蘋果塞到她手中,安慰般地伸出寬大的手,笑著撫摸著她的腦袋,「沒什麼可擔心的,只要你沒有停下,去往還未見過的世界的前方,命運的饋贈總會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