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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她對上了秦楨的視線。
秦楨對她微微點頭,無聲道:「我來。」
不管是在瑤山被貿然綁架,還是如今一口黑鍋壓下,這一場又一場的鬧劇,也需要就此打住。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楨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場中的玉雕身旁,明若姑姑也適時地給她讓了路,面對滿是狐疑的視線,她不疾不徐道:「各位好,我是祁洲。」
第71章
霎時間,喧鬧不已的院子靜下。
微風徐徐拂過女子淡綠紗衣,揚起的紗衣似有似無地輕撫玉雕,無端給玉雕帶來一層淺薄的霧色。
反應快的文人墨客回過神來,凝著場中央女子的視線掠向不遠處佇立的身影,他的神色說不上多麼地好看,微啟的唇瓣也足以證明他的不解與詫異,不知不覺中,驚詫的眼眸逐漸被晦暗所取締。
蘇霄眸色深沉地凝視著秦楨的身影,如今方才想明白為何會時常在璙園遇見她,她與李掌柜之間的關係又為何如此和睦,他負在身後的手漸漸握成拳,白皙手背繃起的青筋幾乎要將整個手背覆蓋。
秦楨竟然就是祁洲!
蘇琛言語中他永遠都無法匹及的祁洲,竟然就是秦楨!
這個事實恰似暴雨天昏天黑地的烏雲壓下,叫囂著吞噬去蘇霄心中的理智,他的指甲緊緊地扣著掌心,不多時,紅潤覆蓋住了掌心中的白,落下一道又一道瘮人的印記。
-『沒有人規定這世間只能亮起一顆璀璨星星,自古以來也有不少文人墨客攜手同行,後人仰望他們光芒的同時,也無不讚嘆他們惺惺相惜的情誼』。
女子溫和的話語閃過思緒,蘇霄眸中的駭意愈發地深沉。
當初他聽聞這句話時,只是疑惑秦楨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理解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如今得知她就是祁洲,只覺得可笑。高高在上的話語就如同這些年被眾人捧上雲霄的她一樣,根本不懂他的痛處是什麼,而是在那兒說著假惺惺的話語!
倘若秦楨不是祁洲,那就好了。
蘇霄心想。
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祁洲就是秦楨,秦楨就是祁洲,這已經是既定事實。
這個事實讓蘇霄呼吸沉了幾分。
立於玉雕身側的秦楨自我介紹之後便靜靜地站在那兒,接受著來自眾人狐疑之下漸漸燃起火光的眸光。
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麼,適才的鬧劇已然迎刃而解。
慢慢的,院中的討論聲由小及大,終於是爆開。
「祁洲是女子?祁洲竟然是位女子!?」
「怪不得大家尋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人影,原來是一開始就尋錯了方向!」
「若是如此說來,豈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什麼烏龍?」
「蘇霄啊,想著以秦楨的畫卷為靈感刻下瑤山之景,如今看來那畫卷應當就是祁洲的草案而已,不只是什麼情況下被蘇霄給看到了,這才有了後邊的烏龍。」
「你管這叫做烏龍?我適才就想說了,窺探他人畫卷而刻成的玉雕,就因為賦予了致歉和相識的美名,就不能夠稱之為剽竊嗎?」
男子此話一出,他四下的討論聲倏然停下。
眾人對視了須臾,又看向瞪著眼眸理直氣壯環視著他們的男子,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我看啊,也別管是否剽竊,就算是剽竊那也只是依葫蘆畫瓢,東施效顰罷了,就拿兩樣玉雕相比較,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要選哪個。」
「蘇霄的心性,到底是浮躁了,甚至都比不得一女子。」老者撫著長須搖頭嘆息道。
「您這話說的,如今新起之秀中,又有哪個人能夠強壓祁洲一頭。」
「都少說兩句吧。」男子睨了眼佇立在三四丈開外尚未離去的蘇霄,眼看著他眉眼間看似溫和的神色愈發的冷厲,微闔眼眸示意眾人不要再多言,可一想起適才的事情,男子還是忍不住多嘴了兩句,「蘇琛大家要是知道今日的事情,真真是要羞愧得十來日都無法出門見人。」
場中央的秦楨也聽到了這段話,眉眼微微皺了幾分。
她下意識地抬眸看向蘇霄,目光對上的剎那間,男子凜冽的眼眸泛著足以攝人心魄的寒意,如同利刃般不管不顧地襲來,不過也僅僅是一眨眼的事情,眨過的目光再對上時,適才的寒意不知所蹤,只剩下淡淡的溫和。
兩人對視須臾,蘇霄抿唇離去。
秦楨斂下目光看向等候在側的明若姑姑,頷首示意後也就轉身下場,側身之時她就看到了沈希橋閃爍著星光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盯著她看,滿眼都是欣喜。
「好姐姐,你瞞得我好苦啊!」沈希橋嘴上這麼說,眼眸中的笑意一分未減反而有愈發熱烈之勢,說罷側眸睨了眼適才開始神色就沒有變過的兄長,佯裝不悅地撇了撇嘴,「哥哥都知道,卻不和我說。」
沈聿白把玩著雀墜的手一頓,掃了她一眼,「是我自己知道的。」
「喔!」沈希橋聽出他是在解釋,故意拉長了尾音,雙手牽著秦楨的手拉著她坐下,眨巴著眼眸繼續和她說道:「所以說當初你送我的玉飾都是你特意為我做的,是祁洲特意給我做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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