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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等著,總有能等到她敞開封閉心口的那一日。
「蘇霄的作品你有看過嗎?」
話鋒陡然一轉,秦楨都有些跟不上葉煦的話語,迷茫不解地微瞪眼眸,確定他並沒有問錯才搖搖頭,「沒有,今日是第一次聽說這號人。」
葉煦揮開摺扇,輕扇著微風散去周遭的悶熱,道:「岩柿是他所做。」
聞言,秦楨恍然大悟地頷了頷首。
說蘇霄她是不認識的,但要說起岩柿自是見過。
岩柿是瓏吟問世不久之後隨之而起的作品,但彼時多數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瓏吟之上,甚少有人關注到岩柿,但秦楨曾在璙園見過其幾眼,倘若不是撞上瓏吟,岩柿必然也會贏得不小的關注。
葉煦見她想起來了,不疾不徐地繼續道:「他的作品風格和你的甚是相似,不能說一模一樣,但大體上是差不多的,只是他的心思要比你浮躁些許,是以也能分辨地出你和他之間的不同,不過我也有段時間沒見他再次推出新作,不知這半年來長進如何。」
今日還是初次遇到蘇霄,秦楨對其並不了解,只是疑惑:「岩柿為何不參加三載前的玉器盛筵?」
若是參加了,必然名聲大噪。
轉念一想,蘇霄生於玉器世家,他的父親頗具傲骨,想來兒子應當也是會遺傳一二。
「岩柿本已經送到了公主府,但不知為何,開宴前夕蘇霄前來將岩柿抱了回去。」葉煦眼前閃過彼時蘇霄緊繃的神色,好似下一瞬就要將岩柿毀掉那般,他沉吟須臾,道:「最初我以為是他不滿意岩柿,誰知後來他又悄聲推出了,再問原因也不肯告知。」
秦楨瞭然地點頭。
她和蘇霄素昧逢生,不過是碰巧撞見,也就沒將葉煦的話放入心中,只是當作軼聞聽聽。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地談論著,都未察覺身後望向他們的冷凜眸光。
沈聿白無聲地看著那兩道時而微微靠近時而疏離的人影,垂著的掌心似有似無地蜷起又鬆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悶意瀰漫於周遭,悶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跟在側的鶴一瞧見這一幕,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跟在沈聿白身邊多年,目睹過大人和少夫人之間的所有事情,也曾見過少夫人死去那日大人看似冷靜實則暗流涌動的驚慌,時至今日他也無法摸清自家大人的想法,但可以看清的是,這三載以來大人是想要補償對少夫人的傷害。
「派人去查葉煦在徽州的事情,和情相關的,一息不落地查清。」
鶴一思緒霎時間收回,凜神看向那道背影,「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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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情後,秦楨本以為平靜的生活會再次被打破,但好在一連七日都沒有再聽說和沈聿白有關的消息,也不曾見過和他有關係的人徘徊於院門前,拎起的心也就稍稍落下了些。
倒是在某一日的時候,瞥見了院門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信件。
信件落入秦楨手中,只是瞥見信封上瀟灑凌厲的字跡時,她就知道是誰送來的信件。
對她來說,沈聿白的字實在是太好認了,更何況他們曾經長時間地通過信。
捏著信件而來的聞夕半知半解地盯著那封信,又看看自家姑娘的神色,悄然問:「姑娘要拆看看看嗎?」
「不用。」秦楨回過神來,把信還給了聞夕,邁步離去之際又停下了步伐,眸光凝著那封信許久,道:「燒了它吧,別放在這兒礙眼。」
聞夕愣了下,將信封扔入灶台火堆中,取來鑷子三下五除二地將燃燒的炭火覆上尚未拆開的信封。
不過須臾片刻間,烈火就將信件吞噬入腹。
日子還是一天天地過著。
不過也是那日聽葉煦提起玉器宴的事情,秦楨方才想起距離上次的盛筵已然過去了三載,又一次的盛筵已在悄然籌備之中。
瓏吟問世後,秦楨心中便有了其他的思緒。
新的居所離瑤山並不遠,時時能夠聞到瑤山傳來的桃花清香,那時她就決定造一座瑤山。
和瓏吟不同,瑤山是存在於世人心中的事物,倘若製作過程中有一絲一毫地偏差都會被人指出,是以秦楨也多次前往瑤山的各個方位,臨摹瑤山之景,一年前才真正地描繪勾勒出玉器的構造圖,這一年中也多是在雕刻此物。
不過那日之前秦楨時常會擔憂沈聿白的蹤跡,生怕他在不經意間出現在某個角落,心思也很難平定下來,而當沈聿白真的知曉她的事情後,她反而輕鬆了許多,不再為這件事感到困擾,手下的動作也快了不少。
收到王府送來的請拜帖時,秦楨正在揣摩瑤山上乾枯的桃樹。
來人是周琬的貼身丫鬟璧玉,心中門清兩人之間的關係,這次見到秦楨時也是忍不住鬆了口氣,道:「許久未見楨姑娘,姑娘要比多年前水靈不少。」
「璧玉的嘴還是一如既往得甜。」秦楨笑著對聞夕打趣道,邊說邊垂眸掀開請拜帖,頓時看見請拜帖上的時日,嘴角的笑容愈發得明媚,「你家姑娘才是一如既往的著急,哪有人今日送來請拜帖就要人今日上門拜訪的。」
「楨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姑娘前些時日見到姑娘時就想著要找您,誰知小郡主那日摔倒之後竟然感了風寒,今日將將恢復了些,姑娘緊著讓奴婢把請拜帖送來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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