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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瑪尼·阿基曼的提議讓神裂火織和史提爾立刻動身, 幾人決定把兩位傷員送到醫院的順路去見一見御坂妹妹。
或許他們還能因此再和御坂美琴打聲招呼,或者見到學園都市最強者的能力者一方通行。
而有些時候,戲劇般的巧合總會像是惡魔的存在自證般,在平靜的時刻往他們身邊朴撒上炸藥。
在前往第七學區中心醫院的路上,繁華的街道中心如今只有紅綠燈的計時器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萬里晴空得可怖。太陽像滾燙的鐃鈸一樣發著光熱,有一股銳利的視線如利刃出鞘的光芒發出朝著他們威逼而來。
在戰爭中,雙方的將軍往往掌握著整場戰鬥的勝負。作為迦勒底的御主,立香往往身負著這樣的職位,一旦她倒下,那麼結局將是無疑的CHECKMATE。
正是這個原因,讓藤丸立香練就了宛如野獸一般的直覺。
仿佛是嗅到血腥的氣息,她駐足停留,那一雙戰士的眼睛在頃刻間便直直鎖定了敵意的朝向。
驟然炸響在空氣的壓迫感讓電線桿上躍動的麻雀振翅飛向遠方,而畫面也由此從極靜化為極動,畫面終於有了聲響。
連耳朵和眼睛都落後於現實一拍,銳利的嗚哮聲從遠方冒出尖兒來。空氣被撕開的悲鳴聲響徹天地,震碎了摩天大樓的大片玻璃。
那是以人類的速度絕對無法反應的,超越音速的一擊。但敵人的目標並非立香,而是他們之中的最高戰力。
而蓋提亞只是目光一斜,隨手架設結界,接下攻擊的同時,也防止了同行之人被捲入攻擊的餘波中。
這一擊驚擾了眾人,讓眾人陷入警惕之中。
神裂火織眉頭一皺,聖人的資質讓她不藉助任何魔術就看清了攻擊的本質。
「只是試探性地攻擊啊。」她遠超常人動態視覺清晰地捕捉到了攻擊的真面目,那只是從遠處路邊踢來的一顆石子,因為撐不住超高速的移動,它在撞上結界的同時也正好到了消磨殆盡的程度。
也就是說,對方以可怕的精度控制了力道。
就算蓋提亞沒有出手防禦,這勢如破竹的一擊也不會造成傷亡。
「哦?我還以為是哪來江湖騙子,騙得那個只會放電的笨蛋團團轉,看來都還是有些本事的傢伙啊。」
藤丸立香抬頭,只見來人在視野內留下的強烈一抹白。
無論頭髮、衣服,還是有些透出病弱的蒼白色皮膚,都讓依託某種力量漂浮在空中緩慢下落的身影顯得像是冬季的落雪。可這一抹白並未讓人聯想起純潔或神聖。
就好比一幅雪景畫中,為了襯出一絲生氣,總要點上紅梅、燈籠、或是似火的黃昏一樣。來人抬眸,一雙鴿血色的眼睛也在白色之中被映襯得穠麗。仿佛雪原中滲出的鮮紅色血珠,預示著死亡和危險。
可藤丸立香不會像他人一樣因此恐懼,只用堅定而沉穩的目光直視著出現在他們面前最強的超能力者。
一方通行也不會想到,這時少女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人在往後的日子也對她產生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啊?」藤丸立香在一臉嚴肅中發出了疑問。
「立香?!」
羅瑪尼因此嚇了一跳,不是因為立香往常的跳脫,而是神魔天使總會以一種無性別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眼前。
試想此時出現的是一位冷漠而喜怒無常的神明,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哈?初次見面你就只有這個感想嗎!」
一方通行也被立香給嗆得不行,但迦勒底的從者早已習慣自家御主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風,賢王首當其沖,肆意地放聲大笑。
「也許是女孩子呢。」
眯著眼的太公望更是笑著添油加醋,不苟言笑的摩根也不介意一起跟著開這個小小的玩笑。
「是嗎?那我就賭是男性。」
「那我投女性一票。」
藤丸立夏也摩挲著下巴湊了湊熱鬧,整得神裂火織微微一愣,露出性格中天然的一面。
「什麼?這是必須要參與的環節嗎,那我投男性一票……」
史提爾高聲:「明顯不用湊這個熱鬧吧!」
再說,這群人的腦子裡一定是缺根筋嗎。明明來著不善,卻要火上澆油?
「所以呢,一方通行究竟是男是女?」藤丸立香再度詢問。
一方通行完全沒像史提爾想的那般感到冒犯和憤怒,只是因立香的話語微微挑眉:「哦,你能認出我嗎?」
「嗯!因為御坂說,一方通行是一個帶著眼睛兇巴巴的好人。」
藤丸立香說著還不忘扯著眼角在本尊面前模仿起來,對方因此微微別過頭,不悅地嘀咕起來。
「那個白痴,竟對人說些沒用的東西。然後呢?你們就是讓她懷疑整個世界的傢伙嗎?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吧。」
「非戰鬥不可嗎?」
藤丸立香露出一絲無奈,還是那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人多半是不打不相識的類型。
「不戰鬥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認真的?就算你們說得句句屬實,沒有力量的加持還不是什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