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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是不會莫名其妙地停下的，而被風吹走的習題紙，也不會這麼剛好掛在了窗上。
也正是因為這個異樣，他才開始懷疑這間屋子裡藏了第二個人。
而在他掀開那道布簾之前，他都從未想過，對方會是碧燼山魔尊......
可心裡卻有種荒謬，又理所當然之感。
既然對方暗中出手，不讓風捲走紙頁，又怎麼會對這些書冊的內容不屑一顧，若真不屑一顧，又為何守在旁邊，暗自留心。
對方說完那句話後，身形就消失了，只留下窗牖猛地開合了一下，四周就歸於一片寂靜。
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發現那些孩子真的很懂事聽話，他們滄劍山上那些年輕的弟子，也是如他們這般。
只可惜，他們生在碧燼山。
*
「屬下見過主上。」
郁堯坐在絕幽殿大殿的首座上，一言不發地看著霽清思步入殿中，單膝跪下，眉眼之間一片恭順。
「你還有何事？」郁堯開口道。
霽清思若沒事想必也不會來找他。
「主上，碧燼山後山的魔煞大陣的開始鬆動了，若是想加固大陣，還需準備血祭，主上可需要屬下代為籌備。」
霽清思垂著頭，所以沒發現郁堯聽到他口中的魔煞大陣後瞬間變了臉色。
魔煞大陣。
他當時在原著魔尊的意識空間，剛好就見到對方屠戮整個太羅宗門派，只為了煉成所謂的魔煞大陣。
沒想到這個大陣如今還在，那究竟有什麼用，為什麼要維持魔煞大陣的運轉？
【19：宿主，魔煞大陣每一百年需要祭煉一次，每次祭煉需用三百人的血......】
郁堯暗道壓根不可能殺三百人去祭陣，那魔煞大陣早晚會停止運轉。
也因為他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這個魔煞大陣上，一時也沒察覺系統語氣的異樣。
「那這個魔煞大陣到底是幹什麼的？」
【19：魔煞大陣能絕對鎮壓窮凶極惡的魔物。鎮壓的多少，要試情況而定，一般鎮壓的魔煞越多，維持大陣需要數量更多的血祭。】
「那這個魔煞大陣，鎮壓幾個魔物？」
鎮壓的數量想必不少吧，畢竟每次還得用三百條人命去鎮壓......
【19：只鎮壓了一個。】
郁堯愣了一下，三百條人命竟然只鎮壓了一個，平均每年就得用三人血祭大陣。
一般這種被鎮壓了幾百年的大魔都是什麼終極boss的設定吧......而且最後好像都能跑出來讓修真界生靈塗炭。
【19的聲音罕見地凝重了起來：宿主，你必須在魔煞大陣消散之前完成任務。】
「為什麼？」郁堯愣了一下。
【19：因為陣里的東西在成為修真界的劫難之前，會先成為你的劫難。】
郁堯：「所以那個被魔煞大陣鎮壓的東西，還跟原主有仇？」
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乾澀起來，先看著霽清思，勉強開口：「血祭之事......無需你準備，本座自有分寸。」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他哪裡有半點分寸啊！
他連魔煞大陣裡面鎮壓了什麼東西都不清楚，不知道能不能在原主的書房裡找到什麼線索。
「屬下明白。」霽清思還有些欲言又止。
「主上這次回山，會在山上待多久......主上不在的這些日子，屬下就在碧燼山日日盼著主上歸來。」
郁堯聽了看了霽清思一眼。
心道要是換了別人家的大護法，可能巴不得主子不回來，這樣還方便他們培植自己的勢力，到時候碧燼山該姓什麼都不好說。
霽清思當真是一片忠心，難怪連原主那樣的人，都會把霽清思當成心腹。
只不過原主所謂的心腹，可能也就是比其他能隨意打殺的人強上這麼一點。
突然他想到他身上那道會把他變成貓的咒，這個他還沒有什麼線索，不知道常年服侍原著魔尊的霽清思會不會知道什麼。
作為心腹，霽清思已經是碧燼山上最了解原著魔尊的人，
「你跟在本座身邊許久，可在本座身邊見過貓？」郁堯淡淡道。
霽清思聽了卻面色微變，脫口道：「可是那貓妖又來騷擾主上？」
很快他就先自己否定了。
「不對，那貓妖一年前就已經被主上斬於劍下，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郁堯沒想到還真的能從霽清思口中問出什麼。
他沉思了一下，裝作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區區貓妖，本座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一想，會不會同妖界有關？」
霽清思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主上一心在套他的話。反而還因為主上願意同他說這些，愈發振奮。
「回主上，那貓妖在妖界的地位確實非比尋常，正是妖界五位妖王之一的白虎原妖王解猊。」
郁堯聽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名字心裡愣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既是妖王，找本座有何貴幹？」
想到自己這麼問會有點突兀，又補充了一句：「那貓妖死了這麼久，本座又何須記得一隻妖物。」
霽清思聞言腦海中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麼，神色出奇的憤怒。
「主上，此妖就是一介登徒子，多次上門叨擾，簡直讓人煩不勝煩，甚至還大言不慚，要將主上帶回妖界，同他結為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